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云岭苍莽 山谷丰腴
天翻地覆的地壳运动平衡了再平衡,红褐色岩浆冷却,巨石翻滚像是振出造化南高原气象的厚重的色子。已经停息了它极度的活跃,留下唇裂般的河谷,尖峰峭拔腾越的山峦,血肉一般紧紧相连在一起,跨越鼎盛的白垩纪,它高烧的体内,腹腔,怀着巨胎一样,岩层间相互冲撞,一股宏大的内力积聚,岩浆鲜活。云岭苍莽的骨架已经高低形成规模,像是地层模具里捏塑出来,一只无形的手伸将出来一样。随之那些荒草,杉类,松类,灌木丛,蕨类已经在相继适应着山岭,在它们脊背之上不停地疯长,拼命地向自然借助它的力量。高原成形,它的体温恒定,凝固成一个山连山峰对峰的整体,熔浆,岩浆不再是裸露的洪荒世界。
在云下雾间如腾越的山峦,集队成千军万马而去,一路闯荡向南,塑造成南高原一部分的神奇。自然有它可叹服的魔力。云岭它粗壮的身躯披上自然厚实的外装,是一件它永远向着苍天朝圣的袈裟,能在云里,雾里掀开一道道雪亮的光芒照在它蜿蜒的脊椎骨上。往后即使淫雨霏霏的雨天,总会拥有一轮不息的日光登顶照射,晾晒山石。万木峥嵘补缀的外衣,在望穿峰峦的眼里,总是充满着生机盎然的气息。
交错的峰峦间,山谷延伸,像是苍生一面面向着蓝天渴望敬仰生命的表情。这褶皱纹络藏着时间的古老,一柄柄时间的尖刀剜割着大地,是大地蕴藏着沧桑的艺术作品,是自然所属的高原的一部力作。
山谷与小河,紧紧怀抱,山谷永恒,小河流淌,小河的细浪催促着大河湍急的浪涛,催生出一股永生的力量,始终欢快地拍打着两岸,是沘江河谷活跃的动脉,它们像是交错在掌心的掌纹一样深深的印在这片土地上。
是后来迁往南高原的人们,掘土搭巢,用他们独到的眼光选下他们的家园,这些山脉与河流是他们迁徙的路线,一路采集地基,一路勘探地基。
那些牧民最先抵达山谷,放牧他们的牲畜,他们只想六畜兴旺,能过上油脂丰饶的生活。站立于山谷,思绪纷飞,从一条幽深的土路往山谷之外延续,到底这条长满青苔的路是通向遥远,是哪个黄昏夜色封堵住这条白日还在通通畅畅的路呢?每个红霞漫天的黄昏又预示着崭新的明天,寒鸦聒噪,飞鸟自由的飞翔,它们的声音唤醒沉寂的土地,是它们无痕的踪迹描画遍孤山野水,声声悲悯着蛮荒之地的荒凉,勾画一幅拓荒的蓝图,在峰起森然的荒山充满着生命的欢快。山谷是古老的鼎一样积累着它的传奇,在南方火红的烈日下炙烤,烧灼它,燃烧着生命,沘江河清晰的划过它的心脏。孕育与蕴藏孪生,在贫瘠的土壤孕育出沃土,驻足生命,部落留下来开垦,斩落一片荆棘,撒下带来的种子,那些荒芜的野草,荆棘慢慢地退出视线。部落的眼光着放得稳当,后人也莫不可及,在追思的感叹中是一种赞颂,草场宽阔,适合放牧,适合一群羊群,一帮牛马自由地呼吸空气,饱尝夏季的青嫩的滋味,然后在一座高低相邻的黄土坡上蹦跳,欢腾。憨厚的老牛拉犁,犟性的马匹甩着长长的马尾抬高它的项颈在长途跋涉,驮着山谷的命运。人与畜和谐,驯化后的马匹和着长途的节奏,人背马驮,开起拓荒的长线,赶马人被称是马锅头,长长的队伍称作是马帮。
最早住进山谷是那些赶着羊群,牛群,拉着马匹的牧民,还有逃荒的,逃着赋税的,逃脱抓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