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电力公司开发票,打票员一边递上早已打好的发票,一边闲话道,“你好像胖了哎”,“胖了?”我一愣,旋即也释然的笑了,“是啊,胖了,人到中年,压力这么大,‘纵向’没发展,只好横向发展了,能不胖吗?”一句话逗得打票员吟吟直笑。
事实上,在这前,好多人已经侃过我,“你胖了,”我却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呵呵道:“胖就胖呗,有甚不好”。
几个月前,去药店取药,老板娘笑我:“你好像胖了哎,上一次来时你挺显瘦”,我摸了摸我那张最近膨胀起来的肥嘟嘟的脸庞,自嗨道:“胖了好啊,显富态”,老板娘立马斗转话音,笑的很妩媚,“你甭说,胖一点更绅士,”说完麻溜的把药递给了我。说起上一次,还真有些尴尬,那时候祖母还在世,老人家年纪大了总是这儿疼哪儿痛的,总之会浑身不舒服,一不舒服就找我父亲,不知是父亲真心孝顺还是耐不过祖母的叨烦,也有可能二者皆具,总之,只要祖母一叫唤,父亲就给我打电话:“药必须按时送到,”每次,只要父亲有指示,我总会马上抓落实,然后毕恭毕敬的递到父亲手里,父亲会一把夺过药,披上外套,麻溜的从热乎乎的炕上溜下去,转手给祖母送去;有一次,因为工作中琐事繁忙,我竟把买药的事给忘了,直到进了家门,父亲劈头盖脸的问及药事,我才想起,这如何是好,只好嗫着嘴皮如实回答,谁料,父亲刚才还算顺展的脸瞬间拉黑,铁青的黑,愤怒的咆哮,“啥事都干不了”,紧接着带着嗔火碎碎叨叨念了一整夜,我在一旁解释,“今晚药店打烊了,我明儿赶早准去买,”谁料父亲怒的油盐不进,解释等于浇油,我只好缄口;第二天,天发亮,我赶紧驱车去取药,来到药店我说出了药名,药店老板娘显得很诧异:“早上来位老人,也取这药,只是问了价格就扭头走了,是不是你父亲?”我纳闷了,但这风格却和父亲极像,因为此药很贵,几百元一盒,父亲是舍不得花大价钱的,老板娘又描述了大致外貌,和父亲几乎一撤,我依旧将信将疑,回家后,我随口提了一句,“父亲是不是去取药了?”父亲啥话都没说,别过脸,径直走了出去,但我忘记买药的事却再也没提过;后来和堂兄弟闲聊时才知道,那天父亲还真去县城买药了,是憋着气坐堂兄弟的车去的,坐了一路,骂了我一路,回来时却不骂了,说是累了,想休息,靠着后背打起了瞌睡。就因为这件事,老板娘对我记忆犹新,我细微的胖一点都能看出。
还有一次,多年漂泊在外的发小突然回家,指名要见我,我赶紧拎了两瓶酒,挟了一只烧鸡去相约,发小开门的那一瞬间,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好几个回合,看得我浑身不自在,这家伙是犯的哪门子邪,还是抽的哪门子风,我友好的提醒,“吆,当老板啦,不认识我了?”谁料这家伙直接给我来了一句,“想不到你这个麻杆也胖了,”我一听差点没噎死,嚯了他一拳,“我道是你挣钱了,不认识我这个穷发小了,怎么?兴你发福就不许我胖了?”“不认识你?你头上裹条缠脚布我都一眼能认出,”说着我俩哈哈大笑,将手紧紧的拧在了一起……,那一夜,我们俩都灌的酩酊大醉,他居然不喊我的乳名,直呼我兄弟,我听的别扭,又嚯了他一拳,他嘿嘿的傻笑,在外面称呼惯了,见谁都是兄弟,忘了改口,还是叫乳名好,叫着亲切,听着踏实……
关于发胖,我一直秉承豁达态度,但是最近的一次体检结果,却让我无法继续淡定。
以前测量完体重,听着机器自动播报:“体重指数正常”,我便高昂着头,潇洒的走下测量仪器,看着那些发福男子或臃肿妇女的羡慕眼神,神气的离开;这一次却不一样了,我真真切切的听到了机器播报出那句刺耳挠心的——体重指数偏胖,向来引以为傲的体重指数,如今却成了负担,我一时竟不能适应,我突然理解了以前那些身材失衡男女的失落心情和无奈眼神,几丝忧愁缠裹在心头。后来的血常规检查出来,连甘油三酯也超限,内心更是增添了几分恐慌,清醒认识到,该控制体重增长了,我恭诚虔诚的向大夫请教,大夫给了我九字建议:“少油腻,多清淡,多运动,”我如获至珍。
回家后,我决定坚定信念,自律自励,向生活陋习宣战,这是一场毅力与惰性的恶战,虽艰难,却务必要胜,我相信,能自律的人,就是最强有力的人。
清晨,太阳还在山巅打着哈欠,我已经在滨河路上数着步伐,尽管汗津湿透了背心,我依旧在坚持,因为昨晚在秤上,体重确实掉下了二两,我信心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