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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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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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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路灯

老家的院子外面,倚着外墙,竖着一根高杆路灯,上面有太阳能板蓄电池,白天靠着太阳能发电,晚上便能照亮,太阳能板还挺灵敏,即便是阴天,夜里也能照亮,太阳能路灯是感应开关,天黑就亮,天亮又自动熄灭,不需要人为的开关,当然如果愿意,也可以人为关控。

这杆路灯是我买的,销售方安装的,当然不是说销售方服务态度极好,只是那次正好赶上他们搞活动,做宣传,居然把太阳能灯拉到了我们这穷山僻壤,一边销售,一边安装,对我来说,花了同样的钱或者稍微贵一点,但人家上门服务,包安装,倒也省事,他们呢,有销量,也高兴,一拍即合,就这样这杆路灯在我家的外院墙角处竖了起来。

我买路灯的初衷是在黑夜里,方便父亲出门给喂养的牲畜添夜料,不必再摸黑,毕竟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很容易磕着绊着。

安了灯那天晚上,太阳才落下山畔,绯红的晚霞还在天边炫绚,路灯却已经迫不及待的自动打开,进入使命状态,尽管晚霞冲淡了它的光芒,我却从内心欣赏它的敬业精神。逐渐的,夕阳拽下落幕,幽亮的月亮跃上树梢,轻盈的舞步。夜色在慢慢加深,天空在慢慢变淡,这些变化似乎增加了路灯的底气,居然亮的出奇,地上投下很明显的清晰光芒,映出长长的树影,大有欲与月光试比高的架势,我只是笑笑,城里的夜晚是举千灯合力,才阻止了月亮清辉的宣泄,恁凭你一己之力就想压过月光?岂不是有点托大?

那晚的月光很亮很美,皎洁,轻盈。很有小时候的那份清纯。

孩提时,月辉洒满大地的夜晚总是很美好的,大地像一幅清洁的水墨画,美的不可亵渎,重笔勾勒出大山轮廓,庄严浓重,似沉卧的雄狮,轻笔点缀出村庄的倩姿,惟妙惟俏,还有近处的树木,远处的田地,婆娑缥缈,朦朦胧胧,却层次分明,当然,月夜的美并不止于这些,月亮升起时,田间的演奏家们开始登场了,青蛙的呱呱声,蚊虫的嗡嗡声,夜鸟的叽叽声,蛐蛐的唧唧声,各种声音交嚷在一起,演奏出一曲美妙和谐的乡村夜晚月光曲。

我喜欢月光皎洁的夜晚,我喜欢把自己抛进大自然,去感受那份原生态的清纯,轻轻的夜晚,月光如水,泻下一地清辉,一个人清游在田间小路,恬雅,闲怡,月光透过路边的树叶罅隙,斑驳的洒满路面,像是摇碎了的玉片,熠熠生辉,

我也怀念月亮的清晖撒满大地时,明朗的月光下藏着的我们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像一串串挂着翅膀的清脆铃声,飞出村庄,撒落在田间大地……

后来,因为生活,走出村庄,落入纷扰的小城,开始饱受璀璨霓虹的侵扰,我内心始终眷恋乡村的那份安净与纯洁,每每回到老家的晚上,我会恬然的游走的乡间小径,贪婪的享受乡村的安逸与恬静,已然月上中天,仍不舍的回去。

然而,我却低估了这盏路灯的光辉,仅仅这一盏灯,全然遮住了月色清辉,我站在路灯下愕然了,这不正是城里那种既熟悉又欲规避的昏黄吗?出现在乡村的夜晚,却是这样的尴尬别扭,这是要将乡村最后一点净土也被侵占啊,我还在纳闷,父亲也不太习惯,对我说,还是先把灯关掉吧,需用的时候再开,灯太亮,看不见星辰,不习惯,我如若初醒,赶忙按下了关闭键。

夜色又恢复了清朗,如水的夜晚,月亮在空中轻盈的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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