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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玉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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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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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丝丝凉凉


 

都道天凉好个秋。

一场秋雨过后,天空严肃高远,一股清凉自天国而下,北方的空气里夹杂着微凉。

夜晚,打开的窗被妻子关了二分之一,薄薄的被也请到肌肤之上。秋夜没有放过卧室里仅剩二分之一的余温,下半夜,秋凉挤过窗子丝丝滑滑地游荡于卧室之中,屋里的一切都冷静下来,妻子拽紧薄毯,弓着身子蜷缩成一团。秋夜也唤醒了我,起身,我踩着一层薄薄的微凉,关上窗,挽留这仅剩的一点温存。客厅里秋意已成主宰,几天前地板的热情早已销声匿迹,脚板踏过它的额头,已是微凉可鉴。三日前还是热浪袭人,汗流浃背。转眼间,一场秋雨的到访,境遇大不同。可叹时光转瞬即逝,我的心思还在夏日的高温里留恋。一转身秋意已是事实。

我有意,关上客厅里的两扇窗。一棵倔强的长寿花,没有睡意。躲在窗台的角落里,直灵灵地张开叶片,对着窗口大口地吮吸着清凉的积温。一旁的海棠、栀子花、燕子掌,裹着丝丝爽滑,酣然入睡。屋子里空落落地,白天的热闹,一扫无余。如黑色的网罩着,一切都沉默不语。任时光静静地流淌。我望着沙发,轮廓模糊,似隐似现,在黑色的怀抱里,朦朦胧胧,亦真亦幻。没了困意,我摸索着在沙发的拐角处坐下,大理石茶几黑漆漆地望着你,似乎在说,主人你怎么还不休息,明天也不是星期天啊。我轻轻地一笑,用手抚摸着它清凉的额头,心里答到,乖,睡吧。这样的天气其实还是非常适合睡眠的,不急不燥,虽有些寒意,但不至于到彻骨的程度,挟着温暖的被睡起来也是干爽惬意。茶几没入黑暗,没有再吱声,或许它真的进入到梦乡。它的对面是50吋的大彩电,方方正正地挂在墙上。当初,为了儿子能接爱良好的教育,在城里买完楼房,手里的积蓄花空,没有多余的钱再购买它,母亲向亲戚借了一仟元,又将家里的玉米折腾着卖了,凑够了2000多元,买了它。我执意说不用,母亲说,没有电视家里显着空,没有热乎气,这电视一播起来才是家里气氛。我依了母亲。

此刻,它看上去显得更黑,若是没有白墙微比,我差点看不见它。不用问它现在也是同夜一个温度。

   我的眼睛,开始适应屋里的黑暗,只是秋意的凉不得不再加件衣服,沙发旁是一副衣架,松木的,刷着朱黄的漆,此时看上去也是黑乎乎的,只有这白色的花睡衣显得扎眼。取下,披上。我开始倚在沙发上,一抬眼正望着天花板,似乎有些亮。除了眼睛的适应外,还有对面的楼上偶而亮起的灯火。穿过朦胧的窗,覆在凉丝丝的地板上,屋子里也借着弱弱的光亮膛起来。一会儿,灯光又熄。屋子没有太明显的变化,我的目光还在窗外没有回归。一会儿,又有一家亮起来,一会儿又有几家亮起来。他们没有在意的秋夜的微寒,或许是起来小解,或许是起来给嗷嗷待哺的婴儿喂奶,或许……可能会有很多种或许,即使我在暗处他们在明处,开启的光只能呈现玻璃后面的窗帘,至于里面演绎着什么,都是我凭借着一已热情的猜忌,准确点儿说应该是妄臆揣测。

窗外,几颗稀疏的星子,泛着熹微的光芒。增加了秋夜的寒凉气氛。

偶而还会传来几声,浪流狗“呜呜”地兀自哀嚎,再加上几滴虫呤“吱吱”相伴,空荡的夜越发的孤单起来。思念会像电影胶片一样,一桢桢地跳出脑海浮想联翩。小区的灯火也在下半夜暗下来,如熬红的眼就着夜里的微凉沉沉地睡去。绿化带里的树木堆成一堆堆的漆黑,高低错落,只是花丛中的小径,有些微白,蛇一样地爬行在黑色的夜里,蜿蜒虚无。

我没敢开灯,怕弄醒了熟睡中的妻子和儿子。但是儿子还是醒了,我分明是听见儿子在另一个卧室里翻着身子,被子窣窣地滑落到地板上。秋夜的清凉乘机裹在儿子的身上,夜的黑遮住了儿子的应急反应。我蹑手蹑脚来到床前,门是敞开的,缘于前几日的高温的天气,便于空气的流动。儿子四脚朝天,胖嘟嘟的小身子斜在床角,睡意正酣。黑乎乎的小脚丫还粘着白天的玩意,和黑夜融在一起,分不清脚丫丢睡在哪里。看来是我判断失误,拾起被子撵走夜的凉,掖好被角,

我不由自主地在儿子胖乎乎的脸上,嘬了一小口。是满嘴的微凉和幸福。

当我正在回味之际,突然儿子喊一声“妈——妈妈”。我有些后悔我的行为,心想这个臭小子心里只有你妈妈。稍作停顿,原来儿子是在说梦话哩。我停下的脚步继续蹑手蹑脚地退出房间。儿子均匀的呼吸。是我再次坐到沙发上,得到的讯息。我不敢轻易地造次。

可这无边的夜,没了困意,我能做些什么呢,除了冥想。

半晌,我的肚子有些微微作痛。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冲了一杯温的蜂蜜水。对着夜光的熹微,一饮而尽。温热,胀满口腔。继续下行,胃也得到温暖的爱抚。肚子渐渐地舒适起来。我再次回到沙发前顺势躺了下来,眯了一小会儿。

待我醒来,已是天光放亮。一切都已成昨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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