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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进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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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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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那点事

 

     杨进涛

看病,或多或少都有些畏惧,但,人生漫长,也难免或多或少的要去那么几次医院。在医院的日子,我有过这样的认识:虽然,医院是一个充满绝望与痛苦的地方,但是,也只有医院才能担负起生命对生活的向往以及更好活下去的重担。

今年,也许是因为年龄原因,她接连进了两次医院,并且都得动手术。或许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当严肃的医生单独喊去办公室告知不排除某种原因导致手术风险时的恐慌与焦虑;还有那签字盖手印时的慌张与无助。如果把医生的告知看作是对病情沟通,那么,这种沟通是没有安慰的,除了放弃也是没有选择的,很多人把这次对话看作是对生命的尊重。

住过医院就会知道,那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着的还有一股阴冷的风,这种无端的恐惧侵蚀着行走在医院里的人。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往往特别焦躁,这种焦躁有些来自对生活的向往、有些来自对金钱的吝惜、有些来自对治疗方案的抵触、也有一些焦躁是来自病人对病情的绝望和悲伤。

她这次住院在黔江中心医院泌尿科,庞友瑷是该科室的护士长,她急促的步伐和特有的轻声慢语,给人特别深刻的印象,也获得了很多病人的认可,病人都把她视为朋友。我一样也被她的工作责任心所感动。她不仅可以做到对病人一视同仁、还特别友善亲切。别小看这一小小举动,增加了病人和家属对医院的信任,也增强了病人勇于和病魔抗争的信心,足以证明她对护士职业的忠诚和热爱。

时间久了,我和庞友瑷自然也由陌生变得更加熟悉。与其说对她熟悉,其实到不如说成是被她的工作责任感和工作方法,深深感动着我。

有一次,一个看着高贵有钱的病人特别焦躁不安。用歧视的语言与护士对话,用蔑视的眼神看着护士给他穿刺放药,可以说对护士是万般的刁难和刻薄。这个病人彰显出来的高贵身份和那双用清高包裹着的双手,已经吓退了很多护士。是她,用微笑、用关心、用温暖打动了那位高贵而又清高的病人,她用与人的真诚和对职业的热爱诠释了一个医护人员的职责和保护着一个医护人员的尊严。

人,只要在医院躺着就成了一个病人,地位和权势又能如何?真正重要的,应该是来自磁磁作响的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一张又一张检查单,因为里面的内容主宰着生命的延续或停止。我就不懂,那些装逼的病人,难到他以为死神也会为地位和权势让路?从来都说:“当官一时,为人一世”,更何况,在医学领域,医生看重的只是病,必定,医学是技术,不同于管理。既然他们选择了学医,想必一定也看淡了权势,也就谈不上为权势低头。那些想用权势来压制医生的人,那真是去火神庙求雨——走错了门。因为,医生的最终目的是治病救人。如果非得说害怕,个人认为,她们的害怕,应该是对病人的尊重。相反,在医院彰显权势的人,那是对生命的践踏。

病人和病魔抗争,医生和死神抢人。这种激烈的战争每天都在医院上演,所以,只有医生才懂得病人的痛苦和焦躁,也只有医生才深知获取战争胜利的关键真的离不开病人和家属的配合。其实,医院才是把命看得比钱重要的地方。可,却又总是缕缕发生医患事件。难到,很多病人都应该先从医治愚昧着手?

医院是生命诞生的地方,也是大多数人离开美好家园的地方。虽然,生死离别谁都不想经历,却又不能像一些户外活动那样可以体验。所以,我们必须理解医院的每一个医护人员,对每一个人的生命结束,是没有能力阻止的,因为生命的结束是每一个人的最终目的地,但,他们会尽力挽留。

清洁工很早,五点就开始拖地。拖把与床脚的碰闯声给病房增添了生气,清洁工与我们微笑,然后又继续埋头拖地,娴熟的动作,应该在这打扫了很久。

接着,医护人员陆续到来,没有行政人员上班那套擦桌、泡茶、取报的忙碌,而是直接换上一件对病魔起到震慑作用的工作服后,就匆匆走进一个又一个病房。随着医疗技术的不断发展和一些新型病种的出现,导致每个医生压力很大,大有一日不学就会束手无策的紧迫感,所以,大多数医生因为深夜苦读的原因变成了近视眼,还戴上一副大大的眼镜,这或许也是医生不方便带面具工作的原因,因为生命没有贵贱,只有地位才分高低。

我喜欢医院的白色,也喜欢医院的蓝色。我时常琢磨为什么医院是这两种颜色?我认为一是祝愿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一生清清白白,让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干干净净,没有遗憾和惋惜;二是祝愿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像大海一样纯洁、透明、安静,让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像天空里蓝天白云一样清澈美丽,给亲人留下美好回忆。不惑之年的我,今天无法体会降临世间时的美好,但通过在这里看着有些人饱受病痛的折磨,完全可以想到,其实,总有一天,我也会在这里安静的离去。所以,沸腾的血液在血管里飞跑的同时,让我在这里寻思更多的是白色。那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医生,完全就是一个白色地带。这白色地带其实是给健康能源的地方,因为医院里的医护人员都是善良的,他们都拥有着舍己救人的品质。他们用善良的微笑,送给人间祥和的同时也带走了人间的阴凉。

相邻床位是一个八十二岁的老人,疼痛的呻吟,给病房添加了几分凄凉。闲时,我和他说说话,也帮他放放药、接接水。那有气无力的一声谢谢和眼神透露出得到帮助的满足,让我心生怜惜。感觉老人对病魔的痛恨已经超越了求生的欲望。最终,还是他们让这位老人看到了希望。开始下床游走的那天,老人面带微笑的给我说:“年轻人,注意身体!医院不是好呆的地方。”听完他的话,我在想,病还有地方治疗,可那些用权势欺人,人面兽心带来的社会不稳定和不公平那才是最大的痛苦和隐患。我担心,这种不治之症又谁来治疗?

该出院了,办完手续,走进露天停车场,才发现没有消毒味的空气要新鲜很多,虽然免费,或许也只有真诚、与人为善的人、心存大爱的人才会获得更长的免费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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