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出现的地方（外一首）

1.乌鸦出现的地方

乌鸦出现的地方

山会哭泣

水会哭泣

父母说，乌鸦一叫，

村里就要死人了

事实上，乌鸦一叫

我就哭了，我怕

一群乌鸦，包括一些黑色的事物

站在门前的枯树枝上

我怕，那些毛然悚骨

血腥的，残酷的场面

比如，电影《南京大屠杀》

比如，俄乌冲突，巴以冲突

比如，邻居宰牛

如果一头牛哀鸣

一群牛也跟着哀鸣

一群猪也如此

至于烧烤摊上的鱼

油锅里的小龙虾

喝了点酒，喊不出疼

2.圣山

圣山是经幡堆起来的

就这样，在雪域之上

以俯视之姿鸟瞰众生

转一次圣山，祭坛旁的石缝

就挤出雪莲的纯洁

转一次圣山，翱翔天空的苍鹰

就射出悲悯的光芒

最好的安排是，信徒们

双手合十，站起，匍匐

像虫子，在大地的叶脉上蠕动

用身体说话

用脚丈量它的高度

扔在路上的，是肉身的重量

其实，经幡飘摆

这生命轮回的地方

一路玛尼

不须太多的风景

比如，一个人

一份虔诚，一份信仰

就够了

比如，一座圣山

一群牦牛，一块哈达

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