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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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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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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感动

那天的风很大,夹杂着细小却不可忽视的灰尘席卷着整个城市。灰蒙蒙的天仿佛在企图掩盖着什么,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将怨气变成催促风速的始作俑者,不断地向人们袭来。

我百无聊赖的走在风中,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我不由的心生感慨,随着风越来越大,我不得不迈着艰难的步伐往回走。街上的行人越来越稀少,一个声音传入耳际“收废旧家电嘞……”沧桑而又浑厚的声音迫使我睁大双眼,那是这一路来听到的除了风声和汽车呼啸声以外的唯一声响,循声望去,一辆人力三轮车由山坡上如蜗牛般缓缓前行,待到近处,一件半新夹克仍掩饰不住里面破旧的衬衫,深陷的眼眶不时向下瞟着,似乎在看车上 的东西,那神情在这大风中无疑是关注的最大热点。沧桑岁月,如刀割般烙印在他黑红的脸庞,两鬓也有些许白发,手边垂放着一个扩音器却如同摆设一般, 那一声声苍老的声音渐渐埋没在风声的呼啸中,即使这样也不用那个扩音器。我不禁哑然失笑,难道还是传统的方法最好吗?即将拐弯的时候,一块小石头挡在路上,即使车轮从上面压过去也只不过是一个颠簸,毫无大碍,可眼前这位中年人却极其小心的将车轮从石头侧面驶过去,唯恐这个不起眼的小石头会伤及他的平稳。谨慎地走过之后,我惊奇的看到他额上那密密的汗珠,在这如此大的风天竟会有这么多的汗水,我着实感到他是一个怪人了。就在他即将从我身旁经过的时候,他又一次用苍老的声音吆喝完后,迅速的看着车里,那种神情是包含着歉疚和疼爱的情感交融,我瞬间停住了前进的脚步,震撼、感动涌上心头。的确车里那黑衣包裹着的正是一个熟睡的孩子,均匀的呼吸、安详的睡容、伴着甜甜的微笑,那是他父亲用全身心来营造出来的啊!

孩子一定不知道外面的风有多大,夹杂着多少尘土,一定不知道为了不吵醒他,他父亲宁肯关掉扩音器,用苍老又浑厚的嗓音一次次和风声抗争着;孩子一定不知道,为了躲过那个小石头,他父亲用了全身力气绕过了石头,保护着他的安宁睡眠;孩子啊!你父亲生怕吵到你,没吆喝一次,便迅速地查看你有没有醒来,查看你是否盖的严实,是否还沉浸在睡梦中。

吆喝声还在继续着,风声越来越大,尘土似乎要将他们的身影掩盖住,一直到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噙着眼泪才往回走, 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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