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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道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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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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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彩重庆

重庆是一座神秘而有魅力的城市,一直是人们谈论的话题。不管在哪里谈到重庆,可能总也离不开“美女”、“山城”、“火锅”、“直辖市”、“桥都”、“雾都”、“一带一路”这些词语。

第一次到重庆,是九十年代末。当时只是到此一游,轻轻飘过,那时只知道红岩中的渣滓洞、白公馆,连朝天门码头和零公里都不知道。当时的印象,重庆是一座古老、陈旧、灰蒙蒙的似乎见不着阳光的山城。

但不曾想,十多年后,缘份造化,我竟然到重庆工作和生活,一下子走进了这座山城。车行在内环高速公路上,从窗外望出去,渝中区、南岸区的高楼,就象是环山拥抱下的盆景,又象是张家界景区的擎天石柱。那时候,心里想着一定要钻进这丛林里面去一探究竟。这种神秘感也许直接刺激了我的潜能,让我下了安居重庆的决定。

重庆的道路,完全是在与你捉迷藏,一会儿是桥梁一会儿是隧道,一会儿钻进楼群之间,从别人家的楼顶穿过去,把人整得晕晕呼呼的——真是一座崎岖、梦幻、让人遐想的城市!走进了重庆,多次的接触,你就会感受到重庆的多彩和魅力!

首先她是一座山城,高低起伏的城市道路,依山而建的房屋,崖顶上的吊脚楼和城墙,长江与嘉陵江上的跨江索道,洪崖洞悬崖上的影剧院和商业街,解放碑鳞次栉比而密度极高的楼群,长江大桥那剪刀形的百米高的引桥,两路口那条亚洲第一长可以当作公交车使用的电梯……特殊的地理和城市印象,让人产生许多的联想。当我还不十分了解重庆的时候,只能用想象去做些许的填充。这座山城,以朝天门“零公里”为标志,竟然是一座数百平方公里的特大城市,除了两江交汇的渝中老城,其实在重庆的北部新区和两江新区也是与其他城市一样有平坦而宽阔的马路,新城区的建设似乎并不独特,置身哪个城市都一样,所以还得说说重庆的老城。说到山城,我们就不能不提到洪崖洞。洪崖洞其实不是洞,而是嘉陵江边的悬崖峭壁,前些年大名鼎鼎的小天鹅集团出巨资把这里打造成了重庆的一大新景观——在八九十度的悬崖石壁上建成了一层叠一层的吊脚楼式的仿古建筑群,站在洞底层,背面是滔滔嘉陵江,前面是高耸的悬崖,悬崖上的那些房屋,就象是贴在崖壁上,洞顶就是一个观景平台。从洞顶往下看,可以看到嘉陵江与长江交汇的朝天门码头。洪崖洞大酒店就在悬崖的最上面几层,但是如果你想住这个酒店,你必须从洞顶乘电梯往下走才对,因为你是站在这个特殊的酒店的楼顶上的。让人更为惊奇的是,酒店的下面几层,竟然还有商场、影剧院、步行街、餐馆,象全聚德、张飞牛肉、小天鹅以及各种重庆名优特产店都在悬崖峭壁里面,真是可谓“别有洞天”。这也许可以向人们诠释什么是叫做山城了吧?

重庆还是一座红色的城市。重庆的“红”是烈士的鲜血染成的。多少仁人志士为了中国的解放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象“江姐”、“双枪老太婆”、渣滓洞白公馆等等,这些大家都耳熟能详。红岩精神已成为重庆的重要文化特征之一。

跟山城这个称呼相对应,重庆人的性格也是耿直的。重庆的妹儿据说比成都的美女要干脆、火辣、耿直。都说苏杭出美女,但不知何时,重庆也成了出美女的城市。初到重庆的客人,都被告知要想了解重庆美女就必须到重庆的解放碑去“打望”一下。重庆的“打望”就是四处看看、注意观察的意思。解放碑商圈是重庆的最早的商业中心。抗战胜利时,当时的国民政府在此立了一块抗战胜利记功碑,刘邓大军解放重庆时,将此碑改为解放战争纪念碑,简称为“解放碑”。这个碑曾经是重庆的地标性建筑物,高二十七米,但如今,它仅仅是附近高楼大厦的底楼而已。这里是重庆的商业街、美食街,每天人流如织,当然美女出现的机会就多,时髦的城市女郎成为解放碑的一道流动的风景。但看美女绝对不仅仅限于解放碑,观音桥、南坪商圈一样可以随时“打望”到美女。重庆的美女大概还是以时髦、苗条、个性鲜明、大胆泼辣为其特征,喜怒哀乐从不掩饰,喝起酒来劝也劝不住,好耿直的劲头就是要喝个一醉方休。跟重庆的美女喝酒,千万别装熊,喝扒下为止吧,否则很可能被称之为“粑耳朵”!

重庆的“吃”也是有名的。说到“吃”,可以说重庆是一座“冰与火”的城市。重庆火锅是有名的,大有冲出中国走向世界的劲头。重庆本来就是一座火炉城市,但是不管气温高到什么程度,也许四十度了、四十多度了,吃火锅照样人山人海!一边是炎热的天气,已经让人汗流浃背、喘不过气来,可是一边却又大声喊着:“老板,把火锅整起,火开大点。”结果,火锅店里热气腾腾,餐桌底下又是烈火熊熊,火锅里更是热浪滚滚。这还没完,就算重庆人喜欢以热解热吧,可是这些食客又嚷开了:“老板,把空调打开哟,来一箱子冰镇啤酒撒。”这就是重庆,冰与火的对立、统一。不仅火锅如此,还有烧烤。朋友聚会,要到哪个农家乐吃个什么烤鸡烤羊的,比火锅来得还要凶。大热天的,七八个人竟然围坐在火炉边,火炉是用砖砌好的方台子,中间有一铁架子,铁架子下面就放着炭火盆。一样喝着冰冻啤酒,一边烘烤着美食,把冰与火统一在美食中。乡野村夫或者情投意合的兄弟伙,干脆就把上衣给脱掉,光起膀子,一个人一瓶也许不过瘾,非要来几圈划拳行令,那酒不喝到大声吼叫不是会罢休的!

重庆的饮食以麻辣为主,味重得很,一道火锅,里面至少也有二三十味佐料,可以说是百味杂陈。也许重庆这个地方雾气大、湿气重,所以在饮食里面加了许多去湿的佐料如辣椒、花椒这些东西;还也许以前人们还不富裕,为了节约生火的成本,人们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倒进一个锅里煮,这就成了火锅。我们说人生百味,重庆人干脆就把生活叫做“麻辣烫”,还在电视台专门开办了一个“麻辣烫”节目,反映的都是市井故事,麻辣烫成了重庆人生活不可缺少的文化。重庆有一道小吃叫“豆花饭”,实际就是一碗豆腐脑加一碗饭,七八块钱一顿,很划算,成了许多市民或者棒棒军的喜爱。据说吃豆花饭,豆腐脑是定量一碗,佐料自己去加,饭却不限碗数,这成为许多为填肚皮而吃饭的人们的美食的原因。但从这个豆花饭,也足可以看到重庆人喜欢味重饮食的习惯,除了豆花和米饭外,为豆花饭准备的佐料就有黄豆、味精、酱油、食醋、姜蒜、胡椒粉、香油等二十余种,这些佐料全部都加到豆腐脑里面,然后和着米饭一起下肚,真让人叹为大观!

重庆的交通也体现了这座城市的多彩与包容。重庆是一座特大城市,立交如林,桥隧众多,主城区就有长江和嘉陵江大桥二十余座。但是行驶在重庆的市区道路上,失之毫厘就会谬以千里,稍不慎走错道口就会把目的地给弄丢,让人找不着北。也许有点常识的人,在其他城市可以用东南西北某某路来辨别方向,但在重庆却行不通,走错了,就有可能走到了山的那一边去了,再回来也不可能从同一条路折回来,而只有重新问路或导航了。这座城市,这种交通,同样是兼容并包。连导航地图都在提示“您已进入全球最复杂的立交桥”,一座立交三五层十几二十个出入口,在引桥上转上三五圈,这都是常态。除了现代化的轻轨和公交巴士,重庆还有两江索道和爬坡电梯。两江索道已经成为了风景,交通功能正在被旅游观光功能取代,因为重庆的桥和隧道多了,人们不再需要去挤索道了。但是爬坡电梯却不能不用,从菜园坝到两路口,也许直线距离不足五百米,但乘公交去得弯好远的路,但是若乘电梯去,花上一块五毛钱,几分钟便可到达,电梯也成为了山城的公共交通工具!

重庆从一个码头——长江与嘉陵江交汇处的朝天门码头演变成为一座大城市,其历史的遗痕不可避免地存在着,这就是重庆的棒棒军。在重庆的中心渝中区,自行车没有用,板车也没有用,甚至摩托车也没有用,人们需要搬运一些东西还得靠人挑,这就形成了一种特殊的码头文化——棒棒军(挑夫)。现在的重庆大街小巷还可以见到他们的身影,这些重庆最古老而又现代的原居民,仍然在用他们的肩膀挑动着重庆这座特大城市前行!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那改变不了的,就形成了历史的文化积淀广为流传。重庆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正在成为西部大开发的桥头堡和长江上游的经济中心,正在向着“两点”“两高”目标迈进。但不变的,还是重庆的灵魂。重庆山高路陡,必须负重前行,必须有强大的生命动力。这是重庆人的使命,也是国家的使命。重庆的魅力,不仅是其神秘和多彩,而在于她自身的使命,不论是经济还是文化,重庆都会走进一个崭新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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