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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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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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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院

我家的小院并不小,十七米长,五间房子宽,能算小院吗?然而,一个小农户,面积再大,也不敢称大院啊!

初秋的夜静静的,不知疲倦的树(暑)热们,根本不管时间已经过了立秋,还在声嘶力竭地唱着。

老伴于夏天去城里看小孙子,儿子们也都在城里打拼,不知道他们是否睡下,也许小孙子尿布又湿了,正在哭闹。惯于熬夜的我,一人独居,夜越深我越忙,看书思念,思绪如滚滚波涛!

午夜,打开手机翻朋友圈,看见远方众多文友们还在点赞,心中不油涌起暖流,都在,都还在……

我放心地推开房门,来到小院。一人多高的红砖墙,把院子与外界隔开。院内靠东,一棵大杏树,一棵大核桃树,距离六七米,这二年姐俩个已长的搭背勾肩。七月初,挂满红杏,寄托着深情厚谊的杏儿,早已被我分给亲友,那又青又硬的核桃,老伴却早有安排,说是小孙子吃了可以健脑。院内靠西,南一棵油桃,北一棵蟠桃,油桃也于七月上旬分给了亲友,蟠桃树还小,只结一个桃,明年会多结的,有盼头!

一股不大不小的风袭来,树叶朝我轻声呼唤,树枝冲我轻轻招手,就连墙外的苹果树、梨树们,也朝院里打招呼,院门外的枣树最傲慢,不是因叶小不能扇,不是因枝硬无法摇,只因她已经坠了满身的大枣!

夜深了,院里院外我的树们都不睡,只因风没止!他们只把黑苍苍的枝叶展示给这初秋的夜!这熟悉倍感亲切黑苍苍的枝叶啊,是你们陪伴我于秋夜!勾起我的情思!

我亲手栽的树已经成材,我亲手种的菜也长出幼苗,冲我含情脉脉!

院中是一条细长的砖道,从房门直通院门。道两边是各种蔬菜。道东,小白菜淡绿,刚刚出土;娃娃菜黄瘦,星星点点:畦埂上小萝卜高人一等。红萝卜红颈,绿叶圆;白萝卜已展出细长的腰;翠滴滴的叶儿,是那水果型的沙窝萝卜。不必担心她们的根下会有病菌,因为上茬种的是杀菌的洋葱和红蒜。

砖道西全是架菜,苦瓜、晚豆角,丝瓜、秋黄瓜,还有一架葫芦。在初秋的阳光雨露下,她们疯狂地爬!

苦瓜压沉了秧,晚豆角一嘟噜一串,丝瓜开满金色的小花,秋黄瓜爬了大半架,也是开满金色的花,不过那花却比丝瓜花大一套!不用拿手摸,再黑的夜,我也看的清清楚楚啊!她们都是我时时刻刻亲手侍弄的儿女啊!

再往远一点看!墙边树空下,马莲韭菜宽宽的叶,移栽的不久的葱苗,不与谁争高低,正在不声不响的尽情地长!

再看院门边,墙下有个兔子笼,春天我从集上买来的灰、黄、白,三只家兔,见我来了,他们都坐起来,举着双手,脸朝外张望。我打开兔笼,胆大的白兔立刻凑了来,双手搭在门坎上,早把嘴探了出来。总是尾随在我身后的花狗子,又是不费劲地把长嘴搭给了白兔,这二位朝夕相处的家人,都鼻子拱鼻子,嘴对嘴,互相嗅着,花狗子鼻子里喷出大气,白兔子竟然呲牙啃了花狗子的鼻子尖,花狗子从不介意,尾巴仍然不停地摇。我故意训斥着,“花狗子,可不能还嘴咬兔子啊!”花狗子明白我的意思,不好意思地哼哼两声,又开始在我脚下绕来绕去。

花狗子爱憎分明,每天晚上都有蹲墙的野猫来光顾,花狗子总是朝墙上拼命地骂。我总是打开纱窗,故意大声问:“花狗子,谁来啦?”花狗子总是从墙边飞快地跑到窗户下,喘着粗气,冲我哼哼几声,告诉我墙上有贼后,就又立刻转回头,继续朝墙上猛烈地骂,直到把野猫骂走,才坐在砖道上欢快地摇起胜利的尾巴!

有花狗子执勤,院里不但野猫不敢跳,黄鼠狼不敢来,耗子也不敢钻。

这些地痞流氓们被控制住,鸡鸭鹅兔就少有了天敌。

春天,我在墙边夹了个十几米长,两三米宽的木栏,栏里养了十几只鸡,八只鸭和两只鹅。秋来了,这些家禽也在花狗子的看护下长大了。每天深夜我都是往木栏里仍几把苦菜,让他们啄着吃。花狗子总是坐在木栏边,望着栏里嘎嘎叫的鸭鹅晃尾巴。

那只胆大的白鹅把长嘴伸出栏外,花狗子一步上前,把嘴对着鹅的嘴,尾巴不停地摇,大白鹅嘎一声长叫,以示友好。鸭子们更是有礼貌,她们嘎嘎嘎,嘎嘎嘎,冲着栏外的花狗子,一个劲的鞠躬施礼,点头哈腰。一只急脾气的半大公鸡子,一扇花翅膀,飞上半人高的木栏,跳到我手上,尖尖的嘴,急忙啄我手上的苦菜。我手一抖,公鸡子掉到地上,花狗子立刻将它按在爪子下,眼望着我,花公鸡子也一动不动,就等着我去逮它。

夜更深,望着我的树,看着我的菜,喜欢着我的鸡鸭鹅兔,召唤着我日夜不离的花狗子,心中充满爱!

人间乐园,我的小院!

202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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