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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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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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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感叹

一晃就到了花甲之年。退休后,常参加一些同学聚会,每参加一次这样的活动,都意味着大家见证了自已还没有离开这个光怪陆离的美好人间,所以一个个显得兴奋而热情。哪怕这样的小聚十分简单,也就是吃吃喝喝、打打小麻将,旅旅游,唱唱歌什么的。也没人具体组织,都是自由组合在一起,可是大家热情很高。都在最大限度地展现着自已仍活在人间的那种自豪感,这也大概属于“老有所乐”的范畴吧。随着日子一页页地翻转着,转眼,当冬天一下翻到夏天,流动的生命在平静而又隐含着爆发的徜徉着。

岁月,它蕴藏着每一个人跌宕起伏的人生故事,幽远漫长。我们风雨兼程,满怀沧桑。有多少无奈深埋在心中,又有多少遗憾暗自神伤。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童年时代,童年时代的岁月似乎非常漫长,看着别的孩子背着书包,拉着妈妈的手,高高兴兴上学校,我心里就十分羡慕,盼望着自己快快长大;上学后,总是盼望着节假日到来,不用到学校上课、玩游戏、下河洗澡;尤其是春节,更渴望着年尽快到来,多么想天天都像春节一样快乐。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岁月突然显得很经不起消耗,它流逝得如此迅速。

高中毕业接着是知青下放,开始有了“少年维特之烦恼”。但是,又不得不放下不属于我们这个季节的情感,我知道人生之路还很长,现在不能在这贫脊的农村被无谓的情感牵绊。一路走来,经历了风和雨,经历了情感的起伏,经历了岁月沧桑的磨练。一个人就这样在时序和季节不断更替中逐渐地长大和成熟。

进入中年,光阴似箭,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平时,工作繁忙,不爱讲究,更不爱照镜子,偶然照一下镜子,也是一照而过。那一年,因要回家探亲,我留心照了照镜子,镜子里迎来的脸孔,竟吓我一跳,一下子楞住了。当时,直觉反应是镜子有问题,对镜子产生了怀疑。镜子中的我,已不再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人了。往后,经常照照镜子,我不得不接受下这个事实。岁月已在脸上留下了侵蚀的痕迹,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徒怨无望。

 记得我所管教的罪犯中有个处级职务犯罪的干部,叫他干活,他抗拒不接受。他认为,劳动是打工仔干的事,堂堂的处级干部怎么能做工呢!我见他不愿意干,于是,便不痛不痒地说道:“岁月流逝,你已不是处长了。现在,你连打工仔都不如!你不想立功减刑早点出狱,那就随你便吧!”也是在减刑出狱早日获得新生的诱惑下,这名罪犯无可奈何地低下头来,老老实实地坐在工作台前……

对于岁月,我曾经也有过怀疑与抗拒。当第一根白发出现时,我就拿来镜子悄悄地将其拔掉,生怕毁了自己英姿勃发的活力;当第一丝皱纹在脸孔上出现时,买来大宝sod蜜涂上,希望留住自己的青春岁月。可是,不论你如何把白发拔掉,不论你涂上多少脸膏,岁月它就像秋天树叶自然飘落满地,拂袖而去。

年轻时,我看到满头白发老人,像是看到满头白发的老教授、老工程师,曾经把它当作一种事业的象征与尊严。可是,自己有了满头白发后,那白发老人的意义却不同了,其代表着生命一点一滴的流失,人生的路途已从顶峰渐渐走向下坡,犹如一条小溪,历经无数转弯曲折,艰难地绕过了许许多多的牵绊,日夜无息,直奔向那茫茫大海里去……

时光远了,世事淡了,走过的风花雪月,在心底百转千回,一些疏离的人或事,还在依恋掌心的温度,但能留下仅只有回忆。

春播、夏长、秋收、冬尝。这四季就像人的一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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