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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海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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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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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海记忆

    虽然下雪的时候很冷,而化雪的时候则更冷,但在年少的时候,我总是喜欢下雪的。冬季的雪总令人期待,尤其是进入冬月、腊月就更令人期待下雪了,因为下雪,我们就可以堆雪人,干雪仗了。但此时的等待似乎还伴随着一丝丝隐忧,最冷的冬月和腊月一旦错过,下雪无疑成了痴人说梦的幻想了。

雪天,在山林里或是田野里追欢逐乐大抵是孩子的天性,踏着厚厚的积雪,就如同踩在软软的棉花堆里,极大的满足了孩子们的征服欲,步伐看似沉重吃力,其实一点都不费劲;深一脚、浅一脚走在茫无边际的雪地里,那样子看似狼狈,但却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刻,如果偶遇周末或者寒假,那无疑是十分美好的一天。即使没有遇到周末或者寒假,教室里,学校周边也少不了同学们的欢声笑语。因为在课间休息的十五分钟时间里,学校操场、周边的田地里,老师们的菜园子,教室周围的犄角旮旯等,尽是同学们追欢逐乐的身影。而进入教室后的前几分钟,庄严的教室里似乎也是“危机四伏”,掩藏着不少蓄势待发的笑料,似乎谁也不会想到或许有些同学已想到,冷不防就遭到雪团的袭击,就连在讲台上用粉笔在黑板上唰唰写字的老师有时也在所难免。大抵老师还是理解我们的,纵然被我们的雪团砸得有些狼狈不堪,砸得有些怒火中烧,但他们总能克制自己的情绪,笑眯眯地跟我们说:“我的孩子们,这是上课,别闹了”。而我和同学们也非常知趣,听到老师有如母亲般充满慈爱的殷殷教诲。教室里,同学们的笑声噶然而止,然后一个个端坐在座椅上,一本正经地听老师讲课。

老家地势高,在二三十年前,大雪几乎每年都会光顾那里。赏雪、玩雪还是比较容易的。但自从离开家乡后,雪好像随着我的离开而离开,从此失去了消息,也许是去了它的故乡北方,从此不再南下了,也许是……我努力思考着它的去向,但大抵还是说不清楚的。二零一九年的春节,家乡意外地迎来一场久违的雪。看着的侄女拍下的下雪视频,山上、山下,白茫茫一片,一个银色而又熟悉的世界呈现在我眼前,让我眼前为之一亮,禁不住有回老家赏雪和玩雪的冲动。而我的妻儿生活在亚热带气候的南方,从来未亲临过下雪的场景,则更是希望我带他们回去看雪和玩雪。然而“人在公门,身不由己”,算算假期,好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折腾。因此,不得不打消念头。

但二零一九年的那场雪却将我带回老家的悠悠岁月,带回那个雪花飘落、满世界白茫茫一片的日子。说起玩雪,我和我的伙伴们几乎都是个顶尖的行家里手。记得,在上小学和初中的时候,大抵是因为还是个孩子,还处在好玩好耍的年纪,每年下雪,我们都会相约去山上、田野里堆雪人、干雪仗和追野兔。

堆雪人,是雪天大多数孩子的爱好,尤其是一些年幼的孩子更是喜欢得不可言喻。尽管随着岁月的流逝,我和我的伙伴们渐渐长成大孩子,但许是逞强好胜的本性所致,堆雪人一直是我们在雪天必玩的游戏,因为在我们看来堆雪人是一个具有挑战性和成就感的游戏,比的是我们的想象力和洞察力,比的是的智慧,比的还是我们的耐性和人与人之间的协作联动能力。而比赛结果则会让我们信心满满,成就感十足。一下雪,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就开始玩堆雪人比赛,而评比规则就一条,看那个队堆得又快又好。

我们要么三个一群、两个一组亦或是五个一队在雪地里用手铲雪、堆雪,直至雪堆成人型。两只小手冻得通红,脚上的鞋子慢慢湿透,但没有人觉得冷,似乎是因为那气氛的渲染,让我们忘却了自己一直身在雪地里,只有当比赛结束后,绷紧的神经得到解放,大伙儿才会感到冷。虽然是在一起玩,但相互之间还是做了掩护的,比如游戏规则就有不许偷看别人的作品,队与队之间要保持一定的距离等,但除了遵守距离上的要求外,孩子大抵不会老老实实的遵守规则的,在堆雪人的过程中,各队组纷纷派出“暗探”,去偷看其他队组堆的雪人,以便得到启发,堆出更好的雪人,然而不幸的是,有些孩子笨手笨脚,还没看清别人堆的雪人,就被发现了,而接下等待他是被嘲讽得面红耳赤,从头到脚都是满满的羞愧感。但跟我的那一队,派出的暗探,几乎都从来没有被发现过,因为我们每次派出的人都是我们当中最机灵的孩子韩龙,说起韩龙来,那可是个机灵的孩子,是我的小学同学,因为学习差要抄袭我的作业而成了我的忠实小跟班,但在玩的方面他却很有一套,是我玩耍时最给力的助手,不过可惜的是他走太早,当然这是后话。认真讨论起来,我们堆雪人比赛的游戏似乎有点不地道,但兵法云:“兵不厌诈”,谁叫你防得不严实,让别人钻了空子。就这样,在每次堆雪人比赛中,我的那一队几乎从来没有失手过,每次堆的雪人都是最形象的,也是最快最好的。

在我年少的时候,电视电影节目少得可伶,几乎是清一色的武打片,战争片,当然也有少量的感情生活片,但孩子是不大喜欢那种卿卿我我、酸不溜秋的节目的。

许是因为军事片、武打片看多了的缘故,我和我的伙伴们都毫无例外的喜欢干雪仗,因为在我们看来,只有干雪仗才能知道谁英雄,谁是孩子中王者。而干雪仗几乎是雪天最刺激的游戏,可能也是最疯狂的游戏,玩起来足以让人忘记回家,忘记寒冷。

也许是因为堆雪人还不过瘾 ,或许是因为我的伙伴中有些人输了不服气,通常在堆雪人比赛结束后,我们都会打雪仗,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的小雪仗。而真正有意思的雪仗需要很多人手,就好在山林里开展。因为山林便于隐藏,有利于兵行险招出奇制胜;因为山林地形高低不一,便于布置战场,有攻有守,似乎更像电视剧的战场。所以,尽管大伙都非常喜欢雪仗,但即使是在雪天我们也很少得玩那种有意思的雪仗,只有雪天巧遇寒假,我们才有机会玩这种雪仗的,因为寒假,比我年长一点的孩子也陆陆续续回到村里,参与的人数会多一些。我的老家属于山区,在那里有很多的山林,其中,茶叶山、村后山以及更远的半包头和白沙地都是我们玩大雪仗的主战场。

细细想来,在老家生活的十七八个春秋,我们曾有过五六次雪仗经历,然而天作不作美,大多是三五个人一起玩的,小打小闹的小雪仗,玩起来不过瘾,不过也偶有天遂人意的时候,让我有机会参与数十人一起玩的,被我们戏称小淮海战役的那种“大雪仗”。

让我倍感自豪的是一九九三年的那次雪仗。那一年,雪好像非常理解我们,来得适宜,正值寒假期间。农村地区的寒假大概是热闹的,我们村自然也不另外,学校一放假,在外读书的孩子陆陆续续回到村里,熟悉而又略显陌生的面孔时不时出现在村头巷尾,让平时寂静的村子村里一下子沸腾起来。然而,我大抵不会想到老天爷是那么地善解人意,让我在一九九三年组织了一次至今难以忘怀的雪仗。那一年寒假,就在接近年关的时候,一直晴朗的天突然变了脸,一连四五天的阴雨天气让气温慢慢下降,直至降至冰点,村里老人们都说:“大雪将至”。我不知道他们何以说得如此肯定,是经验还是听了天气预报,但他们说得一点都没错,因为就在他们说这说话的当天夜晚,天空竟然飘起雪花,大片、大片地雪花在空中随风缓缓飘舞,随后一片片慢慢落在地上、树上、草堆上、柴堆上、房屋的瓦上……,慢慢地在地上堆起来,让我喜不自禁,我想明天一定是愉快的一天,然而尽管这样想,我却不敢得意忘形,因为害怕父母看出我的心思而提防我,往年玩雪归来,都免不了遭父母的一通责备,父母防着我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大雪已将大地覆盖得严严实实,一眼望去,山上山下、村庄的田野里,房屋上到处白茫茫一片,但雪花还在持续它的“疯狂”继续飞舞。我知道愉快的一天开始了。于是,背着父母偷偷地出了家门。村后山通常是雪天我们最去得最多的地方,因为村后山有一块平地,是以前村小学的学校遗址,无论是堆雪人还是干雪仗都是最理想的场所。当我到后山的平地上时,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孩子,几乎都是自己认识的,他们有的在雪地里奔跑,像是在躲避雪团的袭击,有的三五成群在雪地里堆雪人。而我的忠实伙伴韩龙他们也在那里,我们本想玩堆雪人的,但却遭到黑虎等孩子的冷嘲热讽。

我依然记得,那天正当我们着手堆雪人的时候。一群比我们大点的孩子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为首是村里特让人讨厌的孩子—九叔公的长孙黑虎,这家伙平时就特别狠,经常无事找事欺负同年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因为父母的遗传,还是因为平时武侠片看多了,对黑虎的行为我一直都看不惯,但无奈我比他小,也不大敢管他的事,因而我们之间也基本上是相安无事。然而,我大抵没有想到这次他们是来找茬的。他们一上来就奚落我们:“淼,你看你们都多大了,还玩这种幼稚的游戏,真是个小屁孩,一点都不假。”

被人奚落大抵是容易愤怒的,于是我们几个不约而同的说道,“你说谁是小屁孩,你们也不比我们大多少?你们想怎么,我们奉陪到底。”

“敢不敢玩雪仗”黑虎颇具挑战性地说道。

“玩就玩,谁怕谁。”还没等我开口,小跟班韩龙就愤愤不平地说道。

“好!输了别哭鼻子,也别让你老爹老娘知道给我找不自在。”黑虎带着轻蔑的口气说道。

“别拿大话唬人,鹿死谁手,我看还不一定,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我看哭鼻子的一定会是你们。”我也不甘示弱地回应道。

被我这样一说,黑虎气得满脸通红。“你,你等着。”

我顺势说道:“还等个球,现在就开始。”

“好,你看怎么分边”黑虎说道。

“还用怎么分,你们二十个,我这边再凑几个够二十人就行了。”

看到我们找来的人,都是比他们小一些,黑虎更加得意了,他带着嘲讽地口气说:“就你们,等死吧!”

“别他娘的叽叽歪歪,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我不怀好意地回应道。

二十分钟后,双方准备就绪,雪仗开始。黑虎一向自视过高,当然他有这个本钱,因为他确实很勇猛,有点像《水浒传》里的黑旋风李逵。而那次雪仗,我正是利用他的这种自傲,把他打得哭爹喊娘。

雪仗开始后,我将的队伍分成四个组,每组五人。左右中互成犄角,掩藏在石头丛里,并吩咐他们准备好雪团,越多越好,然后我亲自带上那组我精挑细选跑得飞快的队伍大摇大摆地向黑虎他们那边走去,黑虎见势,带上他的人们朝我们冲过来,而我只是让我们组的人简单回击了一下就故意佯装溃败而四处逃散了,黑虎见我们逃跑,就更加自以为是了,他哈哈大笑“一群小屁孩,真不经打”但还是指挥他的队伍分散追击,我想他要看着我们被他们打得落流水,打得分不清东西他才有高兴、才尽兴。但是他压根就没有想到,等待他的是我们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伏击圈。我知道我和黑虎平时谁也不服谁,我的出现一定会让黑虎追过来的。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黑带着十来个人对我穷追不舍,而只让少量的人去追韩龙他们,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韩龙他们几个是村里出了名的飞毛腿,岂能是他那几个憨货手下追得上的。于是,当黑虎他们进入我的包围圈后,韩龙和掩藏在石头丛里的三个组在早在那儿静静鱼儿上钩了。黑虎一进伏击圈,我们的雪团就纷纷像他们招呼过去,打黑虎他们晕头转向,其他的孩子见势不妙纷纷掉头逃跑,但黑虎自视勇猛无敌亦或是怕丢了面子,却不肯当逃兵。就这样,黑虎被我们一顿狂揍。遭到沉重打击的黑虎本想逃跑,但一切都晚了,因为就在他转身逃跑的那一瞬间,我和韩龙一个用手抓住他的腿,一个飞身向他扑去,淬不及防的黑虎被我和韩龙死死的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但他的嘴巴并未消停,“放开我,人多欺负人少,你们算什么英雄好汉。”

但我们却不恳放开,只是不停的问道:“服不服,认不认输”。虽然黑虎被我们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但他的嘴巴却比死去的鸭子还硬,就是不恳认输。反而骂得更凶,但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他越凶我们越来劲,一面死死的将他按住,一面招呼其他伙伴用雪糊他的脸,把黑虎弄得狼狈不堪。黑虎被我们按在地上折磨了大半天,但他的那手下一个也没出现,我想他的人大抵是被我们打怕了。许是被折磨太久,黑虎这个平时自视英雄了得的家伙竟然像个“娘们”似的哇哇大哭起来。黑虎这一哭,让倍感心酸,打算放开他,但韩龙却倔起来,说不恳认输就不放。

黑虎见势,就骂骂咧咧地嚷道。“放开我,老子认输还不行吗?”

我说:“龙,既然他认输了,就放他吧”

但龙还是不恳,他说:“认输还那么横,真不把我们放眼里,不能放。”

黑虎急了。慌忙说:“好!好!好,我输了,我输得信服口服,以后再也不敢惹你们了。”就这样,我们才将手松开,放了黑虎。

自那以后,黑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他不再欺负同年的孩子,大抵是因为我们的行为让他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而且对我们也特别友好,最让我兴奋的是他逢人就说,千万别跟读书人较劲,他们心眼多,能把人玩死。再后来,我就很少见他了,听说他去了外地打工。

如果说下雪是老天爷对农村孩子的怜悯,那么对于老家山林中的小动物而言,下雪无疑就是一场不小的灾难,这灾难不是源于雪本身,而是源于村里的半大孩子。大约是读初中一年级的那年起,我开始在雪天,跟着村里同年纪的孩子去山上追野兔。

虽然我的老家山林纵横,但野生动物却少得可伶,而最常见是就野兔了。因而它就不可避免的成为我们在雪天追逐的对象。尽管我曾不止一次参加雪天追兔子的游戏,但我至今都没有吃过野兔肉,大抵是因为心地善良的缘故,我于雪天参与追野兔只不过是在寻找自己的快乐,而不是真的要满足自己的口舌之欲,但我不得不承认,在满足我的快乐的同事,我也成了我那些好伙伴灭杀兔子的帮手。

兔子很狡猾,雪天的野兔虽然行动迟缓了许多,但要想抓到它,也颇费些周折。因而在我参与的三次雪天追野兔的行动中,只有一次有收获。而那一次也是我觉得最有意思的一次。那一年,老天像往年一年格外有意思,在进入寒假的第三个星期,我们村迎来一场漂亮的雪。那时,我那可爱的小跟班韩龙因为成绩跟不上已离校一年多,因为他常在山里拾柴火的缘故,对村周边的山林比较熟悉,对于兔子的行动规律摸得也特别透彻。

那个雪天,韩龙和几个伙伴来家找我,说要带我去玩个有趣的游戏上山抓野兔。听他们这么说,我有点不敢相信。

于是就说:“就我们几个孩子能抓野兔,是不是痴人说梦啊!”

但韩龙却说:“你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我见他说得如此胸有成竹,也就没有在说什么。况且,就我而言,关键是好玩就行,至于是否能逮到兔子是无所谓。

就这样,我们作了必要的准备上山了。山林的雪景颇有看头,地上白茫茫一片,树上雪花半遮半掩在枝叶上,风一吹,树枝上的积雪就会轻轻落下,颇像下雪时的情境类,但也不完全一样,从树枝上落下的雪花更大些。我一边走一边欣赏山林的风景,而韩龙他们则没有心情欣赏雪景,他们两只眼睛贼溜溜地看着雪地,好像在寻找什么,就像电视剧里的暗探。

我禁不住问:“龙,你们在做什么,小眼贼溜溜的,做贼吗?”韩龙被我这么一问,瞬间羞愧得满脸通红。

但他还是羞涩地说:“我们看地上有没有兔子的脚印,若有跟着脚印走就行,脚印消失的地方,可能就是兔子的藏身之所。”

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有些道理。就继续笑着问:“这些歪门邪道,你都跟谁学的,听起来似乎还蛮有道理的。”

韩龙听我这么一说,神秘地朝我一笑,“保密,这不能跟你说。”

其实,我并不关心他是怎知道这些的,只是有话无话地找话而已。

但当听他这么一说,我也立即警惕起来,屏住呼吸,学着他们的样子在雪地里找起来。许是过于急躁的缘故,但我眼前真没有韩龙讲的那种脚印,无奈我只能朝韩龙眼睛盯着的方向看去,雪地上还真有一些浅浅的小窟窿,这大概就是韩龙所说的兔子脚印。为此,我只好跟上韩龙,和他一起沿着那些小窟窿前行,大概沿着那些脚印走四五百米,脚印消失在一处灌木丛中。韩龙说:“就在这一带了,你们将这一带围起来,我进去找兔子。”

“好”我们几人不约而同的应道。然后就像得到命令似的,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那一带灌木丛围起来。而韩龙也如他所言,蹑手蹑脚进入了灌木丛。

不一会儿,就听见韩龙喊道,“出来了,准备追它。”我们赶紧行动起来,但还是反应慢了,只见一只六七斤重的兔子从灌木丛的东面跑出来,然后玩命似的逃跑。见兔子逃跑,我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不约而同的追了上去。这时韩龙也从灌木丛中跑了出来,到底是天天在山上跑的,韩龙跑得飞快,他很快就追上了兔子。但那兔子贼狡诈,见被韩龙追上,它赶紧躲开韩龙转身往回跑,差点与迎面而来的王林撞上,兔子见势,立即向左边逃窜,但他躲过了王林,却躲不过那棵大树,许是只顾逃命的缘故,兔子淬不及防撞在一棵大树上,王林赶紧跑上去抓住它的腿,“兔子急了会咬人”那兔子狠了起来,回头就咬,王林赶紧放开兔子,兔子再次逃跑,许是被撞得不轻,兔子跑得慢了许多,正当它渐渐逃出我和王林的视野,一粒拇指般大小的石头从不远处飞来,然后狠狠的砸在它头顶上,兔子终于不再折腾了,躺在雪地上,四条腿来回不停地蹬着,像是在和死神作最后的挣扎。这时,韩龙拿着弹弓赶了过来,笑着说“搞定”。

岁月匆匆,物是人非,一晃二十多年没有亲历下雪现场,除因为矿难早早离开人世的韩龙外,而那些过去和我一起玩雪的伙伴也相继没了消息。但每到冬季,每当看到下雪的视频时,过去玩雪的情境就会不由自主的出现在脑海里,让我忘乎所以,倍感兴奋,甚至在想到某个可笑的场面时还像个孩子似的傻笑几声。我想现在的我即使亲临雪天现场,大抵也不会像孩提时那样疯狂,也难以找到孩提时玩雪的那种快乐,但我依旧坚信自己是喜欢雪的,因为雪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而熔铸在我对故乡的记忆里,渐渐演变成我思念故乡时的一种精神慰藉。

雪天的记忆是美好的,是难忘的,但愿下次春节回家,天随人愿,我能看到雪,我想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必定是一次十分美好的回乡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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