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为房子漏水的事,马新阳是不会与楼下的媳妇搭腔的,虽然他已经入住这个名叫“兴盛”的小区第四个年头了,但是他还从来不认识楼下的媳妇。至于她的名姓,几年来自然是不知道的。
防盗门上没有装电铃,一天,确切一点说,是在马新阳住进兴盛小区第四年的夏初时节,他休假独自在家,早饭时分,正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他被轻轻的敲门声惊醒,声音是那样的轻缓,以致他不相信有人在敲自家的门,坐起身子细听,接连响过三遍后,他确信有人在敲门后便穿着拖鞋向门走去。
“谁呀?”马新阳没有急于开门,在门边站定,问。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又响起轻缓的敲门声,不过这次声音要比前面大一些。
“谁呀?!”听不到对方回答,马新阳迟疑起来,楼道的光线不好,加之“猫眼”上积了灰尘,从里面看外面模糊一片不见有人,会是谁呢?肯定不会是妻子了,她自己有钥匙,再说了今天不是礼拜天她是不会回来的,即使有事回来也会事先给他打电话的。
“谁呀——?!”马新阳不耐烦地喝问道。好在今天是他在家,要是妻子廖晓晓在,那可是不知道她会被吓成啥样子,往往会惊恐中给他打电话。
在马新阳第三次喝问之后,对方终止了敲门。“在家呀!我……我是你的楼下。”对方沉默一会后口气有些胆怯似的回答道。
听得出是个女人的声音,还说自己是楼下的。本来有些冒火的马新阳冷静了下来,麻利地开了门,迎面在门前站着一位身高比他稍矮一点的少妇,她身上特有的异性的气味使在山区公路道班干养路工作,一个多月没有见过女人的马新阳有一种兴奋的感觉。
“你找我?”马新阳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少妇问。
“嗯。”
“进屋再说。”他招呼她,“楼下的,咱们可是邻居,有话进屋说。”马新阳出外站在门的左侧,右手指着已经敞开的门,像一个旅馆门前招揽顾客的门童,只是没有穿规定的制服。稍作犹豫,少妇迈步走进了马新阳的屋子。
马新阳跟着少妇也回到屋内,他关门的时候只将厚重的防盗门关了三分之二,他看到进屋的少妇回转身在看着他,表情有些拘谨。哦,还挺有警惕性的,我又不是什么坏人!哈哈,小女人。马新阳猜得出她的拘谨是为啥。他看看还敞着三分之一的门口,脸上掠过转瞬即失的笑,还伴着轻轻的摇头。
马新阳招呼楼下的少妇在客厅沙发上坐定,热情地从冰箱给她取出一瓶可乐饮料叫她喝。
“你刚才在外面说你家漏水了?”他看着少妇白皙的有点泛红的脸庞,问。
“嗯。我家的卫生间在滴水,不知道是不是你楼上滴下去的?”少妇说完微微低了头。
“是吗?有可能。”他起身朝卫生间走去,还说:“我得好好检查一下是不是我家的水漏到你家了。”
少妇也起身跟在他后面过来。卫生间在厨房的旁边,面积不大,里面设置着一个坐便,还有一个洗漱池,靠角落放的是些拖把,清理便池用的刷子等物,地板上明显是干干的,没有一滴水。“我还没有洗脸呢。”他说,“卫生间全是干干的,没有漏水的地方。你过来看看。”
少妇走到卫生间,马新阳拉亮了里面的灯。“嗯,是干得呀!”她说,“那……那我家怎么会漏水呢?”
除去卫生间的生活设施,剩下的空间勉强能容纳三个人,少妇的进入,使不大的空间弥漫着一种只有女人的身体才有的,使马新阳有些心旌摇荡的体香,他长长地吸了口气,缓缓地呼出。
“当然是干得了。”马新阳指着每一个管道接头,还有水龙头给少妇看。看来看去,少妇确定楼上家里的管道的确没有问题后,神情显得有些尴尬。
距离是这样的近,马新阳一直把目光的中心在她身上移来移去。少妇身里穿着粉红色的贴身内衣,外面套着一件黄色的鸡心形状的低领毛衣,配着黑色的近身闪着绸缎光芒的裤子,他看着她嫩白的脖颈,以及若隐若显的乳沟,有点想入非非。
既然不是楼上的问题,少妇自然感到错怪了楼上热情忙活的男人,心里很不是滋味,白皙的脸庞红的就像喝了过量的酒,经过一段时间后现在酒劲发作,弄的连耳根脖颈都是绯红一片。
回到客厅,少妇对马新阳道歉说:“对不起,看来是我弄错了,让你忙活了好一阵。”
“没事,反正我今天休班在家也没事可做。一个人在家憋闷的慌,刚才你来之前我在沙发上打瞌睡呢,昨天晚上睡了一晚上,早上一个人百无聊赖,又睡过去了。”马新阳目光柔柔的看着少妇。
“哦。”少妇笑了笑,“既然没有啥了我就走了。”
“不忙,咱们楼上楼下,算是邻居,既然是邻居,有困难就得相互帮忙才对,以前没有机会相识,今天认识了,看起来你和我爱人的年龄不相上下,你叫什么名字?”马新阳想挽留楼下的少妇多聊一会,至少对她有个了解,以后见面也好招呼。
“我叫许燕,言字旁的许,燕子的燕。”
“哦。”马新阳看着对方还站着,说:“坐吧。”又想到楼下家里还在漏水,就又说:“你一个人在家?你的老公呢?他不在吗?”
“他在乡下包着修路工程,回家时间少。”
“哦,是这样。难怪屋里漏水不是他上来,而是你上来。既然这样,我跟你下去看看是咋回事?”
“这……谢谢你了!”女人稍作迟疑答应了。
常言说:媳妇是邻居的好看。今天对于马新阳来说确实是应验了。和妻子廖晓晓结婚四年了,感觉越来越迟钝,总觉得没有婚前异性相处的激情了,在一起也只是平淡如水没有太多生机,就连和妻子同床共枕做房事时,他就像例行公事一样,没有多少激情可言,甚至心绪不好的时候觉得还是负担。今天见到楼下女人,他的心理有了一种莫名的亲近感,连她身体散发的味道他也感到稀奇,生理也在短暂的相处中被激活,
跟着许燕下楼来到她家里,马新阳打量了一下家里的摆设,很普通,家具也都是赶不上时代的,客厅里还是一台十七英寸的球形面的电视机,地板砖铺就的地面凹凸不平,人站着局能明显的看出来,家里的摆设十分随意地乱放着。
“坐,我给你倒水。”在楼上的时候马新阳是主人,现在主人是许燕了。
“一会再坐,先看卫生间漏水是咋回事吧。”马新阳边说边朝卫生间走去,房子的结构是一样的,他不需要许燕引领。许燕将开着的屋门关到似关没关严实的状态,随后也跟进了卫生间。
“看来是太阳能管道漏水,我家以前也遇到过。”马新阳见许燕过来,对她说。
“那咋办?”许燕忧虑地说,“好收拾吗?是不是得换管道?”
马新阳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话,认真仔细地查看着用PVC板装修的屋顶,确认漏水的地方后示意许燕走近看看。她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细细看了看,看到确实是靠墙的太阳能管道在一滴滴漏水,水沿着墙面留着,不注意,光线暗淡的卫生间是看不出来的。她回头看着马新阳想说什么,涂着淡淡的唇膏的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
“只能先用铁丝把管道箍紧点,不致于漏水。后面有时间得把太阳能的管子重新更换一下。”马新阳对身体近乎挨着自己的许燕说。
“这样做可以阻止漏水吗?”许燕疑问。
“可以。至少可以将就一段时间,等你老公回来后让他修理吧。现在要大修你是弄不成的,既费时又费力,还得请专业维修人员来,麻烦得很。”他说。
许燕无言。她在考虑,照楼上男人的话,她现在也只能对管道进行暂时的加固。即使简单的加固,他也得依靠他,短暂的交往看得出他是个热心的男人,也是个靠得住的男人。她不知怎么的,现在心里升起了一股对整天在外奔波,一年很少落屋的男人的恨意,“死鬼,就知道包工程,一年到头也挣不到几个钱!死鬼!”她真想打电话叫他回来,但是他的电话这几天一直打不通,看来他还在偏僻的乡下,连手机信号都没有。
“唉——”她微微叹了口气,她对他的男人有些失望了。结婚五六年来,她压根就没有靠他多少,就连住的这套房子也还是她的父亲出钱买的,至今房产证上还是她的名字:许燕。想着曾经多少优秀的男人对自己爱慕有加,但是自己却偏偏看上了他,这简直是上天从中作祟。他有什么好呢?他结婚时候的一切花费大部分都是她家出的,他只是在外人眼里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男人!却不知道她有多少难言的秘密隐在心里。当时无论他的条件多么的不好,她还是答应了婚事,他曾经也给她承诺过将来会给她富裕和幸福的,而这些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遥远?不能不承认他的进取心是强劲的,他结婚这几年一直在外面风餐露宿,一直在外面走关系包工程,可惜的是现在的人是多么的精明,任何一项工程的投资都是经过精打细算,认真考证的,投入工程的资金经过层层盘剥,真正到直接包工的包工头的手里已经寥寥无几了,即使这样,她在包乡村公路修建活路的老公还往往不得不拿出许多的资金来讨好当地的父母官还有地痞流氓,以免除他们对工程的骚扰和阻挡。
“你咋了?”她一惊,听到身旁的男人在问她,他才意识到自己靠在了他的胸前。我这是咋的了?她感到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她几天来一直感觉身体不舒服,她没有想到自己在陌生的男人面前会晕倒,会出这样的丑态,她羞涩地站好身体,看着她,好一会才说:“你帮我把管道加固一下好吗?多少工钱,我会给你的。”
“楼上楼下,客气什么!”马新阳爽快地答应了。许多男人就是这样,平常自己家里的迫在眉睫的活路也是一拖再拖,而对于外面年轻貌美的女人是有求必应的。男人常说女人贱,而男人自己呢,不是也很贱吗?马新阳这样想着,他还是横下心来要帮楼下女人把管道加固好,他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了啥,只是冥冥之中感到有一种念头和力量驱使着他干下去。“干就干吧,反正闲也是闲着,再说了,邻居就应该互相帮助的,生活里谁没有三灾八难的。”
打定了注意,马新阳准备行动起来。她看着有气无力瘦弱可爱的许燕,语气柔柔地说:“这事我会搞定的,你就不要忧虑了。上下邻居,你也不要往心里记着,我不用你谢。”
他的话让许燕感到暖心。对于自己的妻子,马新阳近一年来却温存的少,发气的地方多。他似乎看过一本什么书中说过,感情再好的夫妻,婚后感情还像婚前一样亲密的保持一般不会超过两年,看来他和廖晓晓是被他已经忘却名字的作者言中了。
“你先歇一歇,需要啥材料我去准备。”许燕边和马新阳往客厅走边说。
“这你也不用操心,不过就是一把钳子和一段铁丝,我家里有,我去拿过来用就行。”说完,他看了一眼脸色泛白的许燕,迈步出了她家似关非关的防盗门。
等到马新阳找好工具材料再次下楼来到一楼的许燕家,她已经在门前等着了。进得屋内,许燕随手把防盗门关了个严实,没有留任何似关非关的缝隙。
刚进屋的马新阳感到屋内光线比刚才暗多了,他朝客厅看了看,只见许燕在她离开后把屋内的窗帘拉上了。
“要是觉得光线不好,可以把灯开着。”她准备走去开客厅的灯。
“不用了。干活在卫生间,客厅又不干活,不用开灯。”看着她病怏怏的样子,他关切地说:“你身体不舒服就去休息吧,活路我会干得让你满意。”
“没啥,我只是感到头有点昏晕。你给我干活,我咋能歇着呢,得给你搭个手才对。”她故作坚强地说。
“用不着。你看你,脸色这样苍白,还是歇着吧。”他劝着她。这些话他连自己也感到奇怪,想一想,他以前只在恋爱的时候对廖晓晓说过,婚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很少在她跟前说了。他用右手轻轻搭在她的柔弱的后背上,继续劝她休息,用不着管他。她看着他,没有任何不情愿的表示,他的胆子就更大了些。把右手拿着的钳子和铁丝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两只胳膊齐用,拥着她到客厅的沙发上坐定,她却无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认识了这么久,忙活了这一阵子,我还不知道你的大名呢!”许燕微闭着双眼,低声说。
马新阳干脆把她拥在怀里,低下头嘴唇触到了她的小巧的耳廓,他找回了初恋时把那个后来离开他跟了别一个男人的女孩拥入怀中的感觉。听着她的问话,他语气低缓地向她把自己介绍了一番,除了名字还有工作及部分家庭情况。
他的体香让他着迷,让他陶醉,让他想入非非,让他情感的堤坝在溃毁,他感到一种难以言明的快感在感官里涨溢,他努力想控制自己欲望的蔓延,而她这个时候像一条滑溜溜的鳝鱼紧紧粘着他,他感到胸腔有一股气流在鼓荡,使他难以把持,下身有了某种原始的动物性的冲动,那个玩意将裤子顶得老高,他意志的防线快要跨了,她更像胶水一样粘着他,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一只纤纤玉手游走到他的裤裆上,似乎有些颤抖,触碰着他的那个翘得高高的玩意,他忍不住了……
窗外暗淡的天色刮起了风,看来要下雨了。兴盛小区的一楼某一套房内客厅的沙发上,两个赤条条的男女在翻滚着,游戏着,原始的动物媾和的气息弥漫整个房间。
窗帘被风吹着晃来晃去。
活路其实很简单,从缠绵中走出的马新阳在午后利落地给楼下的邻居许燕箍紧了漏水的太阳能管道。许燕还在沙发上软软地躺着,看着马新阳来到客厅,她眯着双眼看着他,秀美的脸庞泛着绯红。
“修好了,不漏水了。”他蹲在沙发旁,捋着她的秀发。
“嗯。谢谢你。”
“谢啥哩。”
她睁开明亮的双眸,清亮亮的眼睛里全是他的形体,坦露着多情少妇的百般温存,她还在回味着刚才与他的颠鸾倒凤的快慰,但是意识里多少有一丝丝的羞涩以及对老公的负罪感,在他的不安分的手的抚摸和游走中,她再一次感受着面前这个男人对她的寂寞难耐的情感和肉体的安抚。她需要他,她在他的安抚中体验到了老公在生活中缺失的那种难以名状的感知。
“啊,你的手流血了!”许燕低声惊叫道。
“没事。不小心铰铁丝的时候被铁丝头扎了一下,不碍事。”马新阳亮出卫生纸包扎的浸着学的手指头笑道。
“哦。”她拽过他受伤的左手,扯去包扎的卫生纸,毫不犹豫地含进了嘴里。
他看着她,有一种温热再次从心底升起。
窗外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风还在刮,屋内的粉红色的窗帘在微微抖着。
他尽情的在她默默的应允中用右手细细地触摸着她的玲珑剔透的温暖的肉体,她属于他。他在她的身上发现了在妻子廖晓晓身上所没有的滑腻和生理及情感的满足,有着充分的触电的感觉,使他爱不释手。她的肌肤像绸缎一样润滑,他的手从她的俊秀的脸庞滑到她的脖颈,再到胸脯,他的两个乳房经受不住他的爱抚的刺激,胀大着,还微微颤着,他用在妻子身上练就的动作,轻轻的揉搓着她的诱人的娇嫩的乳房,使其胀大到了极限。她低低地娇喘着,他探过头俯着吻着她的小巧充满肉质干的耳根,手随着下移,她轻闭双眼,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了他,任由他把她当作一件随意洗刷的衣服,任他搓洗……
黄昏时分,廖晓晓逢礼拜五回家,她敲门没人应答,就取钥匙自己开了门,客厅的窗帘拉着,屋里比外面暗淡的多,她看到老公马新阳正在沙发上呼呼酣睡,嗔怒道:“你是不是睡了一天?在山里还没有睡够?瞌睡咋就这么多!”
“上班熬夜太乏困了,休假回家得好好补偿补偿。”他翻转过脸朝妻子说。
“饭还没做?”看着冰锅冷灶,她口气沉沉地问。
“太困了,只顾睡觉,那想到做饭。”
“看来你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你歇息一会,天黑了到外面夜市去吃。”
“我就知道你要花钱到外面去吃。”廖晓晓斜了闭着眼睛回话的老公一眼。一星期紧张教学,她虽然反对到外面买饭吃,但是现在刚回来家里啥菜也没有,有饥肠辘辘,也就无可奈何地答应了老公。
夜幕中的天空,繁星点点。夜市的摊点不少,光顾夜市的顾客络绎不绝,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穿着光鲜的服装,神清气爽,在灯火通明的夜市找好位置,呼朋唤友喜笑颜开好不热闹。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油火味,各种吃食在操作中散发的气味融合在一起,使人难辨。烧烤摊的烟雾不时腾起,说明着烧烤生意的兴旺,满脸油浸浸的老板一连笑容,边烧烤边招呼客人“请坐,请坐。”城市的夜生活十分诱人,虽然在城市生活已经几年了,但是马新阳还是脱不尽农村生活的某些观念和影响,他以若即若离的态度保持着与城市的距离。这几年,他对居住的这个城市的生活有些厌倦,奇怪,他曾经梦想逃离的农村反倒勾起了他的某些美好回忆,乡村纯真的生活情趣,朴实的生活方式,互尊互爱的人们都让他感到美好。而城市就不一样了,人与人之间是那样的小心翼翼,以致于使人心里迟早都感到在提防着什么,城里人总给人一种鬼鬼祟祟的感觉,似乎每个人的脚步都是那样的匆匆而去,又匆匆而来,即使熟悉的人见面也只是小小或是简单的做个表情动作,心里有鬼似的,不敢停住脚步像乡下人一样说长到短,嘘寒问暖。
马新阳和妻子面对面在小区不远的一个夜市的烧烤摊上坐着。烟熏火燎的环境使他们有些不习惯,妻子廖晓晓捂着嘴巴鼻子连续咳了几声,弄的圆圆的脸庞红彤彤的,他们要了麻辣烫和十串烧羊肉,妻子对烧烤不大喜欢,她不过碍于老公的喜好才勉强出来陪着他吃上一顿。十分钟后他们需要的烧烤摆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吃吧。”马新阳拿起筷子指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麻辣烫招呼妻子。
两口子在一起时间长了,不像请亲朋好友在一起热闹,只是为吃饭而吃饭,马新阳要了一碗米饭给妻子。
“就着麻辣烫吃米饭,下饭,是吧?”他看着妻子的吃相,笑着说。
“嗯,还好。中午到现在还滴水未进,确实有点饿了。你不吃米饭?”
“不吃,我喝啤酒就当吃饭。”
无意中,马新阳发现楼下的女主人和一个男人也进了夜市里,路过他的位子时,身穿银色绵绸衣裙的许燕看了看他,他也正以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他,他朝她微微点了点头,动作像是在吞咽什么吃食,丝毫没有引起妻子还有许燕身旁的男人的注意。他们选择离他的位子较远的西北角坐定。
他不时的望向西北角,许燕若无其事地也不时扭头朝这边望,脸上似乎还带着不易察觉的笑。
“看到楼下那家两口子也来夜市了吗?”廖晓晓问。
“是不是刚走过去的那一男一女?”马新阳一惊,反应道,“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是的。”廖晓晓笑了笑,“城里人封闭自己,老死不相往来,我们在小区住了三四年了,也从来没有和上下左右的邻居说过话。认识楼下的两口子,还是几次下楼时看到他们也出门,才熟悉楼下的。”
“是吧。”他发现妻子没有发现别的异样,心里踏实了。
夜色深浓,吃罢夜市起身,马新阳和妻子并行走着,他不忘朝夜市的西北角看看,楼下两口子还在谈笑风生。
走出夜市,来到街上,春末夏初的夜气还有点寒寒的感觉。“冷吗?”他关心地问妻子。
“不多冷。”廖晓晓看着老公,“你呢?”
“还好。城里的气温比山区高多了。”
“我总是不习惯城里的生活,城里有啥好呢。人与人之间似乎都像商品一样,不过不是买卖,而是相互利用,无形的资本,见于无形的交易中,到处是花花绿绿,霓红闪烁的热闹与繁华,这只是表面的,其实城里的丑陋的现象也多得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往往充斥着金钱的或是其它腥臭的气味。现在,我还真向往在农村的淳朴的生活,希望有一天还是能回到乡下父母身边去,但愿这不是梦想!”
“农村自然有农村的好处,城里也有农村没有的诸多好处。凡事都是有两面性的,不能单方面去看待。”马新阳以开导的口气对妻子说。
“是呀!理论上是这样,但是城市总让我憋得慌。看来你是适应了。”
“也有些不适应,至少没有你那么严重对城市生活的消极看法。”
“是呗。”廖晓晓接腔道。两个人相互对视着笑了笑。
回到兴盛小区二楼的家里,马新阳和妻子洗漱完毕,妻子还想看时下正在播放的流行的韩国电视剧,他就先上床躺下了,关掉灯,他想着今天的所作所为,想着城市生活的诱人之处,想到楼下美丽温柔的少妇,笑着进入了梦乡。
城市,在夜的安抚下,似乎一切都睡去了,只有街道的霓虹灯还在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