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炜的小说和他的奇石（评论）

——浅谈郝炜的小说和他的奇石

静川

2010年4月，我感觉是郝炜短篇小说的丰收月。竟然有四部短篇在不同的文学刊物上问世。真是令我惊喜！说实话，认识郝炜是个偶然中的必然。我觉得相识就是缘分，该着是今生的朋友，相见早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彼此坐在了一起，就要珍惜今后相处的时光。认识郝炜，也许是我改变文学写作意识的一个新的转折，这对一个文学爱好者来说，应该是种福气。我喜欢郝炜的小说其实很简单，他的作品朴实无华，亲切的语言非常贴近真实的生活。我读郝炜的小说，总会被他笔下至诚的情感和细腻高雅的表达方式所感动。我记得苏轼论苏辙时说：“其文如其人”；布封在接受法兰西学院荣衔时也说过：“风格即人格”。在郝炜老师很多小说作品人物内心的世界里，就能看到作者本人的人格魅力。读郝炜的作品，不禁让我开始重新思考写作生活，思考人生，思考生命的同时，也在思考另一个艺术的境界。

有很多人只知道郝炜是个小说名家，却不知道他还是一位江城“奇石”收藏家。他家的“奇石”真的很多，整个一大间屋子右墙的柜窗里，都被这些奇形怪状的罕见之物占满了。还有很多略大一些的“奇石”和浪木根雕，它们只能委屈在地板的墙角或是靠北窗户的阳台周围。那天晚上，郝炜家里所有的奇石，都被我惊奇的目光一一触摸。我虽然不懂石头，但我还是被一个很像“帆”的奇石吸引住了，这块松花石真的是巧夺天工，它像桅杆上拉起的风帆，载一舟碧空远景乘风破浪。有了这些奇石，郝炜最近又创作了一本禅意的石韵散文即将奉献给读者。在他家里，我看到这些无语的生命也倍感温润，我不知道这些石头们出生在哪里。但我感觉每一块石头都应该和人类一样，冷与温暖，让哲理成为它们深沉的履历。它们是宇宙合成的灵物，这些石头的形态真的令我愕然！它们以活灵活现的生命内涵，在郝炜的生活里脱颖而出。它们是高山流水、它们是悠悠的琴韵、它们是一群放牧在草原清晨里的牛羊、它们是江河中娓娓游动的生命……

这些奇石有的很像水牛，站在河边默默吮吸黄昏的落日；有的很像秋蝉伏在法桐的枝叶上藏匿生活的允诺；有的很像玉兔，我深怕嫦娥舒展的广袖，把这绝妙的精灵带进了广寒宫；它们也像白马立在山口，我似乎听到一声鸣叫，震落一片草尖上的夜露。我现在没法再把它们当成石头，不管窥伺或者直接抵达这种历史的坚硬，这些石头其实是有生命的，它们在郝炜的生活里找到了自己位置。

郝炜的家里是奇石的世界，每一块纹理细密清晰的石头，都是诗与人文的艺术。怪不得老先生的笔下，一边是蝴蝶轻舞，一边是亚麻色的天空。欣赏这些奇石就像阅读一部厚重的历史，每一块石头留下的语言，就是你的语言。我从你厚重的胸口里，能掏出一篇又一篇令人赞叹的诗歌。我开始确信因为有了您这样的朋友，也有这些灵性石头，我今后会如此迷恋深沉的事物。有人可以不相信一块奇石的语言，但我绝不怀疑这种朴素会同一位作家真实的生活。

因为有了这些石头，郝炜的家显得更加凝重，我真想在这些石头面前捻一柱香，让禅意的词语——变成松花石。

（选自《江城日报》2010年6月9日第七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