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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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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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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革命印迹

 

我是看着《江姐》,听着“绣红旗”,唱着“红梅赞”长大的一代,革命者的形象,大都来自舞台和荧屏。但近日,听说身边还有一位活着的“江姐”,便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踏着三月初春的脚步,带着崇敬走向您,共和国的创立者之一,一位不同寻常的母亲和革命者——卿慎吾。

一路上我都在想像:一个有着八个月身孕,在同志帮助转移途中被捕,又被特务秘密通过油轮从合川转送到重庆警备司令部,然后在竹筷夹手指等酷刑下,英勇不屈的您会是什么样子?

轻轻的敲响您家房门。在监狱里出生,受大家爱戴的“监狱之花”,您的大女儿降圄把我引到您面前。我把崇敬的目光投向您的瞬间惊住了:瘦小的您,儒雅的端坐在躺椅上,绛红色绒线帽、蓝色围脖、黑色上衣,鲜红的彩绒毯……我环视的目光不约而同与您相撞,心不由一颤:您那匕首般的目光,直刺得我双眼放光,眼前竟有了《江姐》的影子。

我忘记了您已九十六岁高龄,我不知道您的心脏不好,我不知道……我有太多的不知道,可我又好想知道,我不停地问这问哪,唠唠叨叨,喋喋不休……

忽然您面露难色,“监狱之花”忙为您递水,告诉我您心脏不好。突然,您猛吸口气,举头后仰,并将身子用力地靠向椅背,昂首、挺胸、闭目、锁眉,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瞬间完成,雕塑般定格。这场景好熟悉,干净利落,没有言语,却浩然荡气!我不敢再“审”,转而“拷问”您的“监狱之花”,从她口中得知您的好多秘密。 

我知道了您的革命传奇。您从小苦命,出生偏远山村,幼年丧母,生活艰辛,还遭遇土匪绑窃;您一生曲折,一个弱女子,只身辗转小沔、北碚、合川等地读书求学。但您庆幸自己从此与书结缘,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又在最迷茫的时候遇到了党,从此踏上光明之旅。

我知道了您的革命毅力。寒冷的冬季,监狱里,您在敌人的酷刑中产下“监狱之花”,冷!饿!痛!算老几,有党的信念在,理想的光和热,汇聚成沸腾的血液,滋养着您和小降圄度过黎明前最黑暗的日子。为了记住那段历史,您让“监狱之花”随您姓,取名降圄。您要女儿牢记党恩,是党领导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及时解放重庆,打开牢门,娘俩才迎来光明,重获新生!

我知道了您的革命情怀。九十六岁高龄还关心国家大事,每天都看新闻,常叮嘱儿女牢记“四个意识”;每天的报纸,您都要用放大镜浏览,否则就寝食难安;每次儿女回家来看您,您都会夸赞家乡的变化,那那又有了在建工程。

…… 

如果说书籍是灯,学习便是点灯的火柴,而您就是那划火柴的人。从您的身上,我读懂了革命和学习的关系;从您的身上,我读懂了信仰的力量;从您的身上,我懂得了磨砺是人生的财富……

我终于在人生的舞台看到了荧屏的风采,现实中真实的您,虽然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豪言壮语,但您的举手投足,一言一行,无不是革命者形象的代言。

正如您女儿所言,您就是一部革命的教科书,值得我们终身去学习!

相关链接:卿慎吾,中共地下党员,《红岩》“监狱之花”母亲原型之一,离休教师。1938年在合川女中读书时,由其堂兄介绍入党,先后在合川4所学校任教。1948年7月至8月间,中共川东临委发动了声势浩大的华蓥山联合大起义。作为一名地下党员,卿慎吾积极为武装起义筹备经费。起义失败后,卿慎吾不得不转移到合川安全乡麻柳树院子。1949年10月,即将临产的卿慎吾在向北碚转移的途中被敌人逮捕。敌人天天用竹筷夹她的手指逼供,但卿慎吾都顽强地挺了过来。由于连续用刑,在被捕15天后,卿慎吾在石灰市监狱产下“监狱之花”卿降圄。解放后,卿慎吾回到合川,先后担任3所小学校长,并于1983年离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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