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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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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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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

经过两天的整理,家里重新彰显出了生机,鱼池里的小红和小白在四处游览,东看看,西望望,在窃窃私语自己的新家,鱼池中间的小假山里发现了个窝,他们惬意的静躺在窝里。对窗外的雨声和雷声并不在乎。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如珍珠一样,叮叮当当的打在玻璃上,它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我来到了窗边,窗外一片漆黑,一道闪电似乎把整个厚厚的云层撕裂,发出了耀眼的亮光,随后是一串串轰隆隆的雷声,整个大地都在颤抖,窗户也发出了呜呜的嘶叫声,窗户旁的茶具上,茶壶里的水在翻腾,蒸汽飘向窗户的玻璃上,轻轻的蒙上了一层薄纱。手指在薄纱上滑过,清晰而明亮的闪电,再次划过漆黑的夜晚。

此时我不知,我在窗内还是窗外,似乎在时空的穿梭中,我回到了少年时,小黑和我在山间的草坪上奔跑,牛儿在尽情的享受着青草,尽管小黑向它旺旺大叫,它也没有抬头。累了,我就躺在草坪上遥望天空,摆着各种造型的云朵,在碧蓝的天空中漫步。风儿轻轻的吻着我的脸颊,空气中带着香甜的味道,原来是蜜蜂们在搬运花蜜。鸟儿们在自由悠闲的飞翔,时而腾空而起,时而缓缓降落,时而在树梢上随风摇摆,叽叽喳喳的在唱个不停。

连绵起伏的青山,形成了各种形态,有憨厚的大象,有摆着尾巴的蛇,有展翅起飞的凤凰,有威武凶猛的巨龙,也有圆圆的小山丘。起风的时候,在大风的推动下,山上的树林就向巨浪一样,一波推着一波向前奔腾,似乎要翻滚到天际的边缘,在儿时的世界里,不知天际的那边是什么?外面的世界是什么?少年时期就这样在学校中学习,在田间劳动,在山间穿梭,在小黑和牛儿的陪伴下度过……

无论你怎么不情愿,时光都是在推着你长大,推着你向前,转眼该去乡里上中学。小黑陪我在上学的路上,迟迟不肯离开,背上的行李和口粮压得我气喘吁吁。小黑屁颠屁颠的在前面,这里闻闻那里嗅嗅。发现洞就双脚拼命的掏,也不知在掏个啥……,三年的青春时光如倍速的电影穿过我的大脑.

一个中年人缓缓的走进来,脚步声打破了教室的沉默,一双双陌生的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此时都齐刷刷的看向老师,他就是我们的班主任,在他的带领下,开启了我们的初中生涯,时间推动着身体的成长,知识推动着心灵的成长。书也是打开心灵的钥匙。乡镇中学,课外之余并没有业余爱好,不是不喜欢而是没有可寻之处,我的初中生活基本都与书相伴,只有书里的世界和人物才能扩展现实的狭隘,才能指引心灵的迷茫。书成了我的伙伴,消除了我内心的孤独,书里的人物是我心灵角色的扮演者,在每个人物的一生里遐想我的人生。此时,对自己也有了很大的期待。因为我看到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保尔·柯察金,他无论在童年的艰苦岁月,青年的正义勇为,战场上的浴血奋战,修筑铁路中的艰苦劳动,还是那充满灵魂交融的爱情,从未在双目失明中失去光明,从未在生命面临终结的时候放弃自己的创作。才有他伟大的生命告白:“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保尔在我的心里撒下了心灵成长的种子,这颗种子一直在我的心灵里成长。

我的初中生活,没有城市的喧闹,也没有城市那种空间的束缚。课堂上能透过窗户看到农民伯伯们劳动的身影。也能听到山上,鸟儿们叽叽喳喳的嬉笑声。还能闻道夹杂着柴火烟味的腊肉香。学校的旁边就是田间地头,也是山间树林。长长与书为伴置身于山间树林,我在初中就在这纯朴的乡镇环境度过……

中考,如期而至,那时的中考,不会出现今天中考的情景,父母都在忙地里的活,盼着孩子考完回家帮忙。我们早早的起来,坐着通往县城的大巴,在两天的考试中结束了三年的学习生涯。师专是我的首先,考起师专就等于就业,既能减轻家庭负担,还解决了人生事业。中考的成绩很快下来了,我并未考上师专,我的内心是矛盾的,很希望自己考取,可心里又想上高中,考上解决了家庭,个人的一切困难,未考上,也许人生有更多的期待……

带着好奇和复杂的心情,走进了高XX班的教室。我在中间的座位坐下来,教室里的同学,从肤色和衣着就能分辨你的家庭和背景。我的肤色和衣着也好不留情的述说着村里的乡土气息,我在复杂而自卑的思绪里游荡着,一个卷头发,瘦瘦高高的男生坐到了我的旁边,打断了我的思绪。看他的肤色和衣着是来自乡镇,接着一个大辫子女生做到了我的前面,肤色和衣着述说着她来自县城……

高中的学习生涯就此开始。高中是一个充满青年理想,充满青春歌声,笑声,书声的地方。一个展现健儿们在篮球,足球场上奔放的地方。一个展现在路灯下,在被窝里啃书的地方。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地方。也是一个残酷无情的地方, 3:1,4:1或更低的高考录取率。让高中充满着各种传奇的高考故事,也充满着各种落榜的心酸故事……

九八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宿舍里的同学在议论着天气,聊着班里各种的无聊八卦,杂志书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飞来飞去,收音机里的歌声尽力在掩盖房间的嘈杂声。尽管我盖了厚厚的被子还是感觉有很冷,手被冻的有点僵硬,但还是无法放下手中的书,《平凡的世界》第三部五十四章:“啊,最为严重的时刻也许已经过去了!现在,他行走在这人流如潮的大街上,不管有多少含义复杂的目光在他脸上扫射,他也坦然如常。不知为什么,他甚至感到自己的情绪渐渐亢奋起来。

他在个体户的小摊上买了一副黑镜,随即就戴起来——部份地遮掩了脸上那道疤痕。接着,他又到商店买了一件铁灰色风雨衣穿在身上。这打扮加上脸上那道疤,奇特地使他具有了另一种男子汉的魅力——这正是他想象中自己的“新”形象。在下午剩下的最后一点时光里,他还到新华书店买了几本书。其中他最喜欢的一本书是《一些原材料对人类未来的影响》。

当天晚上,他静静地坐在小旅店的房间里,分别给妹妹、仲平和金秀写了两封信。在给兰香和仲平的信中,他向他们“阐述”了他为什么现在不想来大城市工作的想法。他说他也许一辈子可能和煤炭打交道。在给金秀的一封很长的信中,他主要向她表明为什么他不能和她结合的理由。他祝愿亲爱的金秀妹妹和顾养民或别的一个男人幸福地生活……第二天,孙少平提着自己的东西,在火车站发出了那两封信,就一个人悄然离开了省城。

中午时分,他回到了久别的大牙湾煤矿。他在矿部前下了车,抬头望了望高耸的选煤楼、雄传的矸石山和黑油油的煤堆,眼里忍不住涌满了泪水。温暖的季风吹过了绿黄相间的山野;蓝天上,是太阳永恒的微笑。

他依稀听见一支用口哨吹出的充满活力的歌在耳边回响。这是赞美青春和生命的歌。

他上了二级平台,沿着铁路线急速地向东走去。他远远地看见,头上包着红纱巾的惠英,胸前飘着红领巾的明明,以及脖项里响着铜铃铛的小狗,正向他飞奔而来……”

《平凡的世界》三部书,囫囵吞枣的看完了,宿舍已经熄灯了,此时闭上双眼静静感受着孙少平的一切,他用一生的经历阐释了生命,无可奈何的出身,用一生所经历的,演绎了求学时的自卑和坚强,人生事业追求中的残酷和坎坷,爱情中的甜苦得失,从而到灵魂的革新与升华,生活态度的包容与豁达……

宿舍里响起了呼噜声。雪花飘飘洒洒的撞落在窗户上,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带着一缕缕的禅意抚慰着灵魂里的经络,不知何时已经在梦里进了天国。

清晨,我一个人早早的出了宿舍,踩在厚厚的雪上,脚下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惊到了树上睡觉的小鸟,小鸟也兴奋的叽叽喳喳的叫,清瘦而单薄的身影在操场上走来走去,清脆的读书声和雪花飘落的声音交融,似乎在述说着青春的力量。

青春在教室里听,写,读,背,习。在篮球场,足球场上碰撞友谊,在杂酱咸菜中品尝生活的味道,在考试中体验优异的喜悦,失利的苦涩,也在备战高考中体验迷茫和孤独。

高考是人生的重要转折,是人生开始的垫脚石,高考在期待中如期而至。带着准考证,紧张而又仔细的确认自己的位置,无论你是高兴,忧愁,信心满满,还是走个过程,无论你与何种情绪出现在考场中,开始答题就一扫而空,我的高考就在这样的心境下结束。

校门口的小馆子里,几个哥们正在聊着离校后的各项计划。餐桌上的菜已经全部上好,老板家的泡酒每人一杯,这帮从来没有喝过酒的家伙,豪情万丈,就这样吃吃喝喝,半杯酒后大家开始舌头和牙齿打架,大家红着脸,笑声,吵闹声,猜拳声在餐桌上飘荡,似乎是喝酒的缘故,感觉天气更加的闷热,我跟大家打了招呼,摇晃的回到了学校操场,此时淡淡的月光飘散在黑暗的空中,躺在操场厚厚的草坪上,静静看着天空的星星闪耀。朦胧中,心里那飘而未现的姑娘似乎在意识中越来越清晰,她是谁?在那里?……

我的高考成绩属于正常发挥,成绩一般,高考志愿是盲报,并未获得好的学校录取,等到的通知是学费高昂,无力去报到的学校。带着母亲准备的学费和一个月的工钱,我到昆明一家自考辅导学校报到,在辅导学校的半年时间里,我努力的适应着这个学校的环境,排除各种干扰的情况下,努力的学习,为即将到来的科目考试做准备,一场考试下来,我基本熟悉了自考的全部流程。一年后我离开了学校,生存是我必须考虑的首要条件,我必须一边挣生活费,一边学习,一边参加科目考试。对一个来自山区的学生,我的视野是狭隘和迷茫的,在城市的人群穿梭中,显得更加的孤单和迷茫。

在多次失败的尝试,我在市中心的一家服装店找到了一份周末零时工。这是我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店里有中餐补贴,解决了我的吃饭问题,工资是按日结算,不保证每个周末都有班上。临时工不参与销售,工作就是站在门口的凳子上,保证店铺的商品不被偷,也就是店内的临时保安。通过在店铺的工作,交流,成长,似乎找到了踏入社会的那扇门。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后来服装行业跟我有无解的缘分。

一份临时工无法满足我的基本生活需求,也无法支撑我的考试费用。在同学的帮助和介绍下,我参加了第二份临时工,翠湖旁边的一家高档酒店做餐厅服务生。服务生的工作并不轻松,摆台,上菜,翻台,打洋,早上九点上班,晚上12点下班。一天下来,累到躺在地上就不想起来,印象比较深的是手臂,手指疼痛,托盘的边缝,是手指防止托盘脱落的地方。一场宴席下来,手指无法伸直,晚上睡觉的时候火辣而疼痛。在三年半的时间里,我就这样在边上班,边学习,边考试,边读书。零四年我全部科目考完,也如愿以偿的拿到了财大的毕业证书。至此我对未来有了更多的期待。

三年半的时间里,书是我心灵的唯一伙伴。旧书店的借书手续简单,费用不贵,我也就成了这些书店的游侠。这个时候除了杂志类的《商界》《文摘》等,还有各种类型的小说,如《穆斯林的葬礼》,中国四大名著,其中比较热衷的是《红楼梦》,不知道多了多少遍。中国近代历史的人物传记也是我的主要读本。零四年的九月是一个特别的月份,我第一次看到了《圣经》,最早阅读这本经书,是从历史角度阅读的,自此我的人生跟圣经有了不解之缘,后来成了我的生命信仰。

人的一生就像一部提前准备好的剧本,每个人的剧本都不一样,剧本的章节就是人生的阶段,我的人生剧本也不例外,我的第一章,就是这样渡过的。如同山间的小草,在人来人往中也好不起眼,很多无奈的时候,我也曾经问苍天,我为何而来?期初我并不理解上天这样的安排,让我从小就做了自己生命的摆渡人,我曾多次仰望星空,默问我的摆渡人在何方?

零五年是我人生地二阶段的起步年,或许是上帝在我人生的道路上铺设了阳光大道,我很顺利的应聘到了一家服装公司,我从专员开始做起,从专员到经理用了三年,从经理到总监用了四年。事业上,零九年开始开店做老板,也获得了工作职务和店老板的双重身份。家庭中,零六年买房,零七年结婚,零九年我的长子出生,一五年我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也算是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在人生视野中,因工作的需要拜访过中国的大部分省会城市,参加国内各种学习培训,国外的研修班等,我的视野得到了极大的拓宽,零五年到一五年的十年时间,我在阳光大道上一路凯歌的前进。似乎在一条顺风顺水的船上远航,一度忘记了曾经的伙伴,忘记了书里那些一生坚持理想的人物,忘记了读书,忘记了初衷,而游离在船中的食,音,色,权,钱。而忽略了船究竟开向何方。直到海浪肆虐,波涛汹涌,风雨交加的时候,你才会突然觉醒。我并未用太多的文字去描述这十年的经历,因为没有价值可取的素材。

一五年,经营六年的店铺因亏损关闭,一七年工作变故,一九年团队创业失败而相继离开,我的人生在走下坡路。正当我整理调整面临的各种问题,再次出发时,二零年疫情突如其来,就如一个巨大的屏障挡住了前面的道路。二零年婚姻问题也在悄然袭来,身体也在一次一次在敲响警钟。突然感觉头晕眼花,身体疲劳,沉重,经常失眠的状态,这一切的来临,让我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二零年四月我到医院做了体检(熟人帮忙安排的,漏了一项未检测),体检结果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身体的状况并未好转,似乎还在往严重的方向发展,二一年的六月在打育苗的时候,测出了我的血压90-140,医院再次复查,背了血压动态包,检测结果出来,医生给了两个治疗方案,一是坚持运动,逐步恢复正常,二是吃药控制。我告诉医生,我选择运动。

运动是个艰难的苦活,如果不是身体受到威胁,我想运动也不会成为后来的爱好。刚开始时,每天下班后,带着疲劳的身体快走四公里,往往口干舌燥,疲惫不堪,从二一年的七月至二二年的七月,我从走四公里到慢跑四公里,整整坚持了一年,我的体重从73公斤降到了65公斤再未反弹,我的血压也控制在合理范围内。身体在逐步的好转下,我的婚姻问题越来越严重,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二二年的八月,在我的人生道路中,似乎是至暗时刻,身边的亲戚朋友,我用尽了毕生的言语,聪明,智慧,情感,一切都显得软弱无力,在毫无选择的时候,我选择了放手……

二二年的八月,我重新开始找到了我的新伙伴《道德经》,我重新开启了我的读书生涯,二二的八月开始,我边读边悟,边做笔记,至九月完成了《道德经》的学习。同步学习的《周易》,唐宋八大家等,让我的人生豁然开朗,似乎前半生的经历是为了读懂《道德经》,感知老子的训诲。感知《周易》阐述宇宙万物的自然密码,也是为了感知韩愈、柳宗元、欧阳修、曾巩、王安石、苏洵、苏轼、苏辙,这些伟大作家的旷世人生。

我在重生的心境下,通过《人生力源》总结了我的两个人生阶段,明白了我的三十未立,而今才立:“立学,学《易》明道,知自然明事理。学《道德经》明道明德,知之行。

志为元,志贞无咎则亨,亨为吉,吉吝则凶,吉悔则生,此为向。

德,德育万物,地之母,老子日:“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无为而有以为……”。知德而立德,不纠于善恶,是非,得失,不惑于食,音,色,权,钱,复归于朴,行于自然,盛妥。

道生万物,始不知时,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视之不见,听之无声,闻之无味,寻之不见,天,地,其之道,道法自然,道而不持,道而不功。立道,遵道而行,心应道,行顺道,自然而然,故闻而其之悦,言而其之醒,行而其之护,卧而其之安,无为而无不为。反之罚,食之赘而病,音之耳而闭,色之眼而盲,权之高而跌,钱之多而损。多而舍,少而俭。身乐,心乐,在迹。故、人生源于心,力于道,行于德,天人合一,知行合一,无咎不殆。自然乐哉”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飘落在我的脸颊,抬头仰望,明亮的月光穿透了黑暗的每个角落,老子的:“希言自然。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

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故从事于道者,同于道;德者,同于德;失者,同于失。同于道者,道亦乐得之;同于德者,德亦乐得之;同于失者,失亦乐得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此时,我在窗内读懂了窗外的自己,在窗外经历了窗内的自己,从此身心合一,置身于浩瀚宇宙,心无分别,与刍狗之身,贱处于圣人之下。开启未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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