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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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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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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漏春光的是柳,留住春光的也是柳

泄漏春光的是柳,留住春光的也是柳

 

 

得柳一半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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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灿烂春日,百花妩媚多姿,枝叶繁茂葳蕤,然而要说多情,却唯柳条莫属了。弱柳如斯,柔枝曼妙,新叶鲜嫩,披拂着,摆动着,丝丝下垂,在春风吹拂中,自带一种依依柔情。

 

李渔在《闲情偶寄》中说:“柳贵于垂,不垂则可无柳。柳条贵长,不长则无袅娜之致,徒垂无益也。”所以说,好看的柳一定要长,长才能随风轻扬;长了才能垂,垂出婀娜多姿的曲线。

 

柳,自从被二月春风剪出片片嫩叶后,就招摇在春风春雨里了。柳条、柳眼、柳线、柳浪、柳烟……春日的十分柔情,柳占了一半,其余百花憋足了劲开放才挣得五分春色!

 

 

柳叶寓意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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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我往矣,杨柳依依”,自从《诗经》第一次以柳喻“离别”后,柳就和诗人结下不解之缘。“柳”谐音“留”,古人送别友人,常“折柳”相赠,以示依依惜别的情愫。“折柳赠别”有两层意思,我们在课本上学到的大多是第1层,即“赠别,折柳寓意挽留友人”。被忽视的那层寓意则乐观许多:柳的生命力十分旺盛,(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阴)用它送友,比喻朋友能力超群,无论漂泊何处,都能落地生根,枝繁叶茂。

 

 

柳依依,不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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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枝婆娑袅娜,柔丝万缕,也被视为爱情的象征。如白乐天的“忽见陌头杨柳色”,如吴承恩的“系春情外柳丝长”。友情和爱情,以及对朋友的祝愿,都被春柳转化成随风拂动的柔美身影。

 

“柳”被注入才子佳人的柔情后,就更绿了,更朦胧了、更暧昧了。阵阵轻风里,柳叶如女子的眉黛,柳条如少女的纤细腰肢,翠翠绿意象征女孩的青春活力,这么说来,“柳”不用来喻意爱情,什么草木能胜任?

 

 

诗人和柳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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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诗经》把离别和“柳”挂钩,后来咏柳的诗人就不断冒出,争着抢着,想拿下“折柳的版权”。晋代才女谢道韫以“柳絮”喻雪的故事一直为人们津津乐道。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以柳絮的飘飘洒洒比喻霏霏之雪的姿态,让这“咏絮才女”名扬后世。

 

晋代爱柳的人中还有一位隐士:陶渊明。辞官回乡后,热爱田园生活的他在自家门前栽种了五株柳树,从此,文坛就多了一个位洒脱俊逸的“五柳先生”。

 

柳叶飘到隋炀帝时期,更是烜赫一时。公元605年,从开封到扬州段的汴河开通,河堤上种成千上万株柳树。隋炀帝姓杨,他赐柳名:杨,且昭告天下:“种活柳树一株,赏细绢一匹。”听到这消息,百姓争相植种,自此,汴河一千五百里,绿影一千五百里。隋炀帝这波广告的效果空前绝后。

 

隋炀帝之后,盛大的种柳活动没了,多的是小而美的个人情致的欣赏。诗人柳宗元在柳州任刺史时,不仅号召大家在柳江江边种柳,他自己也亲手种。后来,每年到了春天,柳江青翠成行,绿荫延展,风光无限。诗云:“柳州柳刺史,种柳柳江边。”

 

东坡居士在杭州任知州时,曾“疏浚西湖,顺筑长堤”,在长堤上栽种了许多柳树。数年后,柳烟笼纱,西湖为之增色不少。这就是西湖十景之首:“苏堤春晓”。

 

 

“漏泄春光有柳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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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喜欢柳,所以种柳,亲近柳。柳条翠翠,柔枝依依,柳身上,不仅有视觉上的美感,

实用上,柳也花样百出:细柳可编成帽圈,赠给心仪的人;粗壮一些的柳条能制作成玩具,或柳叶篮子等柳编织物。美观又实用,心灵手巧的女孩们尤爱之。

 

春风阵阵吹,柳枝轻轻摆,杜甫说:“漏泄春光有柳条”,柳迎春而开,是报春的使者,柳临别而赠,又是留春信使,柳,专为春天而生。

 

 

春柳:留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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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畔草青青,园中柳郁郁。游园寻梦时,山重水复,好在转过亭楼,绕过朱阁,又柳暗花明。见柳色青绿,内心也豁然开朗,似乎人胸中的不快也都能被柳抚平。初春,柳梢头一抹新绿,鲜嫩活泼;仲春,柳条舒展,绿得张扬奔放;末春,柳又化作纤纤素手把春天挽留。

 

柳把春色带进人们眼里,拂入人们心中,春波漾荡,春心荡漾,最轻柔、最温和的还是柳条上的春意。报春意,留春魂,这也就是我们心中的柳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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