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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胜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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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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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寒山真面目 只缘身在姑苏中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诗人张继的《枫桥夜泊》带给多少人对寒山寺的无限憧憬和向往。我也不另外,有幸到苏州,不去寒山寺,必是一大遗憾,于是,报了个一日游,便登上了前往目的地的旅途,本想在车上静静地浏览一下苏州这个陌生的城市,细细品味这个名城的风情,然而,旅游大巴上的导游,操着高音话筒的解说不绝于耳,加上带有导购的含义,多少打乱了思绪,自然就随波逐流似地到了寒山寺。

在我的想象中,寒山寺应该坐落在一个山坡上,云雾缭绕,仙峰道貌,至少也该在一个小丘陵上,独处一隅,鸟语花香。其实,我肤浅了,寒山不是山,寒山是一个僧人,寒山寺因僧人寒山而得名,一直以来,都认为寒山寺应该是远离人烟,在一个偏僻幽静的地方,然而,如今的寒山寺就在街道旁,在市井中,不由给我心目中《枫桥夜泊》的意境多少蒙上些世俗的尘埃。

说不清什么缘由,我对寺庙均有一种特殊的情怀,每当走进寺庙,总会被寺院中的红墙、古树、钟楼、檀香、灯烛、钟声,以及随处可见的祈福红丝带、还有僧人低沉的诵经声所感染,脚步也不由的变慢、放轻,内心也会渐渐归于宁静,不由收紧一颗世俗焦躁的心。寺庙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就连寺院上空的一片天、一道云都显得那样的神圣,令我心旷神怡。

到寒山寺大概是下午3时左右,按道理,苏州五月的天气应该是清凉、舒爽,但这天的天气却是30来度的闷热,加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便有点类似火上浇油的感觉。带着“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的意境,我试着透过寒山寺中的一草一木,一言一语,从动态去观察,从静态去领会,想静静地寻找和感悟诗人张继当年的一丝情怀,哪怕能捕捉到一丁点忧愁的滋味。然而,除了嘈杂的人声,来往的游人,我什么也没有得到,感觉自己是在市井中,不在庙宇里;是在世俗中,不在诗意里。也许我来的不是时候,也许我只是个凡夫俗子,亦或是我修行不了佛缘,与月落乌啼,与江枫渔火,与夜半钟声,都有了时差,更是与诗人张继的才情毫无灵犀,所以,我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也只能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罢了。

立在人群里,站在庙宇间,突然有“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沮丧感、顿挫感。今天的寒山寺早已不是唐时的寒山寺了,也不是张继的寒山寺,亦不是《枫桥夜泊》的夜半钟声。在千年的风霜雨雪中,在世代的腥风血雨里,寒山寺历经磨难,屡遭灾劫,灰飞烟灭,但又一次次地被人们竖立在苏州的阊门外,与世长存。如今的寒山寺,静静地矗立在古运河边,看日月轮回,观潮起潮落,闻世事香烟,听涛声依旧,撞响一遍又一遍的钟声,摆渡人们内心的祈求。愿寒山寺能广积善缘,普度众生,生命不止,希望不息。
 茫茫然走出寒山寺,不知是游未尽,还是意无穷,踱步于枫桥边,伫立在张继的坐像前,莫名的惆怅,心想,让寒山寺经久不衰的两个人,一个是历经磨练,立地成佛的寒山,另一个沦落天涯,多愁善感的张继,在红尘碌碌中,他们豁达从容、风轻云淡地走过,铸就了人们心中不绝的念想,成为了永恒与不朽。而今,无论是慕名而来,还是为结缘而来,我们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来去的匆匆里,是否都悟出了些许的真谛,是否收获了一些启迪。如果说,世俗红尘滚滚,那么,寺庙想必是一方净土;如果说,世间苦海无涯,那么,佛祖想必是一丘海岛;如果说,世态人心不古,那么,禅语想必是一股暖流。芸芸众生,无论是腰缠万贯、位尊权贵,还是贫穷潦倒、流离失所,都会面临生老病死,而在生死之间,如何找到自己内心的那片净土,那份信仰,不一定非要信道,或者非要信佛,但有必要信善,有必要倾听内心深处对人生善始善终的探究,对善恶的辨别。佛也好,道也罢,于我们凡人而言,善,应该是内心修行的终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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