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着故乡的光
文/戴勇
“等到岁月把皱纹缝成一朵花 ,挽着手把生活过成一幅画 ,一千帧的芳华 ,都绣在了心里吧。”宝藏歌手、演员任素汐带着《枕着光的她》的深情委婉,终于在龍年春晚的舞台上尽情绽放。这是她的幸运,也是我们的幸运。
我从不讳言对故乡、对乡村岁月深沉的爱。那条蜿蜒流淌、直奔湘水而去的河,那些大大小小的塘池渠溪,流淌在故乡的大地上,流淌在游子的记忆里,永不干涸。坐在河畔的丛草边,看春水泱泱,忆往事悠悠,丛生的草木及俨然的屋舍,熟悉却有些陌生。我喜欢在田间的泥埂路上漫步,路畔总有簇拥生长的青青草、荠菜花,也许还有孟春时节紫色的草籽花,也许还有伴路同行沟渠、越口里的潺潺流水,以及水中游弋的游鱼儿。游鱼儿具体而微,头大身小,两侧的眼睛凸起,虽未长开鱼的模样,却是游戏鱼生的该有模样。顽皮的孩子总会掬几捧清水,将其养在瓶中,不瞧够了怎会任它回归自然?
立春后的土地慢慢苏醒过来。而等到惊蜇,阳气续续上升,万物生机盎然,农田慢慢热闹起来,农人们开始耕耘又一季的梦。成片成片招摇的金黄油菜花、曳地蔓延生发的紫色草籽花肆意绽放,空气中弥散着清甜的味道。孜孜不倦飞冉的蝴蝶、蜜蜂以及追逐的孩童们,总是惯常的孟春风景。及至油菜花、草籽花们绚够了,农人犁地翻田,将其用作滋润田地的绝好绿肥。春耕、夏种、秋收、冬藏,周而复始的农事劳动,既丰盈了仓廪,又充实了岁月,谱写出一曲曲真实而永恒的田园牧歌。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农村的阵地亦如是。在故乡土地上深耕的父老乡亲,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岁月变迁中总有一幕幕动人的往事,也带走多少青春而后苍老的容颜?唯一带不走的,是镌刻在记忆中的亲切与甜蜜,辛劳与梦想。
今日又将回家,回到近在眼前又暌隔数月的故乡。照例是凌晨即醒,照例是心有所染。这一刻我更深地体会到“青春作伴好还乡”的喜悦,也更期待如缕的尘风、浓浓的乡情自由生发。如果可以,我愿意枕着故乡的光,在家乡的田地上忘情地打几个滚,闻闻草香,听听鸟语,问候又一季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