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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其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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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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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故乡泥土里芬芳

                                     在故乡泥土里芬芳

作为一个农村长大的孩子,从出生那一刻就和泥土结了善缘。土里爬,泥里滚,风里来,雨里去。满眼土黄,满面尘霜!满嘴黄沙!大人随口叫出的就是看这泥猴!

日子既像小孩的裤子越穿越短,又像师傅手中的拉面越抻越长,就在这短短长长的岁月里我开始疯长。先是挽着篮子到田野剜菜。贴地匍匐生长的夫子苗,割晚了就又长出一大截;昂着头东张西望的节谷草,像赴一场约会。大曲曲,小曲曲,秃噜酸,马扎菜,星罗棋布,遍地都是,泥土里蕴藏着无数宝藏。

再长大就跟着大人下地干活了。虽说苦累,也都是大人故意挑剩下最轻松最省劲的活路。亦步亦趋地跟着犁铧在新翻起的田里捡拾茅根;像模像样地蹲在耙上左摇右晃粉碎地里的坷垃;拉个砘子砘地,就深一脚浅一脚地迤逦前行,身后新鲜泥土上是一串串脚印。我和故乡的大地是如此亲近,我又是如此放肆:苍穹之下,四海八荒,唯我独尊!

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兮?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貆兮?而我最应理直气壮了,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了,从播种希望到颗粒归仓我忝列其中。虽然我还有很多农活不曾干过!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可我这打小就能熟知各种野菜野味更何况那些长在地里成半年半年的庄稼我一打眼就能分辨的出来,但上班后远离家乡故土,我的的确确疏懒了,我有何功德,曾不事农桑。朝九晚五的生活貌似很有规律,却把连接我和土地的脐带无情掐断了。双脚站立之处是水泥、瓷砖、地板,整个人被包裹在城市森林中。钢筋水泥的高楼林立,却令人呼吸压抑,腰杆不再挺直,颈椎早已弯曲,手脚开始麻木,头晕目眩,感觉大去之期不远矣!功名富贵两茫茫,惟有躬耕策最长。真恨不能肋生双翅,逃离到田园牧歌的过去。我和土地绝缘了!

再也不闻故乡的稻米香,再也不见故乡的蔬菜绿,再也听不到故乡的虫鸟鸣,再也问不到故乡人和事。我成了无依无靠无根无源的天涯游子,好像是漂泊于异乡的穷途末路之人!困顿着、挣扎着、抑郁着、难受着。流浪者说土地广博,但只有故乡那一块最好。故乡的泥土变成黄沙被风吹远!

偶有一日,听说河安小区的宜家超市专门卖义和镇薄家村的蔬菜。薄家——那可是我日思夜想、出生成长的地方啊!也许是故乡情节作怪,我专程去了一趟。

本就处于繁华闹市的超市里人头攒动,我不以为意。人们总喜欢跟风,买啥也跟抢似的。走进了熙攘的宜家超市,但排起的长龙引起了我好奇,我亦不能免俗,便也挤进去欲探究竟。

嗬!一大溜整齐排列的最新鲜的蔬菜瓜果,挂着露水,散发着各自特有的清鲜、淡香扑面而来。红色的山楂诱人心魄,澄黄的蜜桃勾人馋虫,小巧玲珑的无花果赏心悦目,霸气外漏的火龙果引人入胜,长长的辣椒辣人口舌,绿绿的黄瓜青翠欲滴。

虽然我有心理预期,但菜蔬前面的精致标签还是让我惊奇万分和喜出望外:原产地:义和镇薄家村!啊呀!我压抑住心中的狂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苦苦寻找故乡的印记,追踪那一草一木、一花一叶。却不料她竟在这里!

实在喜欢,就精心挑选了几样拿回家,很郑重地做了。开饭了,看着那色泽丰富、香气氤氲的几样菜蔬就忍不住馋涎欲滴。我迫不及待地夹一块入口,嗯!……啊……味道鲜美,和别处买的就是不一样!我以为这是出于我对故乡的一份偏爱,是自己的心理作祟。然而到单位和同事说起这件事,结果在场的几个人都说,你刚知道吗?宜家的菜就是特别好吃啊,现在几乎整个河安小区的居民都首选宜家的蔬菜和水果……周围几家蔬菜店都开不下去,转了商铺……真的吗?我突然好奇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我的故乡的水土有一份和别处不一样的魔力?暗藏什么基因密码?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日理万机的超市老板,他挂一漏万跟我简单地聊了几句。原来这些时令蔬菜瓜果都是申丰庄园的特色产品,当天采摘,当天销售,保证新鲜,货源充足。他们有购销合同,是常年合作伙伴。见我意犹未尽,他便推荐了一个人给我认识。

这个人就是义和镇政府办公室秘书朱宏图。我专程去拜访他。朱秘书精干内敛,不善言辞。但说起义和镇的今昔却侃侃而谈,让我刮目相看。我辗转从他那里对故乡了解的更多了。

地处百年黄河故道的义和镇,借着区位优势和大开发、大发展的东风,着力打造“一村一品,全域旅游”项目。以现代农业为基础,大力开发现代农业示范区、高效生态产业带和黄河故道休闲农业观光带。每个村庄拿出一个特色产品,一个拳头产品,形成品牌,以点带面,起到辐射作用。古老而又现代的义和镇散发着新的魅力,田园风光旖旎,一座座现代化庄园如雨后春笋,一个个无公害产品获得认证。薄家草莓、年丰油桃、梁家苹果、大山西瓜、北大屋葡萄、小围子地瓜、西韩无花果、宝二大棚杏等已成为区域内家喻户晓的知名品牌。“全国一村一品示范镇”名扬四海!

我的故乡啊,膏壤沃野千里,足以使物埠民丰。一代过去,一代又来。大地却永远长存!祖祖辈辈的人从来都是依靠土地,赖此生存。在这里世代繁衍生息的人们大有可为,具有超强胆识和伟大魄力的现代人有大文章可做!我庆幸故乡的过去、现在始终有一批务实、睿智的创业者们守疆拓土、耕耘撒播、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浇灌脚下这方热土!我坚信故乡的明天会更美好!

记得一首歌中唱道:远离家乡,不甚唏嘘,幻化成秋夜,而我却像落叶归根,坠在你心间。而我现在感慨万千,心潮激荡,我多么渴望:我的双眼总是热泪汪汪于故乡的一芥一粟,我总能贪婪地吮吸着故乡特有的奶味甜香的空气,我的双脚必会锚定在故乡广袤无垠的土地上生根发芽。故乡,我入您梦里,您融进我血脉!原来,我未曾有一刻远离开您!!我在故乡泥土里成长,更在故乡泥土里芬芳!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份芬芳来自故乡厚重的泥土,更来自故乡人民的勤劳与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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