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启鲁
网站用户
冬日远足，窗外风景统一为水墨国画，且不言朦胧的远山如何抱怨雾霾，也不讲浊浊的近水怎样咒 骂化工，仅就急忙后移的路旁枝丫来说，挺胸凌寒的铮铮筋骨无论你愿意与否，都会时时映入每一位游客的眼帘，枯燥无味毫无生命力颜色的枝干只有托起一团墨色鸟巢，才会让我们为之一震，旅程才有了期待，才有了联想，才有了故事。
我有过几次西部之行，也曾多次东部沿海旅游，寻求鸟巢是我的最爱，更是我的期待。车内的狭隘始终抗不过窗外的豁达，马达的轰鸣总是挤兑我的眼睛，尽管外面没有丹霞地貌那样的风景，缺乏春的嫩、夏的绿、秋的金，但我依旧喜欢冬很传统的墨，尤其喜欢墨林上的墨点——鸟巢。或许有人认为参天大树才会容纳鸟巢，错！很不起眼的小树也会十分小心地捧举鸟巢。或许有人认为没有人类干扰的远处的树木才会有鸟筑巢，错！路边一样会呈现出鸟儿们的杰作。或许有人认为树杈是鸟儿做窝的唯一选择，错！扯网连电的铁架子甚至傲然独立的水泥杆子也会成为鸟儿的殖民地。我曾观见过独脚电线杆子的顶端赫然坐落者一爿勇敢的鸟巢，当时我惊愕了，只是觉得新奇、好玩，只有印象没有思考，每每外出寻观鸟巢，总想再见这样的一个王者风范，怎奈一直未能遂愿。寻找鸟巢，关注鸟巢，欣赏鸟巢，我想这肯定不是我个人的专利，想必大家都会有此体验吧？
观鸟巢，我有自己的方式。我见过一棵树上独立存在的鸟巢，也见过一棵树上多个枝杈筑窝的群巢，还见过一座电线杆子一个鸟巢或多个鸟巢的情况。看到一个鸟巢，我就会想为什么会这样呢？是怕人类迫害，还是远离尘嚣？是和睦相处，还是风水因素？是高枕无忧，还是风雪突至而岌岌可危？鸟儿们居住到底有啥规律？屈指可数的几处鸟巢能是鸟儿的全部吗？另外，鸟巢也是有区别的，一般人看来，所有的鸟巢都一样，一堆干草而已，没有区别，也不看区别，更不想差异。仔细分辨，鸟巢是有大小之分的。我观鸟巢的方式，除了思考，再就是拍照。我喜欢拍途中的鸟巢，就像我喜欢在景点留影一样。
鸟巢不是一般的工程，它是鸟喙一根一根衔草的积累，最初的地基比我们盖房子要艰难得多，如同蜘蛛织网一样难以想象。鸟窝里的故事，在我七、八岁的时候用手读过，鸟蛋或雏鸟也被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劫持过。故事里的“多罗罗，多罗罗，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垒窝”是我们的鸟巢启蒙者，“千万别伤害我的孩子”的猫头鹰等诸多寓言故事，搭建起了我们关于鸟巢的鸟巢。鸟巢啊鸟巢，您现在还好吗？
行车数百米甚至几公里才出现一个鸟巢，有时瞬间多个鸟巢接踵而至。我常常浮想联翩、联翩浮想，人的成功何尝不是这样呢？当你成功了，搭起了窝，你就进入了人们的视线，你就是不可多得的一枚鸟巢，无论干草是多是少，不论鸟巢是大是小。树木林林总总，鸟巢屈指可数；职业密密麻麻，成功鲜有人在。你觉得成功很难，但毕竟鸟巢不是一处两处；你觉得这个职业没有成功先例，但行车再远，毕竟有鸟巢进入视线；你觉得自己成功没有任何可能，但电线杆子毕竟筑过鸟巢；你觉得优秀者不乏其人了，但一棵树上几个鸟巢并存的情况毕竟不是个例啊。你觉得种种理由与不可能，在鸟巢里不能不缴械投降。
每当我读书读懒了，写作写倦了，便翻阅鸟巢照片，想起寒风中的鸟儿。此时，我不得不提足前行，不得不为自己的巢努力地多衔一枝，不得不仰望思想的天空，认真地目测一下自己筑巢的速度与寒风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