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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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进入八十年代中期，随着国家改革开放步伐的迈进，各行各业规范地逐步蓬勃发展起来。对于各类专业人才的需求越来越迫切，当地的地、县级卫生防疫部门也对我密切的关注起来。
就在这时，中原铁路局一纸命令，把我调入了豫南铁路，归类到铁路的卫生防疫部门。
当时的淮南铁路卫生防疫部门，管辖着京广、孟平两条铁路干线。担当着数万名铁路职工家属，和广大旅客的卫生防疫服务任务，保障着铁路运输的安全。
那时的经济水平仍较低廉，物质条件较为匮乏，工作生活环境还未得到很好的改善。传染病发病率，是以人群比例的千分率计算。传染病的发病，还在严重地威胁人们的健康水平。
我的工作岗位，就被分配到当时的卫生防疫站的防疫科，负责传染病管理和卫生防疫预防接种工作。我的足迹开始沿着铁路线，踏向豫南的四个地市管辖的大地。
经过短期的工作适应转换，我首先依照预防医学理论，制定我们管辖区域的，传染病处理的严格操作程序要求，和卫生防疫预防接种的具体细则。
在豫南地区，当时疟疾病人发病是一严重威胁。防疫站领导首先安排我，在本单位职工业务学习中，为全体职工讲授疟疾的防治知识。
这将是我第一次登上单位的讲台，我带着兴奋查找资料，自制挂图，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那一天下午，我带着准备好的资料，坐在三楼会议室最前排。全站职工坐满了不大的会议室，业务学习开始，我准点登上会议室的讲台。
在使用粉笔，黑板授课的年代，我在黑板上方正中位置，写上疟疾防治四个大字。
我从疟疾防治概论讲起，把疟疾病原史，疟原虫在蚊体内生长繁殖过程，到蚊虫叮咬人体，疟原虫从外周血液循环、进入肝内循环、再寄生肝脏的发展史。以及各期疟原虫在人体内循环繁殖，造成的疟疾病人临床间歇式发热。来年复发的发病过程，用自制的几张挂图，细仔地讲解给大家。
结合卫生防病工作实际，把氯喹、伯喹、乙氨嘧啶在卫生防疫中。对现症病人的治疗，休止期治疗。到近、远程防治，预防性投药的药物作用原理一一介绍给大家。
我立志要消灭疟疾疾病在辖区的危害，为在传染病个案防治处理中，准确地消灭带虫病蚊。我把在省会城市卫生防疫站实习时，参加的蚊虫防治研究中的蚊虫习性，叮咬病人后的活动特征详细讲述给大家。
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华灯初上，会议室里座无虚席。我以，不好意思耽误大家下班了，博得大家的热烈掌声。
为普及防治知识，我还将疟疾防治专业技术，做成科普资料，公开在中原铁道报刊出,扩大防治知识宣传面，让更多的人了解、支持卫生防疫工作。
当时防疫站的青年职工队伍，主要是以铁路子弟接班，转岗、转行人员为主。预防医学专业理论的学习，涣然打开了他们的视野，焕发出青年人本能的进取动力，造就了学专业知识，比技能本领的氛围。
业务学习后不久。防疫站团支部女书记找到我，恳切地要把团支部书记让给我。
铁路团的组织，组织严谨，活动频繁。我是中学时期加入的共青团，上山下乡任农场团支部书记，后来还兼任了所在农村大队的团支部书记。
三年多的公社卫生院内、外科工作，和接手后的卫生防疫工作，我感觉太多的卫生专业事情要做，实在是无力接受团支部书记的任务。
女书记执意要召开团员大会，进行换届选举。我只好用，我团龄到期可以退团，来婉言谢绝她的转让，专心为卫生防疫专业努力工作。
传染病发病的严重威胁，传染病的发病率，就成为当时考量卫生防疫工作质量的首要指标。
降低传染病的发病率，减少传染病对人群工作、生活的危害。首要工作就是控制好传染源，缩小传染源扩散的范围。
围绕传染病管理做好食品、饮用水、公共场所卫生，切断传染病的传播途径。普及健康教育，提高人群健康水平，增强抵抗传染病的能力。是构成传染病管理的三大环节。
为做好传染源的管理，我制定了周密的传染病处理计划。深入到豫南铁路的医院、卫生所，核实传染病的诊断，严查传染病的报告。
深入到职工现场单位，和集中、分散的家属区。深入到铁路沿途各个小站区，查找每一位传染病病人。做好传染病根治和密切接触者的追踪观察，做好预防性投药。做到送药到手，看药到口，吐了再补，服完再走。
为控制疟疾病人的传染，我们对每一例病人的发病地，自扛消毒桶，深入到铁路职工工作的班组，家属区各个角落。进行广泛的喷洒消毒药物，彻底地消灭带毒蚊虫，做好疫源地的终末消毒。
对每一例疟疾病人，我们进行造册登记。追踪观察到现症病人治愈后的休止期，进行抗复发性投药。
一次我接到传染病报告。疟疾发病病人，在京广线鄂豫交界的沿线工区。那时，即没有汽车可用，沿线工区也没有道路可达，唯有铁路线。
疫情就是命令。我背起喷雾器，肩挎药箱，手拎杀虫药品和一名接班的女防疫员赶到火车站，赶上京广线最早一班向南的列车。
那时，火车还停靠部分小站，我们就选择最靠近鄂豫交界沿线工区的小站下车。沿着铁路石渣线行，规避着南来北往的列车，行走两个站区间，到达沿线工区。
当时的沿线工区，虽然也是砖瓦结构的房屋。室内潮湿，床铺是用铁路枕木架起的大通铺。室外不远有个小池塘，周边有高矮不齐的杂草，有着蚊蝇滋生的环境。
我们找到疟疾病人，进行流行病学个案调查，对发病前活动范围，病后去过的停留地点，密切接触的人群进行一一登记。开展预防性投药，对住宿的室内和室外环境，进行滞留性喷洒杀虫药物。
在那种物资条件艰苦的环境下，我们日复一日，艰辛的努力拼搏。
在豫南疟疾发病区内，我们管辖区域的疟疾发病率，从千分率降到万分率、再到十万分率，直到最终在卫生防疫系统内，帅先达到国家消灭疟疾的目标。
另一疫情报告，让我和另一位女防疫员，急忙赶往豫南煤都城市。
这里是向中南城重镇，输送动力源的铁路职工、家属集中地区。该地区配套有完整的铁路子弟中、小学和幼儿园。集体人群，是易造成传染病暴发的地方。
在煤城铁路子弟小学，二年级有两个班。突然，同时分别出现四、五个腮腺肿大的患者。当时正是秋冬交替的季节，室外温度逐渐接近摄氏零度，教室门窗紧闭。
我们抵达煤都城市后，首先与当地地方防疫部门取得联系，了解掌握本地区传染病疫情。近期当地腮腺炎病人发病明显增多，分布广泛。
结合我们对铁路小学，腮腺肿大学生的流行病调查，和腮腺肿大的临床症状，确诊为该小学范围内的一起腮腺炎疫情的暴发点。
腮腺炎属于国家法定丙类传染病，常在儿童集中的人群中流行或暴发。如不能及时有效的控制，蔓延速度快，波及范围广。儿童病程痛苦，严重患者可有并发症，造成不孕、不育等。
我们与当地铁路卫生所，预防保健医生密切合作，取得发生疫情的小学校方积极配合。采取了即不影响教学进度，又不造成过度紧张氛围，将疫情控制在不蔓延扩散的有效措施。
首先，让患腮腺炎的学生，尽量减少与同学们的密切接触。在患腮腺炎学生的前后、周边的密切接触者。进行人工免疫球蛋白被动免疫接种，紧急控制性，一次性注射。
然后，结合当时的条件，在小学院内架起两口大锅，煎煮大青叶汤，一日两次，让每位学生服用，连服三日。加强学校的宣传教育，每日让学生进教室前和离开教室后要开窗通风。适度增加学生的，体育活动和户外活动时间。
这些有效的减少传染源的活动，切断传播途径和保护易感人群的措施得力，实施果断，杜绝了二代病人的发生。成为在卫生防疫工作中控制集体暴发疫情的典型案例。
我及时地总结了经验，撰写医学论文，在省内预防医学杂志公开刊出。这也是我的第一篇公开发表的医学论文，得到卫生防疫系统同行业的高度赞誉，为各地控制暴发点疫情，提供了有效的经验。
在我来到卫生防疫部门不久的，一个春夏之交。中原铁路局组织宣传队，到豫东铁路地区进行慰问演出后，转入豫南地区进行慰问。
当时的豫东地区是02号病的疫区。时值，霍乱世界第七次大流行的尾声，铁路、公路、航空等交通工具的远程传播，是此次流行的特点。
宣传队在豫东地区慰问时，有一人患病，在转盏路过省会城市时，下车治疗。
在宣传队刚刚抵达淮南城市，省会城市发来铁路传真疫情电报。在省会城市下车，治疗的宣传队员患者，确诊为02号病人。
02号病的叫法是出于当时疫情的保密，那是《传染病防治法》中规定的两种传染病中的，第二种甲类传染病。
甲类传染病病人的密切接触者，必须隔离观察。使密切接触者，度过该病的最长潜伏期，无新的发病，方可解除隔离。
疫情电报显示，密切接触者二十五人，已抵达淮南城市的新场乘务员公寓。
我们立即征调铁路医院救护车，一路呼啸的抵达淮南城市的新场公寓。
首先，准确找到宣传队二十五名队员，将其隔离在公寓后排楼房，三层楼的顶层，上楼梯左侧半层楼房里。
我负责对他们进行逐例登记观察。每日进行早、中、晚三次体温测量，观察体征变化，随时发现发病病人。
铁路医院预防保健科，还专门配备了一名刚刚毕业的，预防医学生，协助我的观察管理。
左侧半层楼房，用木桌与走廊隔开，二十五名密切接触者活动范围在隔离区内。排泄物或有呕吐物使用专用污物桶，不得进入楼房卫生间，由我们定期采样检测、清洁消毒，深埋处理。
我们二十四小时值守在隔离区，直到密切接触者度过最长潜伏期，无新的病人出现。经过彻底的终末消毒，确保无传播威胁后，解除隔离，完成医学观察。
这是淮南城铁路防疫站，建站以来最大的一次，对甲类传染病的疫情隔离观察。
传染病的另一严重威胁，是对新生儿童生命的危害。也是卫生防疫工作的一项重要职责，当时叫儿童预防接种。也是我负责的专业工作之一。
在当时的基层卫生防疫，儿童预防接种工作中，工作的主要任务是：将疫苗从省、市中心防疫机构领回，分发到各个医院、卫生所的预防接种点。四种疫苗每年领取一次，分发一次。适龄儿童每年集中接种一次，过程简单，接种效果无法验证。
我负责预防接种工作不久，一次有幸，参加了国家有关机构在省会城市组织的免疫学培训研讨会议。
免疫学是基础医学的一个分支，那个时期医学领域，免疫学是发展最快，成就最为突出的年代。连续数年的世界诺贝尔医学奖，都被免疫学领域获得。
研讨会上，我荣幸的接识到我国免疫学方面的权威专家，较为系统地学习了免疫学基础理论，获取了免疫学的理论的相关书籍和资料。充实了我的医学理论水平，开阔了从事免疫学工作的视野。
在研讨会上，通过与有关学者的交流，鼓舞了对免疫学学习的信心，同时也膨胀了我的欲望。又经过几个月的自学，我踏上了免疫学研究生考试的考场。结果，免疫学理论考试还很顺利，却被外语成绩拦在研究生大门之外。
理论学习深造的愿望破灭，更坚定了我在实际工作中努力拼搏的动力。
那时的世界卫生组织，已经在西方发达国家推广实行了，儿童出生后，按月龄及时接种各类疫苗的计划免疫工作。
计划免疫工作是，人类免疫学运用发展史上的一次巨大革命。它是依据儿童免疫系统生长发育的过程，不误时机有效地实施儿童免疫疫苗麻疹、脊髓灰质炎、结核、白喉、百日咳、破伤风的及时接种。有效地节制了七种，全球危害儿童健康的烈性传染病发病水平。
计划免疫工作有一套完整的技术管理规范和严谨的实施考核管理办法。除了技术要求和管理考核外，还必须具备一系列完整的冷链设施设备。
让管辖区域的儿童在物资条件相对匮乏的环境下，早日获得有效地免疫学保护，是一个基层预防医学工作者职业的追求。
在中国的津城市，世界卫生组织正在进行儿童计划免疫接种试点，效果也是肯定的。
为此，我组织并带领豫南境内的两个铁路医院，两个铁路卫生所，预防保健科人员和防保科主任，亲赴津城市卫生防疫部门实地参观学习。
津城市卫生防疫部门热情地接待，系统地介绍了计划免疫的技术要求，操作过程，实施标准规范。并引导我们深入到预防接种点，居民街道，细仔、认真地演示落实计划免疫考核的方法。
带着一整套的计划免疫资料和宝贵试点经验，回到工作岗位。我及时地向有关上级部门，汇报实地学习考察的情况，得到了上级部门的肯定和鼓励。
结合铁路卫生防疫工作的实际，我一鼓作气在近短的时间内，拿出了二十七页材料纸的，铁路辖区实施计划免疫系统方案。让铁路的有关部门感到即震惊和又怀疑。
震惊是，在这么短时间内拿出那么长，那样全面的方案。从宣传发动到组织实施，从台账的卡、证、薄印制到使用方法。疫苗的运输、储存，各种疫苗接种的要求。还有检查、考核、评价方法等等。
怀疑的是，国家和铁道部还没有安排此项的工作，我们能实施的了吗？经费从哪里来？那么多的事，就你和一个女防疫员能干的了吗？
经反复认真的研究，我给领导的一句话是：为新生儿童获得最有效的保护，我们拼一次。我一个防疫医生的话，感动也激励了防疫站的领导。由我将方案内容浓缩成三页请示报告，站长亲自去省会城市的铁路上级主管部门请示。
铁路上级主管部门，很快对请示报告给与了批复。这是一项建立在科学之上，改革发展的举动，为保障铁路职工、家属后代健康的好事。
好事要做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一是，在一周内，印刷制作卡、证、薄足足一人力车。
二是，豫南境内四个地级市的铁路医院、卫生所需要建立冷链齐全的计划免疫门诊，保障疫苗在全冷链状态下运转。
当时的冷链是很奢侈且很昂贵的物资，单位购买电冰箱，要有省级控制社会集团购买力部门批文。
我拿着单位的介绍信。黎明时分，从豫南的淮南城乘火车四个多小时到达省会城市，驱车直达省政府的控制社会集团购买力部门，已是日正中偏西。就在窗口下守候，到下午的办公时分。填表、签字、盖章直到日西斜，拿着购买五台电冰箱省政府的批文，急忙赶向火车站。乘车赶回豫南淮南城，已是午夜。
冷链包的定制，是我与浙江的一厂家说明用途，给出尺码，阐明冰排的性能，生产出的第一批产品。
除了物质和技术上的准备以外。要改变过去，每年一次性接种的习惯。让铁路职工、家属接受计划免疫。我们在豫南的四个地级市的铁路集中家属区，居民集中活动的场所。摆摊设点，拉起计划免疫宣传的横幅，印制各式生隆并茂的宣传品。现场解答职工、家属疑问。后来，被国家固定下来，每年的“4.25” 为全国计划免疫宣传日活动。
疫苗供应更是当时一大困难。我们正常的疫苗供应渠道，是来自省会的铁路中心防疫站。铁路中心防疫站每年向所在地的省级防疫站提报计划，每种疫苗按季节每年领取一次，再分发到各个基层防疫站，每年一次性接种。
计划免疫是根据每一个儿童生长发育的月龄，不误时机的实施免疫接种。各种疫苗必须常年备有，而且有些疫苗有效期较短，保存条件要求高，不易长期保存。
我与中心防疫站的有关人员协商，同意我们直接与当地省级卫生防疫站建立供应关系。还与豫南当地地级卫生防疫站建立了补充渠道。同时，也结识不少的省、地级卫生防疫的同志，得到他们的理解和支持。
当时的疫苗生产就是按年度计划进行的，省级、地级防疫站也有断苗的时候。我只好拿着单位的介绍信南下中南，西进西北带着冷藏设备直接求助生物制品研究厂家。保障了辖区各个预防接种点的疫苗及时供应，直到近三年后，全国推行了计划免疫，疫苗的供应问题才算彻底的解决。
计划免疫在豫南铁路辖区全面展开，惊动了当时的中原铁路局主管卫生的领导。他带领中原铁路中心防疫站主管免疫接种的医生，实地到豫南的铁路沿线小站查看计划免疫的效果。依照预防接种条例的要求，抽查的结果完成超出领导的想象。
严谨的管理组织程序，操作过程的细节要求，各项疫苗接种率都是100％。领导高兴兴奋的赞不绝口，我只说这是我们努力学习，积极实践的结果。
领导再次拿起我们自己铅印的计划免疫方案，边看边与中原铁路中心防疫站主管预防免疫接种的医生说。这里有这么好的管理经验和实地效果，我们就在这里召开个现场会吧。
领导又与我们防疫站的站长说。你们准备一下，做个东道主，就在你们这里召开一个全局计划免疫现场会。
站长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看着我的表情。我急忙说，会议的资料我来整理。站长这才胸有成竹的说，我们一定努力办好现场会议，当好东道主。
全局九个防疫站，几十家医院、卫生所，每个单位一套资料就很让我忙活了好一阵子。现场会那天，我在台上讲计划免疫的程序，与会人员也都拿着资料认真的校对着。我在资料袋里还给每人带上了一份卡、证、薄实际样本。
会议既有理论程序上的要求，有又实际操作的样品。还实地参观了豫南淮河城的计划免疫接种点，抽取了部分居民儿童预防接种证的实例。
参会人员积极的互动，不断地提出这样或那样的问题。我一一解释、解答了与会人员的问题，生怕与会人员带有疑问或不解。
会议让领导感到很满意，与会者学到了计划免疫工作的，全程工作程序和各项工作标准。
会议后，全局积极的推广了计划免疫工作，提前近一年，走在了全国推行计划免疫工作的前头。
当年，我们淮南城铁路防疫站，还被当地省级人民政府命名为，省级计划免疫先进单位。
随着业务工作的拓展，业务工作的视野越加宽阔，接触的业务工作人员也越加广泛。
一次，我在当地地区卫生防疫站计划免疫科，求援疫苗过程中。他们站的检验科主任，自报姓名后，将我叫到他的办公室，说是商量一点事情。
这位检验科主任姓刘，是原当地地委书记的公子，瘦高精干，积极肯干，事业心强。
在他的办公室，他介绍了他们近期，准备开展的一个项目,并拿出了一份十八开大小，铅印着封面，装订很漂亮的项目方案。
这是一份，由西北生物制品研究所牵头，当地省防疫站、地区防疫站联合进行的课题研究项目。邀请我们协作参加，一起做具体的工作。
这种事情最和我意，我就爱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什么探讨性的、研究型的、发明性的等等。
这个项目计划在适龄儿童，三到十三岁之间，进行乙肝疫苗小剂量多途径预防接种效果的观察。
规划在幼儿园的大、中、小班，小学生的各年级，各选择两个班级的儿童中进行。
将每个年龄段的儿童，分成几个组。每组采用不同剂量，不同的注射途径，进行乙肝疫苗的预防接种。
每个儿童注射三针，分零月、一月、六月，以次接种。
每个儿童在注射前，一个月、六个月注射后和十二个月后。分别采一毫升静脉血，测定乙肝抗体，观察乙肝疫苗的免疫效果。
刘主任的意思是，想在淮南城的铁路幼儿园和小学内，设施实验基地，开展此项工作。
现场的选择，接种对象的选择。预防注射的过程，采血取样的过程由我来组织。
医护人员选配，设备、设施的选购，由刘主任负责。
疫苗由西北生物制品研究所研制。经费和实验条件由省防疫站提供。
乙肝抗体检测，在当地省防疫站实验室进行。实验操作，有我们两人共同承担。
我国是乙肝疾病的发病大国，当时乙肝疫苗还非常的紧俏，仅能保障新生儿出生接种的需要。如果这种小剂量、多途径的乙肝疫苗能够达到预防的效果，那将为普及乙肝疫苗接种带来巨大的意义。
按照项目方案的规划，我找到了豫南的淮南城铁路地区幼儿园和第一小学的园长、校长，结合他们校园的情况，精心部署了两个实验单位的具体事宜。
为了实验顺利的进行，我亲手起草了，告儿童家长书。让这些独生子女的家长们知晓，共同协作，支持这项工作的顺利完成。
先后经历了一年的努力，组织了近百场的现场操作。完成了八百多名儿童，二千四百多针次的乙肝疫苗保护性注射。采集了三千二百多份有效的血液样本。
带着三千多份血液样本，我们到当地省级防疫站的实验室。负责此项目工作的业务副站长，赞扬和鼓励了一播前期的工作。领着我们安排了，具体实验操作的实验室。
省级防疫站实验室的感觉，第一就是空旷，第二就是干净。
整个一层大楼的实验室，出出进进的好像就我们两人。静的，真是连落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
这种实验室叫P3超净实验室，在那时，已是最先进的了。出入要更衣，空气都要过滤消毒。
我们使用的实验方法，是一种荧免疫实验法。荧光免疫试剂用的是D国YIYA公司的产品。
那时，D国YIYA公司刚刚在中国设立代理，直销检验试剂。
为此，我还专程去了京城的北京饭店。按照省防疫站给的北京饭店的房间号，找到了直销检验试剂的代理人。
一个大鼻子，白皮肤的D国人。这又是我的第一次，与外国人直接接触。我的英语水平很有限，他的汉语水平也不高，两人见面都只会哈喽、哈喽。
好在是他的汉语书写还可以，白纸黑字的交流了一会，顺利地拿到了我所要的试剂。
为了让你加深对他的印象，除了试剂以外，他还免费送给我了几个塑料的小玩具，那个年代感觉还是很新鲜。
带回试剂，在省防疫站实验室连续工作了十多天，才完成实验检测。
最后，由省防疫站和西北生物制品研究所，共同汇成实验报告性论文。供生物制品研究和生产改进提供了理论依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