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香

如果沉默能够代表允诺，我不应该把你挽入怀中

因为在我的怀里你只能学会流泪，或是闭上眼睛

我应该将你高高地举过头顶，让你更清晰地看到云彩的模样

还记得上次我们去云南时经过的那条古道吗

那里的石头已经被一个建筑商搬走，只留下一些枯萎的树木

其中有几棵树木上还清晰地刻有某些人留下的“到此一游”

我独自在那里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我向你求婚时

遗落在树干下的一枚草戒指，还有半包盐

或许，那枚草戒指已经在季节的更替中腐烂

或许，那半包盐也已在风雨的浸渍中蜕化变质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两个老人正在不远处

悄悄地向我走来，男的拿着铁锹，女的拿着镐头

他们把我打量了一番，“小伙子，你也是来寻宝的吗”

我没有回答他们，因为我感觉他们比我还要古怪

“现在知道这条古道有宝的只有我们三个人”

“如果我们合作，挖到了宝物三个人平分”

我很快拒绝了他们，我不能把时间耗费在陌生人一边

“我们没有子女，挖到的宝物都给你也可以”

他们的语调根本就不是本地口音，所以我就更不肯相信他们

那两个老人只是冷笑了几下，便向着别的方向走去

我就是在注视着他们远去的时候，又白白浪费了许多时光

在回归的路上，我的身边坐着一个很时尚的女人

她的脖颈上刺有玫瑰的图像

她戴着墨镜，偶尔还会递给我一支带着香水味的烟卷

她能看见我的眼睛，我却看不清她的眼睛

我的嘴角边有一颗天生的痣，她的鼻梁上绘有一颗痣

一个卖玫瑰花的小女孩居然把我们当成了情侣

这让我很尴尬，最终我只能买一束鲜花送给她

她很愉快地收下了，而且还在我的额头留下一个红色的吻

她很健谈，好似遗传了吉普赛人的某种基因

我们一路上谈论最多的就是你，还有深山，或是古庙

“如果爱情能够变成盐，我们又何必拜谒那些躲在深山里的神仙”

她的话让我产生了一种迷恋，我很想亲吻一下她的手

好在你当时并不在附近，不然你又要好几天不理我

亲爱的，或许是我的爱让你变得愈加沉默

   也让我自已变得越来越孤单

然而，我们内心又是无比快乐的

因为我们都拥有美好的、相似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