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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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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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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的风

若要提起晚风,则四季不同,各有韵致。

夏夜之风,沁人心脾,若清凉的绿豆汤,饮一口清肺润肠。

秋夜之风,萧萧簌簌,似奇巧的染色笔,催满地落叶金黄。

冬夜之风,冰寒凛冽,像锋利的梨花枪,割世人旧疮新伤。

我最爱春夜的风。因为春夜的风总有独特的模样。

在记忆中,于春夜的风,最初的印象应该是初中的时候读了郁达夫的《春风沉醉的晚上》。具体的内容,因为岁月的久远却也记不大清了,依稀记得仿佛和这春夜,这春风关系不甚紧密。然而,这名字却深深地烙进了我的心里。那时稚嫩的我,依然能感受到这名字的美和诗意。于是,对于春夜的风,我有了最初的印象,像琼浆,像佳酿,一不小心就会醉倒当场。

春回大地,万物生长。春天是萌动的,是欣然的,是温润而怡人的。经过了寒冬的封冻与凝滞,春姑娘仿佛是温暖的使者,带着上帝的指令给世间光芒与希望。而春风就是春姑娘美丽的霓裳,将人间重新精心打扮梳妆。不知什么时候,可能是三月,也可能是四月,寂静的晚上,总是清风徐来,飘飘荡荡。我是个粗心的人,却也还是在三翻四次,反反复复的春夜的风中,注意到了她的到来。于是,我就开始享受起了这茫茫夜色里和春风的独处。我总是会在夜晚十点左右,洗漱完毕,关了房间的灯,站在窗前,吹着晚风,遥望这无边的夜色和远处的黑色的田野的轮廓。我这偏远的住所,远离了城市之心,虽说多了些不便,却也少了些纷扰。特别在这春风沉醉的晚上,在这静静流淌的清水河边,一个人,吟风弄月是何等的悠游自在。

春夜的风,有时吹的猛一点,是会让人感到一丝凉意的,但是和秋冬的凉意比起来,却又显得温柔许多,终究春风是温润的、可人的。春风是有声音的,有时穿堂而过,掀起晾在阳台上的衣服翩翩起舞,叮叮当当。有时,掠过树林,逗得树木哈哈大笑。甚至当她吹过水面的时候,那微波荡漾,涟漪轻泛,都仿佛有细细的响声,是挽留与游走,有情与无情的纠缠抑或幽怨。这林林总总的声音,总像是春朝的私语,轻轻地对我诉说,昔日的衷肠。那春风在我的脸上的轻抚,更像是恋人温柔的吻,多少次,我都醉倒在了这无法自拔的温柔乡里。

春夜的风,是有味道的,是熏了花香的。每晚,吃过晚饭,我会同家人在校园里散散步。不用走到繁花锦簇的地方,光光是在校园的大道上一走,四处弥漫,不知来路的花香就会被春风带到我的身旁。对于花,我最近倒是起了一些热爱,不过终归是没有什么深究,我却不知道这些香味都是哪些静默的可爱的花的贡献。我只是悠闲地散步,贪婪的吸吮着这些清新的花香,恍恍惚惚,好像变成了一只采粉的小蝶,在春花烂漫中流连忘返,不知归处。走在校园的道路上,春风阵阵吹来,月光摇晃,树影婀娜,暗香浮动,朦胧若梦。一时间,忘却了许多烦恼,忘去了凡尘俗世,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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