蚯蚓

阵雨前，蚯蚓们在泥地上濡行

捏进杨梅罐头瓶里，串起来垂钓

吞下倒刺钩，有点呕心

小尾巴还在水底扭动，有些费力

喜欢树荫，亲近水纹，擅长鼓泡

被赐予钢筋铁骨后，和鱼接吻

像绿竹一样有节，剥离脊梁

绵软的身躯温柔以待栖息之地

无声无息潜行，拱土，堆肥

暗无天日一生，只在大雨前钻出

一条蚯蚓像一个符号

比喻千千万万条蠕动在夜床上

一条条蚯蚓爬起来像人，沉默，无声

不得不耐着脾性在阴沟湿渠里钻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