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一树淡然的头像

一树淡然

网站用户

小说
201901/29
分享

第228章 渡(5)连载

  滴泉溪向东流。

  富博仙眯缝起眼、弓弓腰,瞅:殽异仙和铁玫瑰在小溪上磋磨功夫。“仙境里不同于凡尘,时间充裕、工利其器。不懈怠,善其事。”站门外沉吟片刻,脸上又生凝重。瞅瞅脚下,转身进屋。复式房,厅里高到二层顶。视觉轩敞,心情疏朗。上楼。二楼横着一个过道,右拐,单独的生活区。推开门关上。近窗有把降香黄檀的圈椅,窗台低到脚脖,落地窗。拉上厚厚的古铜色绒布窗帘,营造夜的氛围。

  神仙的世界,就是这样。

  手抓扶手,坐正。养性,非是养神。一丝游走的气儿,从心泉出发,游上头、游下脚。心智是先天的,不练也退化。这叫练智。用心体察周围微微的变故,练习敏感,调养条件反射。神仙养性养出耐性,能忍住。有些事赶着去做,未必完美;等待,总会有事情来临。“世上事有点奇怪,看着平铺塌的,一戳就反弹;看着没理由,一指就有。”所谓不争,不争无所谓;有所谓,拿理性去争。“常有看得不满足的,少去指指戳戳。”

  “唰” 眼皮突然睁开:一束光,从窗台射到房顶。几乎是一前一后。室内空间大,光束长。暗暗的空间、明亮的光柱,闭着眼也能察觉。坐而不动:上下一根线,不膨大。不是激光,激光会走形。无色、天然,断不出光源在上在下。起身,肩头遮住,没能截断它,两边依然亮。细细的一根线,有穿透力?必有蹊跷。手在窗帘上一遮,托住。移动,光柱跟着走。慢慢飘身而起,光柱会收缩,直压到房顶。拿手一揭,两个黑色的圆片,似金属,合起来比纸薄。站在房间里反复看,上刻金色的梅花篆字:光阴异。金龙兄,你送我的?想想不是。坐椅子上琢磨:法器,灵在哪里?

  思之入定,欲放一放。

  心智一霎时灵动起来,睁开眼:窗缝里钻入一溜烟,缩而凝聚:浑身冒蓝光,又炫又明亮。纤纤的腰摆、肥硕的臀股、腿收一束细,鹅蛋形的头。一只胳膊护着胯,一只舞动起来。胳膊瘦弱,似麻柴杆。袖子像条透明的蓝色彩绸,舞起来飘而不落。通体似只有骨头没有肉,“咔咔”动。

  干什么?

  富博仙起身站一旁,把空间让给它。室内荧荧煌煌,靠墙站着一杵,眼不动身也不动,颇有雄性的威武。这怪物名叫“仙儿”,自信魅力绝群。袖子一摆一摆,相当美。挺腰、凸臀、伸头、勾背,胳膊一伸一伸的撩,衣衫虽透明,轮廓边儿一圈亮。风情媚姿,骚之不尽。旋啊旋,旋出变幻的玄妙。身影飘忽不定,几次挨到近前,似乎被鼻息吹出的气给吹跑了。你的身影虚而不实,股上光亮,这里实在。蓝光摇曳,四壁里一道一道、一点一斑,有光却没气味。说你是琉璃,身子又灵巧;说你是股气,身动形不散。魍魉魑魅都不属于,难不成你是人造的?

  你可走?

  来抓我?“仙儿”成了霸主,铁了心要在这儿安家。

  那一分天真,真的无邪;那一分哀怨,怨之动情;那一分妩媚,媚之入骨;那一分廉耻,它转过身一撅屁股不回头。

  真美。

  形之入眼,心来描绘:狐狸似的尖嘴、犬似的背,撅着狼的尾巴,跑圈似的两条羊腿。单看瘆人,组合起来出风韵。“仙儿”这招真灵,看久了也顺眼。唔,世上事不能光挑剔,有人入迷必有理由。我的儿,可惜我是个老头。美,是你将就我,是我将就你?将就的就不美了。

  手里掂掂,分量蛮轻。

  法器乃活宝,有灵异。“腾”手指一弹,展开了。“你还有闺房?”“仙儿”睁大眼,切去了脸上一半。一圈蓝盈盈,点了俩黑点。一手扶着脑袋、一手支在胸前,似是信不过,似是在考虑。七色光以黄为主,一圈一圈的波纹起伏,不成波涛,也不前推后涌。是光束构成的光壁,没有韧性,也没有黏性。光是直的,能弯曲?一条通道,弧形拐弯。你便变作绳,也捆不住我。欢喜地跳入里边,我会飞。两手拎着裙子,像戴了个无形的口罩,只露俩大眼。扭呀摆啊,快进来?“光阴异”不受物质的羁绊。说它是物质,可以穿透实物;说它是时空,似焊铁的砰溅火花,一粒一粒,在视网膜上延迟下图像,是一幅繁茂的金色草丛。七色光相聚,变作无色,炫眼的亮。看着发懵,到里边就是光的世界,好似聚光灯下等人来表演。

  葫芦里能化成汁,这里边会不会化成气?富博仙见它无恙,倒失去了主张。原以为能困住你,你却更自在。

(前面对它的描写不够到位,不以说明为什么这样做。)

似进了老君的炼丹炉,只见光不冒烟。

  富博仙小心了,留个心眼,分出一个分身,前去寻根底。(要交代为什么这样想)

  三清观里观圣人,老君披棕色氅衣,坐末首。面上白玉般饱满,两颊红润,额头流川;手执一柄掌扇,斜挎怀里,扇头垂一撮红缨。红柄配红缨,庄严中平添一份诙谐。(这样写似乎是失误。环境可要交代?)

  躬身施礼,问谁?八卦炉里炼出无穷法器,老君之功。施礼再施礼:这是何怪?

  圣人只言“大”,“小”处要自修。“道,无坦途,供人追求的。”(这是一个心理过程,也是他思考的过程,需要用动作、神态、环境来配合。)

  神仙不离凡尘根,凡尘喜欢细分类。不得真谛焉能罢休?“道,如何没有指引?”(这个对话就是他寻找一种心理的支持,如何拿已有的经验去应对新的事物。)

  玉清天尊坐中间。藏蓝色氅衣,一手二指垂、一手莲花指。胸口各有一个圆,一黑一白,黑的带白点、白的带黑点。似两只小蝌蚪,却是两条阴阳两鱼纠在一起。身端言为重,端立宝座上。富博仙有了主意:太元未生先出元始,元始化太极。庄子曰:北溟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海运则将徙于南溟。南溟者,天池。(他寻解过程中的认识,也就是现有的文化从已有的文化中寻根,他如何关联起来。)

  玉清只言“法”:“天地之法则,宇宙之法则。偏之毫厘,去向深渊。”

  猛然醒悟:尚未探索宝贝的性能,我来求的不是法器的机理,先心怯了。有了主心骨,事情一点就透。“邪之缠正,没有正,无所依附;正之独立,没有邪,单立不成世道。宇宙是混沌的,在于矛盾;宇宙是清晰的,在于斗争。所谓斗争,即努力。生而长,生命之力挺拔;生而不长,生命之力萎靡。认识若无出于其上,神仙之忌讳。”(这里可说明问题?还要增加。结合上面来寻解。从而说明他这么做的目的。)

  未来出于心窍,非猜测能之。

  推开清凉寺的门,一丝儿风不起也不热。

  迎出来一位个子不高,身体健实的神仙。舍心真君乃文雅人,步态里带着柔弱:“来者莫非问前程?”你知我来?富博仙躬一揖,言辞诚恳:“先生雅士,请教后世里当如何处?”那嘴角向里凹,嘴型宽厚,一说话就笑,笑得老土。“思想者,踩着一个时代的现实。现实有制约,不足就是希望。”希望与时俱进乎?富博仙听出了话音:“是啊,我也感觉到应付后生乏力。希望,不需要培养?”舍心真君眼中静如水:“希望,是一个时代现实之上的需要。后人不能拿来代表自己所处的时代,也不能拿来比较自己所处时代的现实。时代决定了方法,这是现实的需要。”富博仙思之而不甘:“方法论是活的。不研究自己时代的实、历史的实,出发点就错了。历史需要希望,但希望还停留在前人的基础上,认识必然有失误。”舍心真君心中泛起一丝涟漪,脸上微微潮红。时代逝去,人何以能重生?“实,是给人指明前进的方向,提供动力。前人虽是要学,不能拿来用。”先生也算一代学魁,甘罢休?“思想者,能起到动力的作用,统领风骚独占鳌头。”舍心真君闭目不语,似乎也没推却。(这里为了表现他,出于什么目的?)

  红墙乌瓦依山立,云榭高高薄雾庸;雪铺道场门外路,日融峰嶂望君松。凄凉景色身心外,暖意春芽五指浓;缓步轻行何处望?花丛木槿等蜂踪。(他有什么目的?)

  先生何不出山?(动机是什么?)

  事物从上面、下面的角度看,大不一样。生活不能够指责,在于理解。世道不仅在于抱负,更在于追求。

  苦难不是熬到尽头,先生还计较?(对历史的悲悯是一种必然,人的意义怎么解释?)

  能放下身段的人,先一步走向社会。把自己看成一个社会的人,而能不失社会之真。吾覆劫难翻身,也在观世道向何而去。

  先生意下?

  一双大眼中透着坚定的毅力:苦难和幸福相辅相成,不熬苦难何来幸福?

  鼻侧到腮边陷进两道沟,平易近人,有长者的敦厚。嗓门细,天生带一种儒,没有侠客的豪迈。“圣人多苦难?圣人即苦难。看透而能做到,不易。”

  光子场。(他怎么领悟到的)

  (一树淡然)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