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暇思

文/戴勇

单曲循环，在阴极而阳生的冬至之夜。异域的森林、阳光、吉他、音乐，和她们的浅笑，在首都第一场雪止而未融的冬夜，显然格外柔软、温和。《她们》的世界，通透、温软，幻美无垠。

首都北京的美，在一场飘扬冰封的大雪中定格，在数月奔波的体验里升华。年轻时来首都时念着故宫、长城、香山、天坛、明十三陵等标志景点的那种义无反顾——仿佛青春靓丽、自信满满而目空一切的美人，面相一般的对象很难入眼的；虽然对高远风物的体悟大概率也是一知半解，不装的傲娇姿态想来多少有点肤浅。这季秋逢首都以来的识与遇，刷新了以往的记忆跟认知。虽然入住的酒店在很多年前大概是看不上眼的，再次回来却是莫名的熟悉与欣喜，满满的高级感。大厅经年未变的香水味道，氤氲刺激着每位熟悉或陌生的过客与归人。

这座城市的古老与辉煌，沧桑与荣耀，连同胡同市井间的烟火尘埃同样令人着迷，值得为之奋斗、为之奔赴。居所近旁的莲花池夜色弥漫，粼粼的波光已被清冷冰层替代，平时逐水而欢的一众鸭鹅不见了踪迹，周遭的灯影绰绰地在无边的冰水里摇曳。浓密丛林里的积雪幽幽地透着寒气，包容此间的一切。夜色雪地中行走的人们三三两两，默默循着个人世界的自我陶然。似曾相识的路、树与雪，一起营造出广寞迷幻的氛围。加之闭园时间及崔健歌会的临近，让短暂迷失过程中的慌张情绪有些蔓延。

归来，刷频。崔健的歌一如既往地沧桑，或者说叠加的沧桑，《假行僧》《彼岸》等一众金曲在北京向世界辐射他的光芒。成熟的摇滚乐者，坚持实属不易。如同王朔十数年打磨出版的新作《起初·纪年》，大师笔法，行云流水，纵横的才气在每个字里行间喷薄而出。轻松诙谐的语调与汉武朝的厚重历史相得益彰。王朔直言每一条脉络章节均有史料支撑，真难为也！又如钱钟书先生的《管锥篇》，煌煌巨作，其史据来源何止十倍！与封刀二十余年的刀郎《山歌寥哉》展现出来的新气象相比，崔健老师的音乐有种陈年老酒的馥郁与芬芳。江湖仍在，愿英雄不老，情怀依旧。

暇余行走北京的日子里，记录下坡峰岭阳光下那一片火热的黄栌红，慕田峪红螺寺别样的绵延秋色，以及卢沟桥的千年风霜……加上赴京之前的积累，趁着上个冬雪纷扬的周末汇成6.7万字的年度文字集，其中散文60篇，诗17篇，短小说17篇。感谢余文杰君从长安返京后帮忙一起审核、修订。感谢他在繁忙尘世间对文字纠结的那份认真和专注，哪怕赴陶然亭赏雪的路上也不耽搁。那逐字逐句商榷校订的样子简直帅呆了！连同这本集子，也算是癸卯兔年工作之余最大的收获了。

梭罗有幸，能在独居两年多的时间里写下影响深远的《瓦尔登湖》。自然既是客观存在的美好，又是域外有心者的心灵家园。平实中见高远，朴素中蕴深意，可以作为散文创作的典范，值得好好研习。而我目前，只能在业余时间浅浅记下这浮生点点了。

忽然刷到Lolo词曲、吉他伴奏，雪杉吟唱的《她们》。南太平洋岛上的丛林阳光、鸟语歌声，干净的文字、素朴的情绪，配上她们自然的嫣然浅笑，让人沉醉。

单曲循环。从苍茫雪地的踽踽行走，到崔健老师的沧桑神曲熏陶，到这阙抚慰心灵的温婉的《她们》滋润，这冬至的夜愈加显得充实、温暖。一夜无梦。

附：《她们》

词/曲/吉他：Lolo，演唱：雪杉

很久很久以前 她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很长很长的路 慢慢地走了大半个地球

她们在一样的时空 经历不一样的世界

事件都没有结局 时间是最好的言语

很久很久以后 她们爱的人 有那一些

彼此留下印记 然后转身挥手告别

有时候 我们常常忽略的 其实就在身边

妈妈的关爱和爸爸的幽默和你唱出口的歌

她们热爱现在这样的生活

有聊得来的朋友和牵挂的人

她们没有所谓大大的志愿

反正这世界自由走一趟

一花一叶一浮尘一世界

一心一念一世尘缘

一草一木一菩提一天堂

一朝一夕一生轮回

有时候无情的人有心冷漠的背后有深意

柔情的人带着锋利是你不曾淋过的记忆

每一种该有的脆弱包裹着小心翼翼

每一次温暖的笑化成眼里的星星

我不在意下一路有怎样的风景

可是我会感谢彼此给予的勇气

我不相信人和人的誓言和关系

可是我会珍惜当下的每一次用心

我想现在就是我们《最好的时光》

心里的爱终究会将这世界照亮

我们不需要任何人给我们定义

在我心里 在我心里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