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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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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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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坡豆角

周末回老家,午饭时,母亲做了一大盘细碎的坡豆角,喷香扑鼻。我卷上母亲摊的手工煎饼,吃了个肚子滚圆。

坡豆角,是家乡的俗称,城里人叫它山豆角。它盛产于群山环抱的家乡。它不择田地,就安然在农家山坡的地角堰边。

初夏时节,坡豆角落户地边,发芽、长叶、爬蔓。不久,浓密墨绿的叶间凸现出美丽的蝴蝶样小花,红的、白的,展翅欲飞,煞是好看。花谢后,就长出一根根青绿色的豆角来。

豆角密布在长长的豆蔓上,奶白的、翠绿的、淡黄的、粉红的,色彩斑斓;长的、短的,直的、弯的,粗的、细的,不一而足。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说:“荚有白、红、紫、赤,斑驳数色。长者至二尺,嫩时充菜,老则收子。”身呈黄白色的是老了的豆角,白亮的豆角皮,已无肉质,里面裹着饱满、丰盈的棕色种子;青白色的已经长够身量,皮薄肉多;青绿色的还未长成,还泛着稚嫩的青涩。

豆角旺长的时节,要及时采摘。一大早,我就跟着家里的大人趁凉到地里摘豆角。叶子上、豆角上挂着晶莹透亮的露珠,青绿的豆角更绿了。我忍不住摘一根细嫩的青豆角放到嘴里,咯吱咯吱嚼起来,清脆香甜,满嘴豆香味。坡豆角很能结,几条堰边就会摘满筐,每次都有十多斤。

坡豆角摘回家,母亲就忙活着仔细挑选。老成的选出来,除了留做种子外,就细细切碎烀着吃。泥炉架上铁锅,柴草烧热花生油;再放入花椒、葱末、切细的豆角;锅铲翻炒,嗞嗞作响,热气缭绕,清香扑鼻。最后放入盐,加少许水,盖锅小焖。三两分钟后开盖,铁锅里铲起豆角,趁热卷进煎饼,哈着热气入口,满口生津,香甜入里,沁人心脾,滋味悠长。烀豆角卷煎饼,是我的最爱,百吃不厌。青嫩的豆角炒着吃,清脆可口,是夏、秋时节的美味菜。

坡豆角长得快,产量高,三两天就得摘一茬。但它不易保存,放两天就腐烂。母亲把一时吃不了的豆角放到大锅里煮一下,再摆在盖帘上晾晒成干。刚出锅的豆角,鼓胀着饱满的种子。剥开吃到嘴里,香甜、糯软,是我们的最爱。

熟豆角晒干收起,留着春天乏菜时吃。经母亲之手于柴草、大铁锅里炒出的干豆角吃起来格外清香、筋道,如精肉般别有一番滋味。

秋末,豆蔓上留存的青绿嫩豆角摘下来就放进咸菜缸里。几天后捞出来就饭吃,清脆爽口。

家乡的坡豆角不计贫瘠,不择水土,堰边地角恣意疯长。它凭借着顽强毅力,奋力攀爬,向高向远,铺排出累累硕果。即便生命的最后,也奉献出稚嫩的豆角变身酱菜,奉献出豆蔓变身饲料。

老家的坡豆角,不只是舌尖上的美味,更是我心灵里的至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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