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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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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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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如诗如画

文/袁南成

国庆长假,我登上高铁驰向如诗如画熟悉而又陌生的家乡。

在洪湖西岸有一个村子,掩映在绿树红花之中,它四面临水,一条宽阔的公路从中间直穿而过,分成东田西园。只要你不小心踏入,将会看见一幅别开生面的田园风景画,从心底地吟唱,高歌,而生恋恋不舍之情。

这村子虽没有城市繁华,但有自己的特色;虽没有公园雅景,但自然风光别有一番风韵;虽比不上海市蜃楼,但是人间天堂。这个村子是我的故乡,她的名字叫袁刘村。

她凭借天然的水资源成了闻名遐迩的“鱼米之乡”。改革开放后,阡陌纵横的河流交织,打破常有的格局,走经济市场之路,变废为宝挖池养殖。正如村里流唱的“野鸭莲藕盘中香,虾蟹鳝鳖天下知。”

早晨,公路两旁,花香醉人。我漫步在纵横交错的环村村级公路上,看见两旁一栋栋漂亮雅致的三层楼房,错落有致,整齐划一。门前的电线杆上拉着低压线、光缆线、广播线,蜘蛛网似的进入千家万户,看见上面装着的霓虹灯熠熠闪光,听见广播里传出国际国内的新闻和悦耳动听的音乐,霎时不竟让我沉思,儿时的记忆油然而生。

四十年前,村子里都是低矮的茅草屋,前门对后门的挤在一起。夏天,屋子里可一丝风也透不进,晚上只能在门前用门板或竹场做成的床,罩上蚊帐来睡觉,借露气来解凉。每天天一黑,人们就手拿蒲扇集中在宽敞而偶有一缕凉风掠过的地方坐,拉拉家常,谈古论今……孩子们有的在一边做游戏,藏猫猫,有的围在大人身边逗赶追打着萤火虫,还有的津津有味地坐着听故事。为的是消磨时光,等待高温驱散再各回各家入眠。

最不能忘记的是,如果下午放学回家因做家务,晚上一个人得在窄小的房子里,眯着眼睛在油灯下做作业。蒸笼似的汗水死死恋着毛巾,蚊虫叮咬得让人无法坐无法静心,屋内用蒿草燃烧驱赶蚊虫的烟雾,熏的眼泪直流,时不时咳嗽几下。一做完就急匆匆地跑出去吸一口气,跳进河里解凉。

滴滴滴的喇叭声在我身后响起,忙靠边让路。喇叭声又一次响起,我转头看,车门打开背向走下一个人。我估摸之际,那人哈哈大笑说:“袁老师,不认识了?”

“哟,发小老孙啊!认识,认识,只是多年未见。干嘛来?”我边说边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在镇上办点事来,正绕道回家的。”老孙说,“巧遇啊,来,上车去我家玩会。”

我推辞,他再三邀请和拉扯才上了车。车沿着门前的公路上深水河国道,往南前行约二里到红幸堤岔道拐弯直抵他家门口停下。

我下车忙和他家人打招呼,立在门前啧啧称赞:“好气派的房子呀!不是别墅胜是别墅的。”

“夸奖了,都是这样的。这些年大家手里有钱就明比暗赛,生怕落后逗人笑。”

是啊!是啊!这里都焕然一新看不见一间以前的旧房子,住房也重新布局,连我都找不到各位的家了。尤其是路面改造,让人精神振奋。

过去“天晴一把刀,下雨一团糟”的路面痛苦再也难以见踪影。想到小时的泥土路,一见到下雨就是愁,上学放学得穿上雨靴,不管路多远,时间多仓促,事有多忙,都得摆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架势一步一步不慌不忙地走,不然泥水溅上背心甩到头顶。大雨时,即使望着地一步步谨慎走,到点也是满腿稀泥。真可谓“农村无路怨天神,一心盼儿跳龙门” 的说法 。直到新农村建设的政策出现,农民的福音来了,雨靴也销声匿迹。

“来,进屋坐,等会和我喝一杯,难得一见的。”老孙陪笑着招呼我,同时回头向里屋喊道:“秀红,袁老师到家吃饭多做点菜。”

“客气了,随便点好。”我不好意思地说。

“我才舍不得花太多钱招待你,家常便饭的。不像你待客去宾馆几百上千的。”他俏皮地说。

坐下闲聊时,他大腿一拍说:“走,带你去池上看看。”

我们沿着水泥路一直走向田野。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块方形四周栽有塑料罾布的养殖池,看不见往日秋季如海的金穗翻滚的稻浪,看不见忙碌的人影,也听不见人的说话声,偶然隐约看见一个圆点似的人影在蠕动,听见几声鸟叫,几声蛙鸣,龙虾螃蟹发出的“吱吱”声。

突然,不远处一片墨绿色的荷叶,稀疏的粉红色荷花,以及鼔着眼睛的莲蓬跳入眼内。顿足眺望,到处都是红绿黄白相间的四方块,用银带镶边,一幅完美的水乡图画。

沉醉之际不知不觉来到老孙池边。他打开围布做的门说:“进来吧,这就是我的虾池,你看看。”一边说一边随手拿几个塑料胶线虾笼投入池里。我忙说,你这就放笼子?

“不,等会你就知道的。”他边说边指着池间说,“看见虾了吗?”“看见了,不是很多。”我盯着水里说。

“不多?你看看水草间。”他用手指着告诉我看。

哇,好多的。我以为在水里游,没想到都栖息在水草上吃草吃虾饲料。有的伸出长长的爪子在张牙舞爪游动,有的在慢慢爬动用对须触摸草尖,有的躺着一动不动,大的、小的、深红色的、紫红色的、米白色的……都鼓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洞察周围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攻击或逃跑。

我们在池子周围环视一周,池埂上到处都是爬动的虾蟹,可能是爬上岸晒晒阳光吧。我出于好奇,伸手准备捉一只爬行的大龙虾看看,刚弯下腰龙虾停止爬,斜着身子,举起两条长有大钳的前腿,瞪着眼睛准备迎敌反攻。我疑惑不敢下手,老孙笑着说:“小心!别把你的嫩皮肤夹出了血。”我收回手站起来说:“虾怪,还不好惹的。”

“老孙,看来今年形势喜人。”我朝他说。“可能吧。近些年靠这池可收获了不少。不光是我,这里所有的养殖户都挣了钱。”他高兴地说。

是啊!不然这里变化怎么这么大这么快的。原来这里是水袋子,人们每年都在提心吊胆地耕作,作物不是被大水淹没就是被积水渍死,于是当地就流传“洪湖沔阳州,十年九不收。”的一句顺口溜。可想前辈们那时苦不堪言的日子。现在却成了钱袋子。

我们一起哈哈大笑说,真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呀!

几只白鹤突然落入池水上寻觅食物,几只野鸡在隔壁的荷叶里扑打翅膀,咕咕咕的叫起,打乱我们的记忆。老孙走到放虾笼的地方弯下腰,拉住一根细绳往回收。第一个虾笼还没出水,就听见扑打水的声音。

虾笼上岸,他一个个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桶里。啊!龙虾,蟹,黄姑鱼,鳝鱼,脚鱼,桂花鱼等等。然后留下大的,小的全部扔水里。我说:“虾笼什么都可以网到,带我来就是网鱼的呀。”

回到家,嫂子早已准备好了用餐。清蒸虾,火锅脚鱼,红椒煮蟹,蒸桂花鱼,红烧黄姑鱼,炒鳝丝,莲米,菱米,藕章……摆满了一圆桌。

饭毕,老孙把刚刚打捞的一网兜虾鱼硬塞给我,让我带回家。我提着鱼,不,是提着故乡的情。

回家,让我看到了家乡父老的幸福富裕,看到了乡村是一幅如诗如画的图景,看到了祖国一步步走向繁荣富强,看到了改革开放后灿烂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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