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白雪的女子（外一首）

满头白雪的女子

我是我母亲最调皮的娃

为她，拳打脚踢过世态炎凉后

便笑着闹着，揪住那袅娜的炊烟

我像小鸟一样，咯咯咯地

跟着母亲放牛、割草，练习悦耳的乡音

我喜欢在山上书写鸟鸣

我头上的羊角角一会儿彩霞飘飞

一会儿乌云布阵。常常顶起一轮旭日

抛到山的那一边，还迎来温软的星光

与母亲的笑靥与鼾声

我在母亲的怀里进进出出

咯咯咯地编织岁月的棉线

闭着眼睛摸索前进的血液

无论多开心，或多痛

都把整齐的阳光捂在胸口

挂在肩头。轻轻唤

我前面满头白雪的女子

我的亲娘

2020.5.9

凝视画外

——为女儿美术作品《小猫》配诗

海从眼里涌出

它等了那么久

草都不绿了

那蹑手蹑脚的季节

已被爪子抓空

它越来越深情，不再嚎叫

它沉默着

把自己的声音舔净

用尾巴掀起一页天空

裹住自己

猛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