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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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翳
你来了,带着那条眼睛的项链:
多么自然、亲切,虽然它并不闪光;
迈着悄悄的、秘密的脚步,
泡沫似的胸部也不起伏;
你仍就希望将激情和快感激起,
棕黄的头发上引起苍白的反光。
不幸和希望,悲伤的太阳,
由我们人为地构建。
蛇仍在抓挠大腿,
眼睛,失眠的向日葵
引领着我,一种悲哀的贪欲,
我孤独且一贫如洗,
在寂静的巨石上赤身裸体。
莫要把你碰到的东西
全都点燃,这种忧虑:
清凉的影子,无形的军队,
不理智的问题不会有答案。
停在一次搏动的边上就已足够。
你的嘴唇上消费的火焰,
预示在我身上的所有建筑将会倒塌:
挪开那烈火中的武器,
莫让火焰与你的丝绒和衣服联结,
它们将不以任何形式存在。
闪电,请继续沉睡,
黑色的思想,
狂热的物质,
从我的最深处有一只眼睛朝外探望,
不肯示弱的东西
仍掌握着我躯体的无名中心:
一粒燃烧的种子
驱逐一株主干透明的植物。
再怎么干渴寂寞,
我也不想再做劈云的斧头,
以便居住在你的云的树林。
我有一双亵渎神明的手,
但我不想去吻你的
肩、唇和雪白的乳房,
无人能配得上你深蓝色的爱情。
我感觉到了你的幽灵,清凉的影子
用它的爪子击打我的胸部、
挠我的后颈。
被埋的火再一次惊醒我的触觉,
水之口再一次冻僵我的额头,
这种徒劳的斗争不知何时方休。
肉体和灵魂刚刚合一,
你扒开我的眼睛
要把我推向哪里?
一个对立的形象,
别人感触不到的物质,宁愿遭亵渎的城。
一个更深刻的形象
矗立在我面前,没有静止和运动、生和死。
坚持你的第一场雪吧,
你的存在像躺卧的土地,
我之所以长着眼睛和触觉,感官
就是为了观看和抚摸你的万千变化:
舞动的风、祭献的雨、初升的旭日,
聆听你的秘密音节,
不惜把自己撕碎。
甜蜜的水的痛苦,
快乐又何在呢?
甜在哪里?
白天沉默,
光线是阴影阴影是光线。
仿佛只有你存在我才存在,
而你仅是一个梦,
一个清凉的影子,
引领我触到生命的电的边际;
你腋下的黑夜残忍、多情,
你的胸膛却是青天白日,
依然渴望得到它的所爱:
既将其破坏,又将其轻易恢复;
在无情的世界
不禁额头发昏,
我却在你的眼睛里饮着理智,
你的脊背仍是无形的黑夜,
我们未达成任何一项协议,
梦的激流不在它所衍生的东西上羁留。
我已经梦见你的梦:
歌唱的沉默文字,
火焰迷宫标记回声,
笼中的鸟儿和干渴的马,
在躯体的黑夜里布满眼睛的手
把油涂在我的眼睛上,
顺便拿开你的热情跳动的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