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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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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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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


  

清明 

尹 煜

 

晨风吹拂,天朗气清。

龙爪柳生机盎然,碧玉灵动。倒垂柳羞羞答答纤纤柔丝,绿意中泛着鹅黄。圆头柳时不时摇晃一下胖乎乎的大脑袋,苍翠里露着憨态。青柳昂首挺胸,舒展着枝条,袅袅多姿。

我处徜徉在乌鲁木齐华美博奥小区林荫小道,置身于柳的氤氲氛围。漂亮的鸟们往复于细枝,时不时左顾右盼亮亮嗓音。像似扑腾累了,傍在轻飏的柳丝上,荡一会儿秋千。

 

秋千,是中国古代清明节习俗之一。选一根绳子,找一段米把长、一把粗的树杈,把绳子两头隔半米系在树杈,坐在绳子上,就可以荡秋千了。

秋千,最早叫千秋,据说为了规避忌讳,改叫秋千。由于秋千简易好玩,现在,不光是在清明节气里,平时也有人玩。

林荫转弯处,一棵同根双头的垂柳,像一把巨大的绿伞。它刚露出地面的根比小簸篓口还粗。根上两棵先弯后直共生共长的干,不足一米粗,与地面平齐呈“U”型崛起,活脱脱地长成两根两米多高的门柱。门柱上枝杈虬龙一样四周蜿蜒。两根系在树杈上的绳子,从门柱间垂下,末端平系着一把粗,二尺长的毛竹。这个门柱里的秋千,在晨光柳丝中别有一番情趣。

像是兄妹的两个孩子,跑过来,差不多同时抓住秋千绳,相持着都要先荡秋千。男孩说:

“来布包锤。赢的,先荡秋千,后去跑一圈。输的先跑一圈,回来荡秋千。”

结果,女孩荡起秋千,男孩跑步去了。

温暖的光从枝杈柳丝间穿过,落在草坪上,微风摇晃柳丝。门柱中,小女孩荡着秋千,仰头张望,长发飘逸,一脸笑意。

另一幅画面在我眼前浮现:还是撑着双头垂柳的这把伞。一个长发小女孩,慢悠悠地走到门柱秋千边。她不慌不忙地攥住秋千绳,坐到秋千上。晨曦穿透柳枝,小女孩依然坐在秋千上,她不急于荡起秋千。她在不断地张望。

同一情境,不同画面。一幅生动活泼,有竞争,有公平,有张力。一幅无争抢,无规则,无时限,无趣味。垂柳门柱里的秋千,一处绿意朦胧的人口与社会、子女与引导的留白。

这个节气,要微风有微风,要细雨有细雨,要温和有温和。目前的柳们可劲地生长,可劲地染绿气息,可劲地染绿它们力所能及的空间。这种积极向上,满满正能量的代表,在我老家首推青柳。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我小时候,五叔家东面有一处圩田,圩埂上几乎插满了青柳。春分一到它们就开始青枝绿叶自成风景,也就有了青柳圩的名号。

青柳圩上,几棵粗大的青柳像省略号一样伫立着。晒太阳的一脸安泰,想心事的耷拉着脑袋。稍高一些的那棵青柳捻着胡须,望着排在圩埂边上,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子孙们。回想它们是哪一年插活的,想识别出那些与它是一脉相承的。它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扭头问它身边的柳枝屋。

柳枝屋是五叔动手搭成的。够粗的,够长的,够直的柳枝作檩条。细枝嫩条扎屋笆。门也是粗粗细细的柳条扎的。

五叔搭这柳枝屋,为的是养护圩田周边的青柳们。生产队因此表扬了五叔,帮助五叔在柳枝屋里砌好了土坯炕,还用柳叶和坭,把柳枝屋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泥了两遍。

有一年清明节,五叔拿着砍刀,带我去青柳圩看柳。在青柳圩,五叔望着大青柳,踅摸过来踅摸过去。这棵踅摸完了,又去踅摸下一棵。我不知五叔要踅摸啥,也不知道他啥时才能踅摸完,觉得有点累,就去柳枝屋睡觉了。

五叔的砍树声把我喊醒。我看到柳枝屋门口堆着长长短短,粗粗细细的柳枝,懒懒地伸个懒腰,起身走出屋外。

五叔砍着一把粗五尺长的柳枝对我说,这根可以做成大锹把。他又从树堆里拽出一根丈把长,梢头分杈的柳枝,问我道:

“你看,这根做啥最好?”

我不假思索地说:“扬场用的木锨把。”

五叔摇摇头说:“稻场堆草要用啥?”

“扬叉。”我立即大声答道。

接着,五叔如数家珍,把柳枝依次分开。边分边对我叨叨:菜铲把、镰刀把、刨锄把、粪杈把、小锄把、大锄把、秧耙把。其它长长短短的,都可以插入圩边上当树苗,等到谷雨就能发芽、出叶、抽枝。

“这么多,俺家咋用完呢?”

“这是集体的。喊需用的社员来挑选啊。”

“那两节弯脖扭腰的粗杈,有啥用?”

“你说我刚才在踅摸啥?就在踅摸这两节粗杈。它俩可是宝贝,送给队里,可以做两张犁杖。”五叔无比喜悦地长笑道。

笑声很朴实,笑声里洋溢着五叔勤俭节约、爱护集体、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

后来,那笑声在我学习、工作、生活中,如影之随形,响之应声。那笑声,是那个年代,普通农民艰辛创造好生活的动力。那笑声,体现了那一代中国农民的精气神。

 

一声悦耳的鸟鸣把我的目光拽回到龙爪柳下,这里靠着院墙横七竖八闲卧着粗粗细细,长长短短的树干。这些树干有的一尺多粗,细一点的也有碗口粗。那边院墙外,还有几根一抱粗,二十多米长树干斜靠在院墙边上,两三年了都没人管它们。这些树干,完全可以加工,制作成长条凳子,放置在小道边、树荫下,替代或减少那些花钱购买的铁制连木长椅,或者制作出其它公用服务设施。

它们归谁管呢?应当怎样管呢?咋就如此丢弃了呢?如此的它们是谁的失职呢?

 

一幅图画呈现出来:校园里,池塘边,一棵一人抱不过来青柳。它粗壮的根有两处拱露在地面,还有两处直接延伸到水边。青柳的浓荫下有学生在读书,有站着靠树干的,有坐在地上背靠树根的,有骑在树根上的。

1982年一月,我退出现役,被分配到蒋集小学初中部,任初中二年级语文教师、班主任,并负责学校共青团、少先队工作。

当时,为了增添一些课桌、课櫈,学校领导作出了一个不得已的决定,请来木匠砍了池塘边的大青柳和另外几棵大树。

刚砍的树要杀水一段时间,才可以做课桌,不然木材会很快地开裂。木匠们将树的主干分节锯断,与一些碗口粗的枝杈一同沉入池塘杀水。那些剔除的细枝和树叶,被家住学校的老师收拢作为烧锅的柴火。

初夏之后,木匠们从池塘里把那些树干、枝杈打捞上来,剥除树皮晾晒干。不久,在木匠们大刀阔斧之后,那些树干、枝杈摇身一变,成了教室里的课桌、课櫈。而那些树皮、木屑、刨花又一次被老师们收拢回去当做柴火,真是物尽其用。

那时,勤俭节约,处处倡导,家喻户晓。浪费就是犯罪,妇孺皆知。如今,资本作祟,过度包装的产品大行其道,到处资源浪费。是因为资本不惧犯罪吗?

 

“叮叮当当”, 飘过来一串清澈的铜铃声。一只风筝翩翩起飞,一串铜铃系在风筝尾翼上,在委蛇叮当声中,风筝缓缓上升。

我见过夜里放风筝的。放筝人把一串串彩色灯珠,系在风稳拉线上,伴随风筝的飞升。那五颜六色、亮亮闪闪的灯珠,像是闪烁的星星。放筝人把它们称为夜空中的“神灯”。

遥望灯珠,有所祈愿的放筝人,会念念不舍地剪断风筝牵绳,任凭风筝在空中自由飞行,为的是借此除病消灾,给自己带来好运。

风筝在飞行,铜铃在歌唱。

“儿子,你要这样收、放牵绳。”

阳光下,婀娜的放筝人,戴着白手套,轻轻地抖了抖牵绳,她的声音里充满着慈爱。与她比肩,胖墩墩的男孩接过牵绳,收收放放,乐此不疲。

微风习习,柳枝轻舞。放筝人在放飞风筝,也像是在放飞她的儿子。放风筝靠牵绳,教儿子靠什么呢?

“儿子,把风筝收起来,我们踏青去吧。”

儿子快速收拢牵绳,看风筝飞舞的快乐,随着铜铃声的消失而消失。

她接过儿子手中风筝,也收起了儿子快乐。

风,吹起她的衣袂, “细柳诸好处,人人道柳身”。诗句飘过来,有其表象也要可心其里。

 

南园春半踏青时,风和闻马嘶。”

蒋集通往东大山的土石公路上,共青团的旗帜,在一支四十多辆自行车的队伍里飘扬。

队伍里,两个同学一辆自行车,一人骑,一人坐。

这支队伍是我带着上东大山踏青的。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农村孩子从小学到初中,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本乡本土,自然也就没有去过十几公里以外的东大山。但是,他们或多或少地听到过一些关于东大山的神奇传说。

那年清明节气刚到,几个班干部轮流找到我,说辞大致相同,都是同学们要求去东大山踏青。

他们看我不表态,只要课间有空闲,就来软磨硬泡我。看样子,如果我不带他们去东大山踏青,他们就不会罢休。

班会上,我对去东大山踏青提出了:怎样去?去干什么?回来以后做什么?怎么做?由班长组织分组讨论。

三组的张同学,点子主意多。同学们称他“智多星”。他说:

“以组为单位,骑自行车去。”

“俺班七十多人,哪有这么多自行车?”

“智多星”立即回答道:“两人一辆自行车,没得自行车的,找人借。”

班长发言道:“全班九个组,团小组长、班委委员分到各组,与组长一起分担困难。有自行车的,又能借到的,借来给没有自行车的。”

学习委员外号叫“小诸葛”,他不慌不忙地说:

“踏青回来,都要好好写游记。写得好的,贴到班里的学习园地里,供大家学习。再选出优秀的开展游记朗读比赛。”

“报告老师,自带干粮、自带茶水。班委备有清凉油,红药水。各组作了统计,全班可以集中50辆自行车。全体同学都会骑自行车,熟练骑手六十名。”被称作“闷葫芦”的生活委员,话很少,一开腔,就是一阵“机关枪”。

“好啊!‘闷葫芦’,你们都商量好了。那就在蒋集康河桥头、陈集十五里棚路口、陈集街道北头、山上放羊石边,作为休息观察点。注意在不同点位观察看东大山,以及其它景物的变化。写好各个点位的观察点的日记。遵纪守约,全体同学都……”没等我说完,同学们就哄堂大喊:

“去东大山踏青!”

 

不到七点钟,队伍到达陈集街道。这里是第三个休息观察点。班长、文体委员安排各组沿街边停放自行车,就地休息。学习委员、组长忙着组织同学们,写观察日记。我和生活委员按计划买了馍馍、卤干豆腐,为一些同学补充了开水。

我们的队伍井井有序。有市民好奇地问:

“你们是来拍电影的吧?” 

同学们听了哈哈大笑。

近八点钟,我们到达陈集林场。林场团支书小秦接待了我们,他是陈集乡团委安排陪同我们上山的。

班长安排各组依次把自行车停放在林场的院子里。队伍在小秦的带领下,徒步往放羊石进发。

经过一片松林时,我们惊动一头豪猪,它竖起身上松针一样的毛,飞也似的向松林深处逃窜,一只白冠长尾雉受到惊吓飞出松林。

小秦招呼我们停下来。他说:这片林子,全是金钱松。同学们休息一下,看看金钱松。

小秦话音刚落,被同学戏称“毛猴”的毛同学,一纵身,脚蹬手攀,“蹭蹭”两下攀到树干两三米处,又快速跳回地面。

有同学喝彩道:“毛猴,再来一个。”“毛猴”有些为难地说:“别喝。这棵树有两米粗,两胳膊抱不过来。要是米把粗的,我一次可以攀到树干中段,二三十米高。”

“好了,别起哄了。我给同学介绍一下金钱松。”小秦笑着道:“金钱松的叶,条形成片,偏平柔软。在长枝上散生,呈螺旋状,在短枝上簇生,一二十枚一簇。叶片向四周平展,圆如铜钱,因此得名。”

小秦捡起两枚大小不同的金钱松球果。他右手捏着一颗,举起来让同学们注意看。他说:“金钱松四月开花,花球分为雌雄两种。同学们看的这枚差不多两厘米,是直立的椭圆形,它是雄性球果,开花的颜色是黄色的。”

小秦提醒同学们看他左手捏着的球果,他说:“这颗球果长度有二十厘米,呈卵圆形。它是雌性球果,开花的颜色是绿色或黄绿色,成果后呈淡红褐色。

一只松鼠摇着毛茸茸尾巴,在松枝上踱步。它一跃,跳到另一根松枝,立即吸引了同学们的关注。

小秦略微提高声音道:“这球果是松鼠和果子狸的美食。它们要光顾这里了,我们去那边园圃看看吧。”

松林中,时不时飘出来百灵鸟、画眉鸟的啁啾。铺展在我们眼前的是个头不高,一簇一簇绿中有黄,黄中泛白的松树园圃

小秦挥着右手说:“我们面前的是白头五针松。它的针叶尖端呈黄白色。西边那块,栽的是短叶五针松。它的针叶细、密、短,长度只有普通五针松的一半。东边那块是黄叶五针松,针叶黄绿,生有黄斑。它们都是松科常绿针叶乔木,针叶长约三到五厘米,细软而光滑。每五枚针叶簇生为一小束,多数生在枝顶和侧枝上。

“快嘴”李同学,带着炫耀口气,顺着小秦的意思嚷嚷道:“就是的。俺家院子里有三盆五针松盆景……”

哦——三盆!”有几个男生没等“快嘴”说完就齐声哄喝道,“快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经过华山松林时,小秦白开玩笑半认真地大声道:“松林坡藏有何首乌、灵芝、山七、天麻、冬凌草。穿过华山松林,再往上几十米,就到放羊石了。松林经常有狼出没,同学们要保持警惕。”

听说有狼,同学们一阵喧哗。之后,女同学们面面相觑。小秦见状又轻松地说:

“没事。我们七八十人的队伍,又是白天,狼见了也得吓跑。看看华山松吧,它是一种大乔木,高达三十五米,粗一米多。因集中产于陕西而得名。它幼树,皮灰绿,很平滑,老时裂成方形或长方形厚块。它的球果,幼时绿色,成熟时淡黄褐色。华山松一身宝,树干是建筑材料,树皮可提栲胶,针叶可炼芳香油,种子可榨油。

 

不到九点钟,同学们在放羊石周围原地休息。

席地而坐的盘着腿,两手搭在膝盖上。靠放羊石坐的腿伸直,腰背倚在石壁。几个男生干脆躺在放羊石上,还在小声嘀咕着。

一棵不算高大,却很挺拔的华山松,像哨兵一样在南边山坡上守望。女生们有的背靠背坐着,有的肩并肩站着,喝水的、擦脸的、细看华山松的、远观山川风景的,像一群小白兔一样拥挤在树荫下。她们说着笑着,露出了课堂里没有过的喜悦。

小秦纵身跃上放羊石,拍拍手说:“同学们,我们站在安山上,视野开阔。安山在蒋集正东方,因此,你们叫它东大山。东与安徽接壤,东南邻六安叶集,西南邻湖北麻城。主峰叫浮光峰,海拔差不多四百二十米。

小秦顿了顿,指着放羊石继续道:“这块巨大的石头——”

没等小秦说出口,很多同学就大声喊道:放羊石,山上面还有大山奶奶庙。

“快嘴”大声说:“这里的放羊娃朱元璋,后来当了皇帝……”

一阵掌声打断了李同学的话。同学们纷纷拿出本子和笔,开始写日记。

我想:在他们笔下,每一棵树,每一只鸟,每一块石头都是美丽的。他们的人生也一样美丽。

一个人踏青,可以陶冶情操。带着孩子踏青,多了一份亲情。一个班级踏青,在陶冶情操上,多了友情,多了对自然的自由理解,多了同学之间的互相关心,多了同学之间的互相帮助,多了同学们的集体意思,多了同学们守纪律的精神。

 

那次我们一起去东大山踏青的快乐,我想今天已经为人父母,也有为人爷爷、奶奶的,一定都还记得。

 

 

含烟一株柳,拂地摇风久。”介山巍巍,往事萦回。介子推墓前,老柳低垂,绿枝千条,碧叶万点,气息葱茏。晋文公率群臣,素服青衣,行礼拜祭介子推。晋文公缓缓地掐下柳枝,编了一个圈儿戴在头上,表达对介子推的怀念。他郑重宣告:介子推墓前的老柳为“清明柳”,行礼拜祭的这一天为每年的“清明节”。

 

在老家固始,清明节祭拜扫墓有“前三后三”的讲究。

听说,是以清明节当天为准,前后推算各到三天。前三天不宜,是处于对介子推的尊重,清明节的前一天是祭奠介子推的寒食节。后三天不宜,是因清明既是节气又是节日,就节气说,与岁时物候相关,有春耕安排。就节日说,因时节多雨,扫墓祭祖,慎终追远,墓地泥泞,多有不便。

清明时节的乌鲁木齐是冰天雪地的。去年清明节气,因疫情没能回固始。我在小区外的雪原上踅摸半天,在一处靠近铁路的高地上,看好一个焚香烧纸的位置。

第二天下午,我提着一个黑色的大袋子,带上老婆、女儿,看她俩选全香蜡纸炮、烟酒水果,引领她俩来到我选的高地。

我一堆一堆地摆好祭拜物品,示意开始焚香蜡,烧纸钱。她们未作声已泪流满面,不忍对视,各自啜泣。

二十年前,她俩随我离开老家,来到乌鲁木齐,其间,离乡背井之情自不必说。她俩没能够年年回老家,与家乡亲人团聚。女儿因为工作,回老家的机会更少。在这二十年里,我们家族的亲人中,九人先后离开我们。

逝者活着时爱护我们,我们在他们活着时候敬爱他们。现在逝者已去,我们还在祭奠他们。逝者的音容行为,永远活跃在我们的记忆中。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怀念之情自由心生。在冰天雪地里流泪伤感在所难免。

按照老家习俗,我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圈。从黑色袋子里,倒出我平时临写的字画,以及发表过的文稿,郑重地将它们焚烧。把它们作为一堆特殊的纸钱,向逝去的亲人们知会,我离家二十年在乌鲁木齐的生活。并以此,作为我对逝去的亲人们的永久祭奠。我相信逝去的亲人们,可以从中看到曾经对我的关爱和期待。

2023841751写于乌鲁木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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