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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海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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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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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天峨来工作

刚刚告别罗城,命运的河又把我带到了天峨,我简直不敢去想,也懒得去想,更不愿去想,漂泊的宿命在不久的将来又要把我安排到哪里去,山连着山,水连着水,不管到哪里,我似乎都跟山和水特别投缘,尽管不想这样,但事实就是如此,生我养我成人的地方有山有水,读大学的南宁市有邕江,南宁市的边缘则是那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大山,工作后,金城江、罗城和凤山是这样的,现在的天峨也是如此,将来再去的地方会不会如此,不想了,难以捉摸的未来。就让我顺其自然地东奔西跑吧!我想我能够做的,或者说是最佳的生活态度就是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尽心竭力的干自己心爱的事业,让我如流水般漂泊的生命永远沐浴着阳光,让我历经苦难磨炼的生命更加有意义而光彩照人,以不负今生的漂泊艰辛。

回想来时路,也许终究是跟河池有缘了。我是1998年来广西的,当时来广西的路并不像今天这样顺畅,火车十分不情愿地穿山过岭,踏浪过江,刚穿过一个大山,迈过一条大江,列车又一个猛子扎进大山里,一路上,景色倒是十分迷人,青山绿水,时间似乎忘记了四季更替变化,虽然已是深秋,但一如夏天那么灿烂,天气还是那样的火热,越往东越是如此,然而不幸的是这一切似乎难于抵挡瞌睡对我的诱惑,也许对于刚经历过关乎一生命运高考的我,还应该还沉寂考入大学的喜悦中,还应该陶醉刚接触到的,一路上的遇到的靓丽风景中,但我还是因为旅途劳累疲倦,因为山环水绕在列车上呼呼睡着了。现在回想起来,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是我辜负了一路的美丽风景。只有送我来广西大学读书的二哥时不时叫醒我,问我是不是到了广西,然而,可想而知,他的问话显然多余的,因为我也是第一次离开故土,来广西,哪里知道是不是广西,说不到三两句,我又呼呼的睡着了。只有火车到达金城江的时候,不知是什么缘故,我从睡梦中醒来,虽然已是深夜,但灯火辉煌这个现代城市应有的标志让我对这个城市的规模有一个大体概念,觉得它至少应该是一个地级市。不过需要说明的是,当时我并不知道它就是河池市府所在地—金城江,直到大学毕业,我应聘到河池市气象局工作,自治区气象局的门卫还跟我说河池就是金城江,属于内陆地区,我还有些不乐意相信,甚至还理直气壮地跟他争论了几句,自以为是的坚持河池是在海边,但是我心里明白,当时我自以为是地坚持不过就是一种自我麻痹罢了,因为理性告诉我门卫说的无疑就是真的,我一个外省人,自然没有人家本省人知道的多。参加工作后,事实证明门卫说的是真的,河池就是金城江,而且就是我第一次来广西时在睡梦中醒来的地方,我想这也许就是缘分,一种天然不加修饰也不加遮掩的缘分。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种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缘分就像被赋予了灵气一般,最终把我带进带进了一个被群山山包裹着,被水缠绕着显然有些陌生的地方—河池。

说到天峨,其实并不算陌生,在来天峨工作之前,由于工作的缘故,我曾多次来过天峨,其中有两次让我记忆最深刻。记得在我参加工作的第二年夏天,根据天峨县气象局的反映,某木材加工厂拒不安装防雷装置,存在较大的安全隐患,违反了气象法的有关规定,要求市局派人处理,当时在河池市气象局行政执法办公室担任主任的韦定宁接到举报后,简单跟我们通报了一下案情,就带上我和科室的另外一位同志,匆匆从市里面出发,来天峨县执法了。也许是因为我们是市里面来的,代表着更高的一层执法组织,违法的某木材加工厂见我们说得有理有据,当场表示立即整改,既然监管对象服软,表示整改了,我们和县局的同志商量了一下,念及初次违法,大家一致认为,责令限期整改就可以了,至于处罚就免了。完事后,我们返回金城江。这就是我第一次到天峨,来也匆匆,回也匆匆,还来不及感受它的气息就匆匆别离,说起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遗憾的。不过,我依然清楚的记得,当时正值盛夏,天气比较炎热,然而,也许是因为天峨山多林密的缘故,我的真实感受是天峨的气候要比金城江温和得很多,至少不像金城江那样炎热得让人难以忍受。2012—2014年两年的时间里,我在都安县隆福乡崇山村担任党组织第一书记,因为在2012年的驻村工作中,我表现得比较出色,我得以参加市委组织部组织的第一书记座谈会,并有机会代表都安县的驻村第一书记在会上发言,而会议就安排在天峨县城召开。虽然,现在算起来已经是八、九年前的事了,具体时间已经不大记得了,但大概是在那一年的12月份。与上次相比,我那次来天峨,时间相对宽裕,让我能够有机会一睹天峨县城的风采,会议的前一天,在都安县委组织部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人在都安县城简单吃了中午饭,就驱车前往天峨县城,我们到达县城的时候,正好是下午四点多钟,大伙儿觉得时间尚早,就不约而同的提议逛一下县城。说是一个县城,其实就是一个乡镇的规模,大抵是因为在山与水的夹缝里建设的缘故,平心而论,县城确实没有太多平地可以用来搞建设的。但不可否认天峨县城还是很美的,天峨县城依山旁水,主要由两个城区构成,一个是旧城区,俗称老城区,依山沿河而建,不过是这里的河并不是享誉中外的红水河,而是碰巧经过旧城区的一条小河而已,城区建筑颇具年代感,大多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建筑;一个是新城区,沿红水河而建,建筑风格时髦新颖而具现代化。虽然是两个城区,但已俨然形成一个整体,我想如果不是本地人,根本不知道有新和旧之说法。水是大地的血脉,风水大自然的灵气,风和水就像是一对孪生姐妹,总是相生相伴如影相随,有水的地方,就必然有风相随,而在这天峨县城,山和水似乎特别“霸道”,占据了九成以上的土地。因此,在天峨县城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有阵阵清风袭来,让我顿感清新爽朗。我喜欢这种被风吹着的感觉,尽管12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寒冷,这风似乎有些冷了,但我还是如从前一般十分喜欢。

从五吉大酒店向北步行数百步,就到了红水河岸边,我喜欢这新城区,更喜欢红水河的两岸,虽然这里行人少,人气不旺,虽然这里的风更凛冽一些,但置身在碧绿如玉河床宽阔的红水河两岸,置身在高大林木中,呼吸着来自大自然的最美的馈赠,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好感受,或许那就是长期以来我一直渴望得到满足的东西—回归,回归自然,坐拥天地;行走在河堤上,侧身仰望城市城区边缘高耸如云的山峰,心中浮想联翩,实话说,新城区红水河两岸的山峰则更为喜庆,让人顷刻间力量倍增,信心满满,因为这里的山峰很有层次感,一座座山峰底部相连,很有层次的坐落在红水河两岸,前峰低,后峰高,一峰高过一峰,远远望去,就如一道道阶梯,一种踏阶而上,直抵顶峰的欲望在心中油然而生;解开缰绳,任思想的野马纵横驰骋,那一座座山峰也如同一个人的事业,从小到大,扶摇直上,我喜欢眼前山峰给我带来的这种感觉,因为它直白了人生只有脚踏实地,从小事做起,厚基垒台,才能厚积薄发,蒸蒸日上。漫步在夸河大桥上,稍作停顿,依栏俯身看桥下碧绿的河水,慢慢起身,顺着水流的方向望去,起伏的心归于宁静。古人云,“百川终到海”,眼前碧绿的河水引发我的思考,为何水总能过到达目的地,我想那是因为水最具智慧,最有理性,它似乎比人更懂得顺势而为、因势而为、应势而为道理。这是我们的先贤早已看透的智慧,对于我们今人,无疑也是有启发意义的。看,那远去的江水,总能避过障碍,一路高歌猛进,最终到达自己的故乡—大海。水的目的地是大海,而人的目的是哪里,我似乎又有些茫然了,然而我心中明白,这种茫然是不过暂时的,有茫然才有思考,有思考才有答案,我想我并不急着去寻求答案。也许有一天再看见其他的人和物,心中的疑惑就会释然。

红水河,来自故乡的水。一直都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红水河始终让我有一种莫名奇妙的亲切感,甚至还能从红水河嗅到故乡的味道,闻到红土地的芳香。直到有一天,闲来无事,查看了红水河的来源,心中的疑问终于解开了,原来红水河正是来自我的故乡曲靖,而我出生地的那两条小溪水也汇入其主流。我想这又是缘分,这缘分根于故里,接于河池,将来是否接于红水河的下游,甚至于海边,我不得而知,但多年来我在河池的感受告诉我,河池是个让人感到温暖的地方。在河池,几乎我遇到的每一个人,当我跟他说起,我是云南人的时候,他们总会说上一句,“感谢你来支持我们山区”的话,尽管,没有别人说的那么高尚伟大,但这句话听起来舒服,令人倍感温暖。近些年来,许是就业压力的缘故,来河池工作的云南人越来越多,他们有的是在事业单位,有的是在机关,因为认识他们而我不再有远离故土寂寞感。而随着岁月的流逝,在我身上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逐渐找不到云南人的影子,而是有了更多河池人的痕迹。

在组织考虑让我来天峨之时,因为诸多缘故,心里其实并不乐意。但来的前前后后,我对天峨有了新的认识。天峨虽小,但很有温度,多年未见的朋友,听说我到了天峨,也抽时间出来看我,共话前尘往事。人未道,在天峨工作的云南老乡就主动跟我联系,聊了点在天峨工作的感悟,我因为他们而感到温暖。

我想有茫茫苍山为伴,有饱含故乡亲切而捷足先登红水河河水为伴,有亲如一家的故乡人为伴,有对天峨美好的先入影响。我相信,在天峨我应该会有一段幸福而快乐的工作和生活经历,而我的事业也会在我努力中,伴着这这些先天优势而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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