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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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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弯月”

叮咚,响声过后,微信弹出一张图片,一座山顶的亭子映入眼帘,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弯弯的月亮。这是张清晨拍摄的照片,可一大清早的,天空怎么会出现月亮?

“小小的船儿两头尖。我在小小的船里坐,只看见闪闪的星星蓝蓝的天。”这首儿歌兀自闪现在我的脑海里,萦绕在我的耳旁。

长久以来,人们只在夜里看到月光的时候,才被动的感受到了月亮的存在,总以为月亮是伴随着夜幕、星星而出现的,忽略了晨曦的天空也是有月亮的。人们赞叹夜幕中月亮的皎洁与美丽,可谁又在意黎明时分月亮默默为世间送来的光亮呢?

清晨的月亮,是即将踏进家门的月亮,是晚归的月亮,是隐退的月亮,它在云海湾里作最后的荡漾,给晨曦留下一抹微露的明月光,照亮早起人们前进的方向,让人们被红彤彤的太阳镀上一层层金光。

就像前几天我在蹬山的时候,在半山腰的一个转身,突然看到一轮“弯月”落在了不远的山脉,点缀并融入进了整个山峦之中。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景象,我的心被震撼了,举起相机想把它定格在照片里,随着咔嚓声响后,从成像的照片里却看不到那轮“弯月”,它隐没在了周围的景色里。

怎么回事?眼睛看到的和照片里的怎么会不一致,是我离“弯月”太远了吗?是相机的成像模糊了清晰的景致?不行,我得把它定格在我的照片面里,让它永驻我的视线中,让我成为“弯月”停泊的港湾。

于是,我向着“弯月”所在的方向追寻,满心欢喜的期待着我距离“弯月”越近,“弯月”的靓影更加清晰美满的呈现在我的镜头里、印刻在我的照片里。

那是一条山间的农耕路,起起伏伏,凹凸不平,曲折迂回,一段泥泞,一段沙带,一段石疙瘩,一段树叶毯,忽而向左,忽而向右,一会直达沟底,一会儿横过山梁。路边有杂木林,有茅草坪,有翻耕过的农田,有待收获的庄稼,有采收了果实的农作物茎秆,白的,绿的,半绿半白的,土红色的,这一片,那一湾,让深秋的山峦更加五彩斑斓。

偶尔会遇到一辆马车或者一辆拖拉机载满粮食行驶在路上,每逢此时,我便找一可以错车的地方停下,在等待车辆路过时,踮起脚尖眺望一下,“弯月”是否还在前方。

终于,来到了心心念念的“弯月”前,却发现,原来“弯月”是环在山腰的一丘地,地里竖立着包谷树,叶子全部干白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农业生产的依山就势、包谷树叶的自然成色,绘画出山间这独树一帜的“弯月”。

然而,站到了“弯月”跟前,却发现,“弯月”不再弯,包谷树叶不成月,“弯月”隐身成为了一片包谷树林。

不,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距离产生美,视角改变景致,大自然的神奇画笔,挑动了我的视角神经,怎么能让它就这么隐逝?

往后退、往左摆、往右摆,我不断的调整着自己点位,企图找到一个最佳位置,将这山腰上偶然间发现的“弯月”给拍摄下来,给它造就一个停泊的港湾。然而,我却彻底的败北了,从拍下来的照片里,始终没有找到肉眼看到的“弯月”。当我们没有能力拍摄下优美的景观时,我们还可以凝神静心的去欣赏,相机留不住的美,才会记忆深刻,过一遍眼,追过一段旅程,便会在心里留下永恒的回忆。

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的夜晚,坐在谷堆旁、屋檐下或是依偎在母亲身旁,听母亲讲月亮里嫦娥、玉兔、吴刚砍伐玉桂树等神话故事的情景,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惬意,那么的美好,那么的温馨,那么的浪漫,那么的充满着憧憬,一门心思的去追寻,却又遥不可及,但还是带着甜甜的笑意进入了梦乡。

月有阴晴圆缺,山有远近高低,能看到不一定能得到,可追寻却不一定能追到。世间万象,圆月不一定是最美的,弯弯的月亮更能勾起人们无尽的思念与赞誉,一曲《弯弯的月亮》不就让人感受到诗一般的意境、静谧的美好吗?

我又重新回到先前的半山腰,再次转身凝望,那轮“弯月”仍然坐落山峦,在下面一片黄土、上面一片青草的衬托下,依旧那么白、那么弯、那样明亮惹眼。

“弯月”就那么静卧在天地之间,在农民伯伯的辛勤耕耘下,由黄变绿,由绿变白,由浑然一色变得别具特色,随着农时更替,隐匿天地间,隐匿在山峦,隐匿在田间,隐匿在一片片的庄稼里,甚至连年复一年躬身点缀它的农民伯伯都不曾发现,无数次经过它身旁的人们都没有发现,只有在四周的庄稼褪去、自身的色泽变白的时候才会凸显出来,只有在人们亲近自然、感受自然、观察自然中才会发现。自然的才是最美的,其实,好多景致都在大自然中悄悄绽放,并不需要人们刻意的发掘和打造,只是人们不曾驻足、不曾留意、不曾发现、不曾体悟而已,就像月亮暨会高悬天空,也会降临山川大地、映入河湖井水,还会进驻人们心间一样。

“弯月”是我不经意间转身看到的,也是农民伯伯没及时收割暂存的,更是可远观而不可近摹的。天空的月亮顺应星辰的轮回,昼伏夜出,恒久循环,抬头可视。大地的“弯月”顺应四季的更替,只落在深秋,可遇而不可求,只有在适宜的时期、最佳的距离、最佳的角度,才会呈现最美的界面、最好的境见。

“弯月”是大自然留给欣赏者的独白,在农民伯伯眼里,它是粮食生产的根本,是硕果累累的收获,是牛状羊肥的源泉,是增收致富的“明月光”;在游者的眼里,它是偶然拾获的风景,是大自然的造化,是天上下凡的月亮。“弯月”是要静心去看的、去体悟的,不同的人会看到不同的“弯月”、会有不同的感悟。会看“弯月”的人,就能从大自然的一切事物看出景致、看出韵味、看到智慧,从而唤起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有心的人什么都能看到,有情的人什么都能留住,让我们以良好的心态,时时都去观察,随处都有发现,感悟世间的美好,擦出灿烂的心花,扬起心中的帆,追寻脑中的景,清澈心事,领略世间事,留下自己生活中的小发现和小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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