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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剑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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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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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得昙花每次开

今晚无月色,群里却热闹,学员在主持晚间《心灵鸡汤》,成教徐校长也分享了一个昙花开放的视频和几张精美的照片。

纯洁的昙花身姿窈窕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衣仙子,水莲似的白色花瓣相互拥着,似羽毛般轻盈舒缓,风韵潇洒,含着几分羞色静静绽放,花蕊纤细如丝,顶着一只只小豆芽,无风自摇曳,白纱裙酣舞,白孔雀开屏。“仿佛兮如轻云之闭月,飘飘兮如流风之回雪。”

徐校长说这是他家的昙花第三次开放,我邀他写几句,他静默了几秒后,只说,守得昙花每次开!

守得昙花每次开!要欣赏到昙花纯至美圣洁无暇的芳姿最是要有守的耐心和恒心。

我也有过守的经历,也曾亲眼见过昙花的开放。好多年前,家里栽了一盆昙花,一家人精心侍候着,就是为了能看一次她绽放。

都说昙花的绽开时间往往在晚上20—24点左右,故在她含苞的那些时日里,我们常是半夜半夜地守着,守了无数个夜晚,她还是静悄悄的不透露一点声息,家人都放弃了,只有我不死心:再守一晚,再守一晚,也许下一刻昙花便开了呢!

每次眼睛痛了的时候都这样想着,于是又守了好几个夜晚,一天我熬不住正想去睡时,突然听到了一丝声音,把它称为“一丝”是绝对的准确,那是只有心灵才能感觉到的花开的声音,我守了多日的昙花突然间动了,她睁开双眼含笑地向我翩翩起舞了。

那是一种怎样的美丽,我觉得用任何语言来描绘都是苍白,“寂寂昙花半夜开,月下美人婀娜来,月出皎兮,佼人僚兮。”“玉骨冰肌入夜香, 羞同俗卉逐荣光。辉煌生命何言短? 一现奇芳韵久长。”淡淡的花香溶在如水月色中,轻轻地荡漾,美得令人心碎。

想起昙花的美丽爱情传说,一位每天都开花,四季都灿烂的花神,爱上了每天给她浇水除草的年轻人。玉帝得知大发雷霆,贬她为每年只能开一瞬间的昙花,把年轻人送去出家,赐名韦陀,让他忘前尘。多年过去,韦陀渐有成就。每年暮春时分他下山为佛祖采集朝露煎茶,多情的花神就选择将集聚了整整一年的精气绽放在那一瞬间,希望韦陀能回头看她一眼。然千百年过去,韦陀一年年的下山采集朝露,昙花一年年的默默绽放,丝丝残泪,魂梦相依,韦陀却始终没有记起她。 “淡蕊知谁怜,长夜谁与共?”“幽人空叹夜阑珊,纤指拨筝曲轻弹。昙花一现终何意,朝朝魂梦空挂牵。”

在花的世界,昙花虽为过眼云烟,但吮日月精华,吸大地玉髓,楚楚动人,余香留世,给人们留下生命的永恒。

她绽放惊艳人间;她合闭毫无留恋。与世无争,宠辱不惊,淡看灿烂,笑对生死。因为她知道,今年不见,还有来年。如此坚守,总有一天会如愿。

人世间难道不亦如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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