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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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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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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不想也不敢直视我的内心。我不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做,该怎么想,该怎么面对。我又累了,我眼睛疼,我想睡觉,可我知道很难入睡。

闹钟响了,准备起床去上课了,拿起手机模糊的看到妈妈发了微信语音,对我来说那是少见的,我们之间常常都是我先打视频电话回去。沙哑的声音“羌羌,今天在上课没?你要没上课就给我打个视频,你外婆可能想你了”,听完我妈的语音,我已经不知所措了,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急忙慌地找出课本往教学楼赶,着急忙慌地拨打视频电话,妈妈催促着我大声地喊我姥的时候,我害怕了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不能答应我了,一次次加大音量“外婆…外婆…外婆”,妈妈说让我再喊大声点儿,我喊大了,她也只是能睁睁眼,不知道能不能看清我,我不知道。加大的呼喊声、加快的步伐,我不知道在追赶什么…..只是觉得太阳格外刺眼……挂了视频去上课,原来笔还是忘拿了。课上我总不自觉的流泪,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玩笑,我和哥总是嚷嚷着去外婆那吃鸡,因为在她没生病前,我们每次去看她,总会给我们炖只鸡吃,自家养的鸡。再后来,她生病了——阿尔兹海默症,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去看她,她已经不知道我是谁了,像看陌生人一样看我,甚至对我发脾气,我有时挑逗她,她也气鼓鼓的。我不知道今天叫喊她,她会不会记得或者想起我是谁。

我知道生老病死是人生最正常不过的事儿了,但我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的亲人。那个以前总说“羌羌,来了啊”的人,已经很久没听到她叫我名字了,因为她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我不回去会不会遗憾,我知道我走不开,像高三奶奶去世时一样走不开。当我的好朋友白欣瑜问我和外婆亲不亲时,我不知道,我当然不知道,我跟谁都不亲,我也不知道跟谁亲,但又连着血缘,我不知道。当我直视我的内心时,我看到了我的冷血,我不知道自己有多难过,应该多难过,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很想哭,我想我应该是难过的,我不知道。我知道我不想她消失,不想她离开,不想再去那个地方的时候她不在,不想再也叫不了“外婆”。可如果她现在活着已经很痛苦,那离开是不是也算解脱,我不知道。

“如果在死亡的时候,是你爱的人来接你离开,那会不会不那么可怕了。”这个之前我想过,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想应该是幸福的,可我不知道外婆外公到底相不相爱,在他们那个年代,很难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是我的话,好像死亡就没有那么可怕了,真的假的,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

我有点怪自己没用,知识知识没学会,没有丢下这些课走的实力,我不知道我有什么用,我知道我怪自己了。

站着女性的角度,我外婆感觉一辈子都很苦,我外公活着时,很爱酗酒,她很操劳。后来,外公去世了,破旧的瓦房也一天不如一天,前几年的大雨,给了这个破房子重重一击,后来,外婆的儿女们,筹建新的房子,一个小平房,应该花了1年多吧,我不知道。房屋没设计好,三个房间,一个大点俩个小的,因为这二舅大舅应该争执过,后来二舅和外婆是两间狭小的房间,大舅住的那个大点,应该是结婚的原因吧,我不知道,大舅娶了一个二婚的女人,大家都说我大舅被骗了,因为那个女人有很大的儿子,感情真的假的,我不知道。大舅二舅年纪都不小了,但我外婆一辈子都没抱上孙子孙女,只有我们几个外甥,二舅到现在也没结婚,可能远亲近邻都会觉得我二舅有些差劲,挣不到啥钱也攒不住钱,但二舅却很爱我,我也喜欢二舅。大舅对我也好,也心疼我妈,叮嘱我好好学习,二舅不会,他好像从没过问我学习好不好,他觉得我学习很好,他总希望我开心,从他眼里我看得出来。看吧,外婆好像生病前在操劳,生病后也更多的是痛苦和折磨,哪有什么享福之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这样想的,我不知道,我也没机会知道了吧。

我不知道了。但我现在很平静了。

太阳落山了,但我看见了一抹晚霞,很美很美,在山的那边,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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