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金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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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载长夜对孤灯/江河湖海觅游魂/但得东风能化雨/一网打出水底金。”这是老作家陈有清先生在《鱼趣·千奇百怪的鱼》一书杀青后的感言。
《鱼趣》是一套关于普及鱼类知识的散文集，由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共分四部，《鱼趣·千奇百怪的鱼》是第一部。古人云：宁可食无肉, 不可食无鱼。几千年来，我们生活在浓烈的鱼文化包围之中，鱼于我们社会生活中无处不在，平时,我们似乎对鱼很了解,但用《鱼趣》一书一对照, 才晃然得知：自己的眼光太狭窄了！不是吗？《鱼趣》向我们展开的世界,真是广袤无垠,无奇不有。以鱼而言, 你见过在路上行走的鱼吗?你见过上树乘凉的鱼吗?你见过入水会淹死的鱼吗?水中的鱼能不能钓到草丛中的老鼠?水中的鱼能不能捕到天上的飞鸟?鱼能不能当作足球让小伙子们踢个龙腾虎跃?鱼能不能当做镜子照出姑娘们的花容月貌？作家陈有清以渊博的学识、丰富的阅历与大量的占有资料，用青春洋溢的感情与生动流畅的文笔，引人入胜地在我们面前展开了一个五彩缤纷、千姿万态的鱼类世界。这中间, 有许多是我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知识。尤其是书中不仅写出了鱼的有趣，而且顺手穿插古人诗句、经典名言、神话传说等文学元素,增强了文章的诗意与美感，生动形象地展示了水界鱼类千姿百态的生活方式和我们想都想不到的特异性能，使一本看似枯燥的科普读本，变得有滋有味起来，成为一本既有合理性而又充满迷濛与浪漫的科普佳作。
用文学的手法形象生动地描述场景，是本书的一大特色。如：在介绍麻特哈鱼帮助许多溯流而上的洄游鱼类通过入海口进入黑龙江、松花江时，是这样描述的：麻特哈鱼送洄游鱼入江时，声威壮阔，一大批海中大将，扬波激浪，如江豚腾跃，鼻孔中喷出的水高达一二丈。数十乃至上百上千的水柱此升彼降何等壮观!而且“訇然有声，可闻数里”，它们掀起的波浪，排山倒海，汹涌澎湃，成千上万待命急上的洄游鱼群，乘势扬尾激进，在大鱼涌起的波涛之中狠命地又跳又蹦向江的上游急进，形成天下奇观。
以诗句或谚语引出奇特的鱼。如：在介绍“会造宝石的鱼”时，引用了自己赞美文艺家的诗“吃的稻梁粟，吐出灵芝草。”写出了“会造宝石的鱼”“吃的石子，屙出宝石”的奇特现象。在介绍“供喝茶品尝的琴鱼”时，引用了宋代梅尧臣的诗句：“古有琴高者，跨鲤上青天。小鳞随水至，三月满江船”和欧阳修的诗：“琴高一去不复见，神仙虽有亦何为。溪鳞佳味自可爱，何必虚名务好奇。”真是把琴鱼看得比成仙还可贵，描绘了一幅喝茶品鱼的文雅生活。“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婚”一句谚语把“请‘红娘’代孕的鱼”的特征淋漓尽致地描写出来了，最后还不忘以“红娘”的典故结尾：“它似乎比舞台上帮张生与崔莺莺穿针引线的那个红娘更进了一层”。在描写雄鱼等待与雌鱼交配时，陈老恰到好处地引用了一句诗：“待月西厢下，只待玉人来。”雄鱼的求爱渴望一览无余。再如，俗话说“马王爷三只眼”，你看过“三只眼”或“四只眼”的鱼吗？以俗语引出在加勒比海的深水层中生活着这样的鱼。让读者领略了长有三只或四只眼的鱼的风采。同样，“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青苔皮，青苔皮吃烂泥。”这也是人们常用来比喻以大欺小的一句俗语，让介绍“能吃大鱼的小鱼”的篇章取得了意想不到的反转效果。
通过讲故事来介绍各种鱼，也是本书的一大特色。在介绍“人类第一条克隆鱼”“童鱼”时，陈老深情地讲述了周恩来总理关心支持我国科学家进行科技攻关，揭示生物遗传奥秘的故事，充满感情的文字读来令人感动。再比如，在介绍“姥鲨”时，通篇讲述了两条“姥鲨”在大海中救护美国大学生罗莎琳小姐的动人故事，最后引用专家的观点普及知识：“姥鲨”虽是鲨鱼的一种，但与其它鲨鱼不同，以浮游生物为主食，性情温和，是有“菩萨心肠”的鱼。并顺手加上一笔 ：“姥者，外婆之谓也”,于有意无意之中,坐受“ 画龙点睛”之效。而在讲述“鳇鱼”时，又通过历史故事给“鳇鱼”披上了神圣的色彩。说是慈禧太后见到抚远大都督那斌上京进贡的一条大鱼便问：“此为何鱼？”那斌答道:“无名，请老佛爷赐名。”慈禧太后看看鱼说道:“此鱼如此健硕，真乃鱼中之皇,就叫‘皇鱼’吧。”后来人们在皇字边上加个鱼旁，于是有了“鳇鱼”这个名号，实质上就是现在的白鲟鱼。
引用奇闻，语言幽默，让该书更有趣。如：介绍帕库食人鱼时开头一段就引人入胜。在非洲，怪事无处不有。你如果涉水入河，可能会遭受到各种危险的袭击，但令你想象不到的是，竟有一种鱼，钻来钻去，一不咬手，二不咬脚，专门袭击男性的裤裆。它们对女性不感兴趣，却对男子胯下的蛋蛋情有独钟，一不小心就会被它们当作美味佳肴而吃掉或咬伤。2011年就有过两名男子光着身子过河时，被这种怪鱼咬碎睾丸而丧命的报道。让读者读了忍俊不禁，会心一笑。在介绍“风情万种的鱼”时，语言幽默，写道：每年到了繁殖季节，雌雄刺鱼便从海洋游到江河里去繁殖。当雄鱼找到适合的产卵场所时，还有一番艰苦的工作，就像当代青年，一要买车，二要买房，三才迎娶新娘。雄刺鱼虽不用买车，但建房是无论如何也免不了的，因此第一步便是不辞辛劳开始筑巢。
以大家耳熟能详的成语来注解。在普及“龙王鱼”知识时，从“鱼龙变化”这一成语引入话题，讲解了龙王鱼的性格特征和生活规律，并穿插一些奇闻怪事，如龙王鱼的出现，跟着会发生海啸或地震，诠释了一些地域为什么会赋予龙王鱼“地震鱼”桂冠的来历。同时, 以龙王鱼压尾, 似乎还隐蕴着人要有志,要敢于鱼龙升天的含义。而且以一首小诗升华了这种内涵：真真幻幻一脉牵/兴云布雨不待言/胸中自有明灯在/幸喜得/人间处处二月天。
读《鱼趣》, 果然妙趣横生, 读之乐不知倦, 乐有所悟,令人脑洞大开。
（作者：源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