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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其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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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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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深方能蒂固 秋实还需叶茂

久不至湖心小岛,那一天兴之所至,信步游湖,踏入湖心岛!小岛坐落在小城西边的湿地公园偏东南方,占青龙和朱雀位,我很喜欢。它像一颗硕大无朋的明珠被巧妙地安放在安静温润的鸣翠湖上。

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水面无波,与天相接,天上白云,湖边翠柳,相映成趣。

蜿蜒的小路静静地依偎着湖心岛,像极了少女被风吹皱的裙裾下摆,不规则地贴在身上。无风,岸边的垂柳耍赖般就那么肆无忌惮地旁逸斜出着伸出万千枝条,偶尔,探探身,招招手,逗弄一下满地散落的花花草草。花草也很悠闲,睁着欣喜的大眼,仰望着白云苍狗,一副怡然自得的满足模样。

漫无目的,脚步也就迟迟疑疑;心有旁骛,内里便心不在焉。目之所及,一片青翠。绿意盎然,醉了耳目。走着绕着,听着看着。

陡然间,一株奇异的果树吸引了我的目光。

在小路内侧,种满了各种绿植。一株果树却突兀地显露出来。只见它浑身上下一叶不挂。每根枝条都那么个性地张扬着,尽力伸开。枝条上缀满青涩的小果,因为没有叶子的缘故,果子显得个头很大,滴沥当啷,密密麻麻。每一个果子上沐着阳光,闪着金亮!我从未邂逅这种情状,便长久地驻足观望。我我很是羡慕无叶果:没有绿叶的遮挡,每月繁花的争功,果实居然刻意这么的醒目,这么骄傲,这么惹人瞩目……那一天我没有再移步其他地方,早晚看的日西斜,延误了时光。

一直挂牵着那株无叶果。又一日游湖,便欲前去探个究竟,来场深度对话。我无心顾恋小路两旁风景如画,步履匆匆,直插湖心小岛。

那株无叶果呢?那株枝条挂满了果子,宁肯枝头抱果死,何曾吹落北风中的无叶果呢?整棵树只剩下更加赤裸的枝条,一枚果子—即使针尖那么大的果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突然心里极其失望,一种说不出的情愫弥漫开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呢?无叶果,让我思谋良久!

我被无叶果纠缠,它的各种影像总是在脑海中纵横驰骋,繁复叠加,一边是满树挂果,一边是空空如也的枝条,一刻不肯停歇。

挥之不去的无叶果是要告诉我什么吗?我陷入无限思索的深渊,在时间的黑洞里我似有所悟:久处尘世,忘却了还有世外桃源,心被纷繁外像所迷惑。无叶果,你让我迷雾中见红日,风暴中遇港湾,饥渴时啜甘霖。你给了我启迪,予我以我昭示,赐我以慧根。让我明白:一切皆有根源。无根之木,无叶之花,无花之果,都不会长久,最终都会寂灭,尘归尘,土归土。昔日憨山大师有言“不知法华,则不知如来救世之苦心。不知楞严则不知修心迷悟之关键。不知楞伽,则不辨知见邪正之是非”。要我说,不知无叶果,则不知人间至简大道:根深方能蒂固,秋实还需叶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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