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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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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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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娃

牛娃不姓牛,因为从小给别人家放牛,所大家就叫他牛娃了。牛娃可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在他三岁那年,他娘下地干活淋了雨,回家后高烧不退得了急性肺炎,当时他家穷得叮当响,不但一分钱沒有还有满屁眼子的饥荒,他爹就沒及时给他娘送医院去耽误了病情,没过几天他娘就死在了家里。从那以后爷俩就相依为命,共度苦难的人生了。当时他们家是村里唯一还在住土坯房的人家,由于家里实在太穷了牛娃上学晚,十四岁才念小学三年级,这一年他爹又摔断了腿,再加上自己学习成绩又不咋样,他索性就不念书下来在家伺候他爹了。尽管老师到家里找了几回,可是牛娃决心已下不再有上学的念想了。这时他们家真是雪上加霜,兴亏政策好,政府不但为他们家及时发放了贫困户补助资金,还为他们家盖了两间砖石房。不幸的是牛娃爹没享受几天幸福的生活也撒手人寰去那边找他娘去了,从此牛娃接过他爹手中的放牛鞭子世袭了他爹放牛的平凡而又光荣的事业。

牛娃是一个知道感恩的好孩子,他感恩父母给他带到这个丰富多彩的世界上来,他感恩政府为他盖的房子,他感恩世界上所有善良的人们。在放牛的时候,他对自己家的牛和别人家的牛一视同仁,他对他所放的每一头牛都充满着感情,闲着没事儿和它们唠嗑,给它们唱歌……

在他十八岁那年,他的歌声飘过山岗打开了邻村放羊的姑娘小霞的心扉。小霞举着放羊的鞭子站在岗上喊:“牛蛙哥,你的歌声真好听,你能为我再唱一首吗?”牛蛙脸一红忙说:“我在瞎哼哼呢,好听啥呀,你要是愿意听,我放原声给你听。”小霞屁颠屁颠跑下山岗和牛娃一起听手机里的原唱。这时两个孩完全沉浸在了音乐声里,看着满坡的牛群和羊群,抬头望着蓝天和白云,憧憬着他们心中美好的未来。

牛娃和小霞搞对象成了爆炸性新闻,小霞是邻村村长的女儿,她是在学校放假帮家里放羊才遇到牛娃的。一个是村里高干的公主,另一个是村里的贫困户留下的孤儿,这怎么可能产生爱情。小霞爹下死令说如果再发现他们俩在一起就打断小霞的腿,小霞像一个任性的大小姐,她说就是打断腿也要嫁给牛娃。

小霞嫁给牛娃时,她的腿并没有被她爹打断,只是没有得到家里的嫁妆和亲人们的祝福,小霞也不在乎这些,她为了嫁给牛娃和家里闹翻了,和她爹几乎断绝了父女关系。幸福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平凡的日子总会有醋米油盐的磕磕绊绊。

牛娃从心里感谢小霞,而且是时时刻刻的。他总感觉是自己耽误了小霞的前程,小霞如果不嫁给自己也许早就飞出山沟过上公主一样奢华的生活了。于是他就拼命挣钱,早出晚归,他不但自己家养牛,他还搞运输从外地往回拉牧草,牛娃不但脱掉了贫困户的帽子,还带领乡亲们一起搞运输挣得盆满钵满。没几年的光景牛娃家里盖起了小洋楼,还养了几辆大卡车。小霞喜欢啥就买啥,他不让小霞干活,把她打扮得和城里有钱人一样漂漂亮亮,白白胖胖。小霞在家无聊就和网友聊天,时间一长,小霞有一种想出去看一看外面大世界的冲动。

小霞跟网友跑了这又成了村里的爆炸性新闻,村民纷纷为牛娃鸣不平。有的说小霞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也有的说就凭牛娃现在这条件想找啥样的老婆找不着啊,即使小霞回来也不要她了……牛娃只是一个劲地摇头说这不怪小霞,全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小霞。一晃两年过去了,小霞还是音信皆无。有人说小霞不会回来了,人家也许嫁入豪门早把你这个牛娃哥忘记了。牛娃只是呵呵一乐说不会的,她会回来的。有人问人家凭啥回来?牛娃说小霞她愿意听我唱歌。

牛娃说的真准,小霞真的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女孩。村民们又开始愤愤不平起来,有的说真不要脸,外面那么好还回来干啥?有的说带个野种回来,这不是公开给牛娃戴绿帽子吗?也有的说牛娃从小命苦,他心地善良见不得别人受苦……不管别人怎么说,牛娃还是接受了小霞。他对别人解释说小霞是被坏人骗的,她是我的老婆,我不管她谁管呢。牛娃对那个女孩视如己出,从此这个三口之家整天生活在欢声笑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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