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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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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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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情深

老家二奶奶家有一方大大的庭院,每次回老家,我都要去看看。

二奶奶慈眉善目,宽厚仁爱,就像亲奶奶一样眷顾着我。二奶奶家住在我老家的后面,小时候我常去她家玩。她家的庭院好大好大,在村里找不出那么敞亮的地方。当时,二奶奶住在三间茅草屋里。我一阵风跑进庭院,门前叫一声“二奶奶”,刚登上三级长条石门台,二奶奶已笑容可掬地推开了两扇比我还高的半门,喜眉笑眼地把我领进屋。

二奶奶是一个勤利的人,屋里收拾得干净利落。我不等坐下,二奶奶就已从箱柜中抓出了大把的瓜果梨枣。我蓝涤卡的褂兜中就鼓胀了起来。我也算是一个勤快的人吧,总愿帮二奶奶干点活。我曾多次帮二奶奶推过磨、打过核桃、端过煎饼糊子盆。

二奶奶家门前靠右的木窗前有一爿小石磨,我常见二姑推磨。我力气虽小,也是可以转动石磨的。二姑就常夸我说“还真管事唻,真轻快了不少。”我内心自是欢喜,劳动也就成了快乐。

院子西面是我的乐园。那儿栽着几棵软枣树,我常攀上爬下地摘软枣,从青涩到黑褐。长尾巴郎最爱成群结队来偷食,二奶奶常拿长杆吓唬它们,给我攒积下吃不完的软枣。

院子东面是我的牵挂。那儿多的是核桃树,高大粗壮。我常围着树转,瞅着绿核桃一天天长大。

俗话说:“七月核桃八月梨,九月柿子乱赶集”。不到七月,我就敲下几个核桃,用石头砸去绿皮、敲开壳,掏挖出核仁不及去皮就吃起来,弄得手上、嘴上青绿一片。打核桃可不是一件轻快的事,树叶上像豆虫一样的摆头很是吓人,敲下的核桃躲不及就敲在了头上,像灰太狼一样倒霉。

下核桃了,戴顶席秸子(斗笠)就在树下敲起来。一圈敲下来,地上就满是核桃了。树梢上的要上树去敲。敲下的核桃要煮去外皮,再晒干收藏。

最快乐的事是围着核桃树仰着脸找漏打的核桃。树隙和梢头的核桃无论如何也要打下来的。只要得空还要不时地去树下转一转,以期有所斩获。枯叶下也要地毯式地搜索几次,总有小小的收获。石头砸开黄白的外壳,嚼着干脆的核桃仁就格外香酥。

二奶奶家的庭院是个聚宝盆,总有我吃不完的瓜果梨枣。她家的核桃和软枣特别香甜,现在想来恍如昨日,历久弥新。

二奶奶家的庭院,我儿时向往的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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