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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娑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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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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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与麦田

他望向窗外。

一幅褐色框架把他眼神里的寓意遮盖半分。 一座山峰从他侧面的脸庞中笔直的抖落而出,傲然挺立似是个不知天高地厚桀骜不驯的斗士。它实在刚烈张扬敢于呈现。厚度均匀的嘴唇紧闭着,依稀可见上扬翘起的戏剧化善幽默的唇角。他沉默的紧闭着唇,睁着难以探测的眼睛。他的身体以固定姿势僵直了半响,长长的睫毛有频率的间隔数秒的扬长的闪动着。这才为他坚硬顽固的头颅添上一丝生机。

窗外的前方是一棵高大的树,披着一身浓密深绿荣惺忪的发丝。随萧瑟的风悠扬拂动,辗转成一曲鸟鹊皆欢的弦音。他一动不动望向前方的树,一只似松鼠得动物探出了头,仿佛在与他神秘的招呼寒暄,这只"松鼠"的身子慵懒的打哈欠似得蠕动摇摆着,眼睛里的光投向性的摄入他的镜框,眼眶,他来不及定睛细酌,心不听使唤的为之一颤,血液倏地如滚烫珍珠般的往血液里滑落,不知流向何处。他怀疑眼前这片似童年的景象如一场云雾缭绕的梦一样美妙,激起他怀旧的神往。于是紧张的凝屏气息,行动迅速的往鼻梁上方推掀镜框,食指揉揉眼睛,镜框又自然的垂落在鼻梁的皮肤上。

这回,他意识里要仔细看个究竟,脚滑落在地板上来不及穿鞋便掀开窗户,目不转睛的—一条形状蜷曲优美像丝绸般柔软的尾巴跃林而下,忽然一闪而逝不见踪影。"果然是只松鼠。好家伙,不再多停留会让我看个明白!"他暗自思忖着。刚才风驰电掣般的眼神际遇,这是多么动人心扉,一股似春光的暖流在他心底荡漾着,慢慢发酵成了一朵一开一合的花。那际遇又像郁金香深邃难懂,既像谷兰那样悠然脱俗。他迷离于这样的一面之缘,想大自然的魅力真是难以抗拒。脑海里生动的演绎着他诗情的思与想。

突然回过神来,他感到饥肠辘辘,肚子咕噜噜响,他已经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早上只吃了点面包及白粥。食物的空洞使把他硬生生拉扯到如此冷暖逼真的现实世界,这里住着各种各样的人。不同的职业与操守,思想与道德,追求与痛楚。面具与惶恐。欢乐与惆怅。爱恨与情结。

他刚才陷入的美梦破碎了。也许那不是松鼠,只是一只硕大的被粮库主赶出来的被自己眼球美化的浑浑噩噩的老鼠。他又自嘲的取笑自己是这个行走在世界边缘的游离者,流浪者,糊涂者,荒唐者。他踩着油田的麦浪花,戏谑追赶着翩翩的蝴蝶,他以为这是片无忧无虑的麦田,却忘记了边缘处坐落着波涛汹涌的浩瀚沙海。他望着窗外,风吹着大树的衣衫,枝叶沙沙作响,成熟的枝条散落在光洁的宇宙间仿佛延伸向世界的尽头。那里有码头,有海洋,有轮船,有热情的印度少女,有菩提树下的光辉。他踱踱脚,关了窗户。流连似得望了望窗外,那桩高大的树像大地坚实的种子将接受洗礼,在这喧嚣的傍晚,壮大成一个崭新的世界。一群鸟鹊从树梢中哼着歌谣舞动着身体,雁向南飞。天色逐渐演变成月牙的清明的银白。月亮女神开始召唤大地母亲,在这片厚重的土地上泼洒安眠沉睡的光芒。这是两处母性间的默契呼应。静静地音乐在这亦远亦近的空气中缭绕,寸草横生的土地上悠然盘旋,昏暗的路 灯,街道,村庄,城市,唏嘘的人群,疲乏的身躯与矫健的志趣,在一派田野的浪花中尽然呈现。

他慢慢地开始沉浸与这片光彩的斐然中,投入那温情的自由。投入那童年不可及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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