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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士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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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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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智慧

中的智慧也许是人世间最大的智慧,分分秒秒对我们都实用——如果我们的情绪始终处于“中”的境界,就会从烦恼狂躁焦虑慌乱恐惧达到淡定。这难道不是圣贤的修养吗?

从根源上讲,造物主是根据中的智慧,造就了地球上的一切生命:哪一种动物的身体结构,不是左右对称的?你习以为常的对称,却是宇宙间造物主对地球动物生命创造时最大的秘密。一个国家保持中立,不惹事,不挑拔,不怕事,有勇有谋,就能处在最佳的发展与生存状态中。一个人情绪处在中正,而不是时时的过于愤怒,时时的过于狂喜,时时的过于悲哀,时时的过于恐惧,保持内心平和中正的状态,冷静清晰地化解各种尖锐矛盾,内心得到怡然的适中喜悦,是中的大智慧。

《尚书·大禹谟》中说,“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这是中华十六字养心诀。《尚书》是华夏最早的史书,大禹是华夏古老圣贤帝王之一,大禹在很早就提出并使用“中”的概念,儒家“中庸”的根源是在大禹这里。“允执厥中”的意思,就是要人处事和言行不偏不倚,符合中正之道。这也成为历代帝王的座右铭,故宫大殿上有“允执厥中”,还有其他与中的意思大致相同的大匾:皇建有极、建极绥猷、中正仁和。好的皇帝,在文治与武治之间用中的智慧,在忠与奸之间用中的智慧,在地主豪强与普通百姓之间用中的智慧,在工商与农之间用中的智慧,在战争与和平之间用中的智慧,就能将一个国家的平衡与和谐,处理到最佳状态。皇帝经营的是国家,大臣经营的是功名,商人经营的是妻妾田地,村夫经营的是酒肉。要经营好国家,必须中正公平,则文臣不贪钱,武将不怕死,奸贼收敛成忠,忠臣更忠。否则,偏向美女、偏向奸贼、偏向阿房宫一样的楼台、偏向游玩、偏向永远娱乐自己的太监等,天下大乱,固若金汤的帝都也会告破,如纣之自焚,如崇祯自缢梅山。很显然,那些圣明帝王,王朝传承几百年的帝王,数千年历史中创造盛世的帝王,是把中的智慧用得最好的。

大禹依据《洛书》,修改了伏羲依据《河图》创建的先天八卦而创建了的后天八卦,极好地体现了“中”的智慧。一是“五”居中;二是后天八卦中消失了先天八卦中的“10”,以1与9、2与8、3与7、4与6表达“10”的对应逆转,体现了“中”的智慧。周文王根据大禹的《洛书》而创造的《周易》,体现的太极阴阳逆转,更是表达了“中”的智慧。《周易》成为诸子百家之根源,百家都追求中的智慧,比如道家的自然、儒家的中庸、兵家的和、医家的正气邪气说等。

亿兆凡夫要从平庸俗气中超越出来成为有益自己与人类的圣贤,必须用好“中”的庞大智慧。若从作臣子的角度讲,曾国藩的功劳,不知道比年羹尧大到哪里去了,后者不过是消灭了十几万分裂青海的叛乱大军,曾国藩则是灭掉了一个天平天国。何以后者却遭厄运,前者却成完美圣人?这就是年羹尧傲慢到藐视百臣、势头压过雍正的极端失衡,而曾国藩“中”的智慧用得极好。我非常推崇他的智慧巨著《挺经》。他的成功学生李鸿章解释这个“挺”字,即“即势不可用尽,功不可独享,大名要推让几分,盛时要做衰时想;刚柔相济,无为而无不为;百尺竿头,不能再进一步;欠缺本身就是完美”。看,这活脱脱的就是一个“中”的智慧。

曾经是旅日围棋第一人的吴清源大师,他的折扇上写着“闇然而日章”。出自《中庸》之“君子之道,闇然而日章;小人之道,的然而日亡”,本质上讲的是中和之道。唯中和,大局均衡平稳控盘掌握主动,方为围棋对弈上乘之道。象棋大师在象棋对弈与足球大师们在足球比赛中的防守反击,都是以“中”为基础的。河南是华夏文明的发源地,号称中原大地,河南人爱说的“中”“中”“中”,也许是从华夏智慧的源头开始传承下来,表达的是中的智慧。释迦牟尼修行了十二年苦行,最后一次苦行中已经骨瘦如柴,临近苦死。他在被乡村姑娘用牛乳粥救活后,领悟了寻找智慧,不能太苦,也不能太甜,唯有中间最好的智慧:善与恶、净业与恶业、四正勤、八正道等。道家的阴阳,孔子的中庸,龙树的中观,表达的都是中的精髓。国家间保持和平而不是对抗,是中的智慧。象棋对弈的最高境界是和,也是中的智慧;对弈时,临杀勿急,是中的智慧。各种智力比赛,苏东坡诗句“胜固欣然,败亦可喜”,是中的智慧。成功商人让与他合作的人都有钱可赚,大家才会长期合作,才会长久,才会做大,才会共赢,是中的智慧。财聚人散,财散人聚,是中的智慧。朋友间礼尚往来,是中的智慧。朋友间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是中的智慧。夫妻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而不是吵吵闹闹打打杀杀,是中的智慧。

特别是我们每天面对伴侣的唠叨,儿女的不听话,自己棋牌娱乐的输中,对同事的不满,事业的屡屡失败中,囊中羞涩中等,让我们时时处在愤怒生气想干架等的过激负面情绪中,我们这时用中的智慧,马上可以让我们内心嘲笑自己的懦弱无能没有修养,而处在宁静平和微笑欢喜中。学习与劳动要劳逸结合,是中的智慧。心急吃不了热包子是中的智慧。中老年人,打个喷嚏都要应该用中的智慧。等等。等等。

用好了中的大智慧,国家、集体、家庭、个人等,都会处在最佳的状态中,会得到最好的结果。用不好中的智慧,你如大海波浪上行步,必然站立不稳,最后一定会一个跟头栽进幽深冰冷的大海深处,然后鲨鱼们就敲着饭盒子热热闹闹地扑过来了。

——选自拙作35万字哲学随笔《有趣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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