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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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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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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乡,勃利

           

当我说出我的老家,是黑龙江省勃利县时,他们的脸立码迷茫了,怔怔地戳在那里,甚至有人晃起脑袋,现出不知或是不屑的神情。这时,不能说我的心太脆弱啦,因为有人报出他的家乡,他们都能或山或水、或人或事的谈论一番,而对我的家乡勃利,确一无所知。这真大煞风景,让我好没面子。

于是,我跟他们讲:佳木斯和牡丹江这两个城市,你们应该知道了吧,你若乘做在牡佳线上,火车始终在老爷岭和完达山间穿行,或嵯峨巉岩,或层峦叠嶂,或黛眉拂远;如果你正凭窗欣赏着迤逦的山峦,霍然间眼前朗朗,一派开阔地,列车驶入平原不到一小时便又钻进大山。那片平整整的土地,那片插根筷子都能发芽的黑土地,那片玲珑得如美玉镶嵌在群山之间的一洼平原——那儿,就是勃利啦!

他们说我介绍得有些啰嗦,我无暇考虑他们对我的述说作何评价。接着跟他们讲:我若说勃利坐落在东经130度、北纬46度,你该说太抽象了。你们怎么会不了解勃利呢?嗯,这么跟你说吧,没准你昨晚吃的大米就来自那里呢,当然,你图便宜是买不到的,超市里卖的要七八块钱一斤。那米吃起来绵软细嫩、馨香遐远,那真是 “一家焖饭,半街香”。米好吃,当然得宜于那方水土,泛着油光的黑土地,清冽甘甜的山泉水,种出来的稻米自然甜美。说起那方水土的肥沃丰壤,不能忽略了它的年轻;就像一个青葱少年,虽然不谙世事却活力无限;有如朴素的村姑,虽然不够靓丽但依然青春曼妙。据《县志》载,勃利设吏为县是上世纪的民国之初,距今只有百年。与泱泱几千年的中原文化相比,谓它少男少女应该不是娇揉造作。少男少女你给她粗粮淡菜,她照样茁壮成长;年迈体弱了就得药膳两纠,方能劳作献力。说到土地也是这个理儿,耕作利用的比较晚,腐殖土尚有肥力,土壤丰沛,谁还施化肥、打农药的花冤枉钱呢。这时你该知道我的家乡稻谷身贵价昂的原因了吧。那是绿色食品的魅力所在。

说到家乡的年轻,我视乎找到了她鲜为世人所知的原因。山西的闻喜县出了百位宰相、大将军让世人赞叹不已;杭州西湖的苏白二堤,才是西湖能与天堂媲美的真谛。有着高考神话的黄冈中学,是千千万万的考生家长祈盼之地……说来道去能被世人瞩目还需要有点名气远播么。噢,家乡的文化底蕴不够深厚,因为她太年轻。

但是,我的家乡勃利,确实很美啊。你若从县城出发,驱车向北二十公里,再向西挺进山里,当吉兴河水库展现在你的眼前时,你一定会有相见恨晚的感觉。登上坝基,你便惊羡眼前的景致了——水天一色,不,应该说山水一色,但也不准确,总之,是分辨不清哪儿是山哪儿是水哪儿是天啦——湖水那个清啊,清的好像宇宙混沌着,还没分辨出山石川原,河池泉井,天地是一派氤氲。一切都是那么迷顽、那么静谧、那么曼妙,能美得你馋涎欲滴;能美得你掬一口湖水,或抿一口山风,便噎的直打“饱嗝”。山虽不见嵯峨巉岩、奇峨危峰,却是猱升蛇行、幽深盈远、积绿叠翠地把湖水围了。湖面不大,有了山的帮衬,湖水便有了气势,青山蜿蜒胪列四周,迤逦而去宛如波浪,气势磅礴。“山无水则不媚”,这会儿要说水无山则不势啦。就瞧那山助长了水的威势,水又添了山的精神,胪列绵延,咧咧嗟嗟,自然和谐地藏在一隅。当然,也不是混沌未辨,挂在树梢的残阳虽然迷蒙,倒是水中的晚霞显得清晰,清晰地坠在树梢上,显现着山和水的不同。脚下的坝基更是告诉你——这里已经是一派热土。大坝的两端是突兀的山峰,可以看出它的建造者巧夺天工之慧美,才能使不足千米长的大坝能够围堰千顷碧波。只是那坐落在大坝北端山脚下,红顶粉腰的欧式餐厅,怪炸人眼目的,与周围的景致极不协调;不过也没关系,来这里的人是冲着美食来的——湖水来自沟沟坎坎里的山泉,未受污染的湖水,繁衍生长起来的好多种鱼儿,除了鲤、鲫、鲢、鲶鱼外,还有本地特有的“白细鳞”。这里有个招牌菜——“清水煮白细鳞”,就是舀湖里的水清煮从湖里打捞出来的白细鳞鱼,除了撒点精盐,再不加任何佐料,讲究个白鱼的原汁原味。吃起来肥而不腻,香如含饴,可口。

最近吉兴湖搞起了冬捕,每年都能打捞几万斤鱼,冬天的游客也越来越多。

沿着吉兴湖上游的小溪,朔水而上,山渐高,林渐深,溪水唱得越发响亮清脆——“哗啦……哗啦啦……”,山谷也“哗啦啦……”和唱起来。身前身后都是它的歌声,那天籁般的音符在山间散落着,漂浮着,让你一时分辨不清小溪在哪里。

树木也越来越粗,越来越高,越来越稠密了;粗的见有三人合抱粗的松柏,高的是直挺挺插向蓝天,举目望去让人头昏目眩,枝繁叶茂的树冠把蓝天遮蔽得宛如夜晚的星河。可以这样说,原始森林的奇妙之处在于它的原始体貌,以及它们所营造的姿态;这些得到了自由的家伙,有的已经活了五六百岁,并且还有再活五百年的架势。尽管它们是自由恣生,却绝不恣肆无忌,无论针叶树阔叶树,还是灌木,即使蒿藜,它们都像族群那样有序地分布山间,占据着自己的那份领土,颇有章法地生长着,就像受到了神明的点化——沟谷里,是清一色的白桦林;山脚下,排列着各种灌木;形形色色的阔叶乔木,占踞着山坡的下半部;不惧风寒的针叶松柏,生长在山坡的高处。如果说白桦似亭亭玉立的少女,那么割踞山坡上的柞树、椴树、水曲柳、核桃秋等等阔叶树就是英姿勃发的壮汉啦。喔,的确如此——不信你听,风在传述着它们的情歌,倾慕着近在咫尺的爱恋;你瞧,蜂儿蝶儿往来穿梭,传送着它们的蜜意;那些鸟和松鼠们呢,就很不仗义了,掠走了它们的果实。红松、白松、樟子松……落叶的、不落叶的等等松树,挤挤插插、争着抢着、从半山腰一直拥到山顶,不管是伟岸的还是矮小的都像顶盔造甲的武士,凛然地俯视着山谷,担当着守护初衷和自由的梦想……这里的山水,哪怕是一花一草、一藤一木,无不彰显着大自然的力量和原始的神奇。

——这么跟你说吧,一个人一辈子若不看看原始森林,那可真是天大的憾事。

这里就是国家级原始森林保护公园,素有“天然大氧吧”之美誉的“西大圈”呀。这里的原始森林不仅显现于茂密,更有夺人眼目的万顷白桦林和千亩五味子。你能想像的到那甩手无际的白桦林该是怎样的浩瀚,但你很难想象的到,没有经过修剪,二三十米高的树干不见叮点的弯曲,如果不是望见了插入云天的树冠,你甚至要怀疑你遇到了奇异的树种;那树皮也白得可以,好像工匠们给涂上去似的,白的细致、白的写意、白的生辉……山脚下,绵延数十里生长着珍贵的中药——五味子,它虽是一种藤蔓植物,但在这里却看不到攀附之像;灌木丛中,它的主干虽然细瘦可是挺拔的,它顺着灌木生长,但绝不缠绕,只是到了枝丫处才不疏不密地绕几下;那真是攀附者负力而为,担负者不显负力,它们好像是在互相依偎着、扶持着、衬托着、点缀着。五味子在它成熟的季节,小若红豆的五味子成了气象——在这里、在溪旁、在山脚下,在矮小的灌木丛中、在魁伟的乔木身旁,舞起了它的红缎带,向着大山深处,翻过山越过岭,一条鲜红的彩带在青山绿水间飘舞起来。多么像舞台的“水秀”啊,不,那“水秀”怎能与山水间的灵物同日而语呢?

“西大圈”还有好多可观可赏的地儿,卧龙峰上赏日出,乌斯河漂流等等,鄙人才疏学浅无力把那些胜景描绘清楚。只好搜边捡碎唠唠山珍,说起山珍可多了去了,先说此地特有的两个动物,一个天上飞的、一个水里游的;天上飞的是“飞龙鸟”,这是一种善于奔跑的飞鸟,个头没有鸽子大,成双结对栖居在海拔600米以上乔灌木丛中,人称 “林中鸳鸯”——据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的龙肉指的就是“飞龙”鸟;水里游的就是前面讲“吉兴湖”时说到的“细鳞鱼”,因为“西大圈”是吉兴湖的水源地,这里山高水寒,即使是盛夏,山涧的溪水还是冒阴森森的凉气,细鳞鱼便是这里独有的寒水鱼。当然,这两种美食不是那么容易能尝到,得看缘分啦,原因是这飞龙鸟和细鳞鱼是国家二类保护动物。不过也没关系,这里还有很多山珍,是你在别处无法尝到的,如菌类的松茸蘑、猴头菇、榛蘑、原蘑等等,不下二十余种;还有山茄子、蓝莓、狗枣子、山核桃如是等山果;就是漫山遍野的山野菜,也足以让你酸辣香甜尝个透够……这时,如果你再来碗冷面,那可更是美得你喉府锦绣。

说起勃利冷面,那才叫个好吃——那面糯而不腻、滑而不软,嚼起来馨香筋道;几许香菜、或番茄、或瓜片、或时令小菜勾兑的汤汁更有特色,喝了它,不但是消暑解渴,关键是那汁让你含在嘴里不忍心马上消失在你的体内,它的味道是太曼妙了,细细品咋,它好像纠合了很多滋味,但不浑浊——酸甜苦辣咸,各司其职、条理分明、恰到好处地撞击你的味蕾。若说出它的料理秘方,无非是就地取材的五味子、桔梗、榛蘑一些山野菜和药材等。

这么说吧,勃利冷面如果拿到上海来,保准火爆;要是能在一些城市开上分店,说不定也能像福建的沙县小吃那样,甚至更加叫响。

无论特色小吃,还是如画的风景,在我们勃利可多了去啦。在这里——冬能滑雪、夏可漂流,春赏花、秋尝果;虽不及“浓妆淡抹”那样端庄,亦能“山色空蒙”夺人心魄。到过这里的人无不称赞:

——勃利,真是快尚未雕琢的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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