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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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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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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风流,愿生命重拾风骨


魏晋,有趣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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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有意无意,总是把一句话挂在嘴边,“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如今,在美容、化妆、Ps等“邪术”的化学反应下,想拥有漂亮的皮囊已不是难事,现阶段的问题是——如何用灵魂撑起皮囊!

如何让人看起来不那么像红漆马桶,不只是徒有其表,而是内外兼修,秀外也慧中;让英俊潇洒的气质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给人以如入芝兰之室的感觉,不知不觉熏陶周边的人才是问题的关键。

现在,人们看腻了千篇一律的皮囊,又审美疲劳,转而追求人的内蕴、个人的修养,以及灵魂的有趣。若此,某君翻遍中国历史,觉得能配得上“有趣”二字的时代,也就只有魏晋了!


动乱时代出“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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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是一个很特别的时期,那时候死个皇帝就像杀只猪那么简单,皇权更新迭代太快;加上连年征战,知识阶层的人也无时无刻不有朝不保夕的幻灭感。

时局的混乱,生命的无常,催生了无数行为举止怪异的人。在动乱时代,人们反而思考得更多,春秋战国如是,魏晋时期亦如是。如何“在有限的生命里创造价值、过得丰富”成了魏晋文人思考的核心问题。

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所以结论不容,为人处世的方式也迥然不同:有的放浪形骸,无缘无故深入山林大哭不止;有的衣衫不整,在大街癫狂撒泼;有的寄情于山水,游览四时风景;有的嗜吃五石散,追求“飘飘欲仙”的境界……


长得漂亮能当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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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名士倍出,各领风骚,后人把他们的传奇故事、荒诞行径、处世哲学称为“魏晋风度”!

好看的皮囊不仅今天有,魏晋也有,要知道“漂亮”一词本就是古人用来形容美男的。在魏晋时期,长得帅不仅能吸引女性,还能拿来“当饭吃”(补充维生素)。

西晋有一个叫潘安帅哥,他只要坐车出门,女孩和妇人就如潮水般涌来,为一睹真容,把街道围得水泄不通。潘安生得飘逸俊秀,女人们看得口若悬河。女性们还忙不迭地向他抛掷水果。这就是“掷果盈车”的美谈。

魏晋人是非常爱美的,像如今的涂脂抹粉,在魏晋都不是女孩家做的事。那时的男子不但精装美服,还十分注重仪表,胡子经常修剪保养。魏晋名士喜欢华丽的衣服,喜欢熏香,还喜欢喷香水,为了“美”,他们甚至愿意豁出生命。

如“四大美男”中另一位叫卫玠的人,他为了凸显自己白如凝脂的肤色,出门不骑马,而是坐白羊车。卫玠每次出门,“观者如墙”,他也很愿意让人们欣赏。有一次他生病,仍强行外出,结果女孩们围上去,车动不了。

为了让女孩们欣赏自己的容貌,卫玠咬牙保持仪态。可是他一回家,就因强撑太久,一命呜呼了,好好的美男就这么被“看杀”。为了美,豁出性命也不足惜,任性至此,风度若此!


任性地爱自由、所以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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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人很爱美,魏晋人也很任性。书法家王徽之住在浙江,一天夜里忽降大雪,被冻醒的他推开窗户,看见茫茫雪景,忽来诗性,想起好友戴逵。于是,王徽之不顾天寒,乘上小船去几十里外的剡县找好友。

次日早晨,王徽之才到戴逵门前。但是他没敲门,却转身对随从说,“回去”,仆从一听,成了丈二和尚,“都来了,怎么不进去?”王徽之答,“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昨夜已独赏了山河美景,见不见戴逵已是次要的了。美了过程,结果不重要。

说到任性,田园诗祖陶渊明算一个。爱自由的他在官场浮浮沉沉,三番五次做官又辞职后,最终是彭泽县令这个官职给他的宦途画上了句号。

不能为五斗米而折腰,不能为取悦督邮而穿着华服,毕恭毕敬。不愿低头的陶渊明选择了一骑绝尘,看“云无心已出岫,鸟倦飞而知还”的田园风光去了。

尽情、任性、自我,这就是魏晋,这就是魏晋名士的人格魅力所在。


“青白眼”创始人:阮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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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折不弯,宁折不屈,不自由,毋宁死。活得无趣,在魏晋人看来是不可原谅的。所以阮籍活得十分有趣,作为竹林七贤的他蔑视礼教和孔孟之道。一次,阮籍的嫂子回娘家,按理说,叔嫂有别,他不能去送行。可阮籍不但为嫂子盛宴践行,十多欢送。

面对道学者的指指点点,他白眼一翻,用鼻子看他们。还有一次,有邻家美妇当垆卖酒,阮籍经常去,喝得烂醉如泥时,直接躺妇女身旁呼呼大睡。

如此不拘礼法,蔑视俗礼,道学者痛骂他,他只回敬一个白眼。“青白眼”是阮籍的原创,他对看得顺眼的人就青眼相加,不喜欢的人就白眼以对,切换自如。


寄情于山水,融情于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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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算活得有趣?答曰,“率真”二字足矣。东晋时,太尉郗鉴听说丞相王导家的孩子都很优秀,决定挑一个来当他的女婿,王导满口答应。得知太尉婿,王家公子个个正襟危坐,言行举止有板有眼,而唯独一青年袒胸露腹,躺在东厢房看书。

太尉闻之,满心欢喜,“此乃佳婿”,认为那个袒胸读书的青年最适合当自己的女婿。这就是“东床快婿”的由来,那青年就是后来写出《天下第一行书》的王羲之。

又一年春末,书圣邀请了许多名流一起到会稽山的兰亭游玩。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大家来到小溪边,将觞装酒,放在木盘上让其顺流而下,酒杯流到哪谁,谁就喝酒,并作诗一首,作诗不出,就罚几杯。

有感于“流觞曲水”的盛会,微醺的王羲之写出了令天下书法家自叹弗如的《兰亭集序》。

仕途不顺,可寄托于山水,心中不快也烟消云散于这胜友如云的盛会中。游山而知山之深,玩水而得水之趣,融情于景,胸中不悦尽皆释然,岂不快哉!


魏晋人的生活就是“诗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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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率真、任性、怪癖、自珍、自爱、自我,这就是魏晋雅士的生活态度。魏晋风流风流在桀骜不驯,风流在标新立异,风流在活得有趣,活出真我!

曾经我们都向往真性情,后来却却现实无情;曾经我们都羡慕特立独行,后来却努力合群。我们向往“诗和远方”,魏晋人却自己活成了“远方和诗”。他们用率真抵抗世俗,用有趣反击庸俗。

任由世道如何变化,不变的是自己的内心。

所以,懂得命运短暂,世事无常,就竭尽全力活出叛逆,活出癖好,活出骨气,活出本色,活得有趣,活得精彩。所以用美来标榜自我,借酒来纾解苦闷,借青白眼来批判凡俗,借山水来寄寓感情……

飘逸俊秀,率真浪漫,潇洒不羁,狂狷傲岸,这是魏晋人的活法,也是令人羡慕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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