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都有许多古庙、古井、古树……它们一旦熬到“古老”辈儿分,都会有许多美丽的传说和神奇的故事。
在宁河区艾林庄村东头,党群服务中心院的正当中,就有这样一棵老椿树。据村子里老人说,这棵树有一百多年的岁数了。如今,老椿树依然挺拔健壮,政府命名三级古树的牌子挂在树干上,干上大疙瘩一个挨一个,就如同一张饱经风霜的老脸,深埋着许多美丽的传说和神奇的故事。
我们先从村党群服务中心住址的历史说起。
从清代开始,这里一直被村人们叫做庙台子。
清代,庙台子上营建起一座庙宇;日本侵华时期,庙台子上构筑起日军的炮楼;解放后,庙台子上又搭建成生产队的马号;后来,庙台子上又建成小学校。
在没有建庙之前,这里曾经是一片荆棘丛生的高台子,台子上长满枣树稞子,榆树埻子,柳树茅子,还有大片的棘藜狗子和许多不知名的杂草。树丛杂草里狐狸、骚狗子、黄鼠狼和野狸子日夜你争我斗,树冠上猫头鹰和各种野鸟也争吵不休。
村中贤达者早就有改造这块高地的想法。传说,清代有这么一天,一个道士来到村里,他踏上高台子念念有词。贤达一眼看破道士天机,“高道,莫非这高台暗藏玄机?”道士说:“这是一片圣地,圣地建庙,子孙有福!”
于是贤达组织村中有钱户集资,要在此建一座庙宇。庙建成了,道士又来了,他身后背着一棵椿树苗,他亲手把这树苗栽在庙宇院当中,说椿树乃百树之王,可避百邪引万福!此树,万年青春永驻!眨眼间,道士不见了,村人们纷纷下跪,感谢神仙赐福。
过了许多年,小椿树长成大椿树,直挺挺的枝叉刺破天空,显示着它的顽强不屈。
日本侵华时期,庙台子上建起了炮楼,炮楼里的敌人日夜监视着顽强不屈的军民。这时节,大椿树早已变成老椿树。日本人刚来时,命令汉歼在老椿树上绑膏药旗,可是旗子刚绑上就被大风刮撕了;再命令人绑上,旗杆又被大风刮折;又命令人绑上,又一阵大风,不但旗刮撕了,旗杆也刮折了,绑旗的汉歼也被大风推倒在树下,摔折了腿。日本人命令汉歼朝着枝稠叶茂的老椿树鸣枪,枪是响了,子弹却弹回来打到汉歼的脸上。小日本带头朝老椿树下跪,汉歼们也呼啦跪成一片!
当年宁河县出了个有名的日本特务队长叫吴乃斌。吴乃斌就是艾林庄人,他的特务队,长期住防本县板桥大集。吴乃斌时常带着他的特务队员,到各村烧杀抢掠,可是他就是不敢到艾林庄来。他的族人长辈早就警告了:你不是不知道,老椿树是保佑咱庄的神树。你要是来糟践庄人,老椿树迟早会让你遭灾祸的!
生产队时代,庙台子上又搭起了马号。马号里有不少烈性的马儿和犟驴。曾经有一匹总爱惊车的枣红马,就是最会驯马的大把式,都降服不了它,愁坏了生产队长。老饲养员说,把它拴在老椿树上,求仙树管管它,生产队长把枣红马拴到老椿树下,心里叨咕着,“求求仙树,驯驯我们的烈马吧!”
枣红马拴到老椿树下不到半天的工夫,就再不有事没事儿抿耳朵“闹杂儿”了,更不有人没人儿就调屁股尥蹶了。以后,不管是老把式,还是小把式,还是普通社员,只要你牵起它的缰绳,它都会乖乖地调屁股,把身子退进车辕里。拉着大车的枣红马总是迈开大步稳健地一路小跑着,再也不犯“炸愣”了。
枣红马真真的是老实了,社员们都跑到庙台子,涌进马号,围在枣红马身边,仰望着老椿树,心里充满无限的神往和敬仰!
人们虽然不敢声张这“迷信””的故事,可还是被从外村调来的“工作队长”老梁知道了。生产队长和老饲养员被民兵揪到老椿树下挨批斗。老梁命令积极分子带头喊口号,积极分子刚一抬胳膊,还不等喊出“打倒”二字,就胳膊木,嗓子哑了;老梁又命令第二个积极分子喊,第二个人还是一抬胳膊,不等喊出“打倒”,就胳膊木,嗓子哑了。老梁还想命令第三个积极分子喊,可没等他下命令,他的胳膊也木了,半截身子还凉了。老梁脑门上渗满了汗珠,他敬畏地望着威严的老椿树,小声说:“散会!”。
打那以后,老梁就落下半截身子凉的病根。老梁也得了个“梁(凉)半截”的外号,如今村子里的老人们,还常常提起“梁半截”的故事来。
再以后,庙台子上又建成小学校。老椿树屹立在校园当中,日夜唱着欢快的歌。老椿树被师生们呵护着,大家给它松土、除草,给它布满疙瘩的树干上挂满彩带,就是再淘气的孩子也不来攀爬打扰它。
庙台子上的老椿树,早已被村人奉为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