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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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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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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点点”

“点点”是我家的一条小狗。去年冬天,九岁的儿子去邻家串门,挑回了这条毛色灰白相间、憨态可掬的狗,取名叫“点点”。

点点来到我家的时候,刚刚满月。黑耳、白脸、灰鼻、黄尾。每天早上抱来,儿子亲得不得了,亲手给他喂牛奶、饼干。看着胖乎乎的傻样子,就忍不住伸手摸一下的头。晚上又把抱回狗妈妈身边去吃奶。

渐渐地,点点长大了,不能再抱回去了。儿子就拿一个纸箱,铺上旧衣、棉絮,给做了个舒适的窝,让睡在里边。儿了怕他冷,每晚把箱子拖到火炉边,点点就舒舒服服地抱成一团,头靠在炉旁安宁入睡了。天气好的中午,儿子总忘不了把抱到门前晒晒太阳,晒着晒着,就睡着了。嘴边流着口水,鼻尖湿湿的,偶尔挪挪腿脚,那鼾声均匀而平静,儿子总忍不住去摸他的鼻子。多么可爱的点点!

每天饭前,一闻见饭香就早早地跑到桌前,歪着脑袋,瞪着清纯透彻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的嘴。垂涎欲滴,憨态可掬。你有美味岂能独享?你扔给的菜啦,饭啦,一口就吞下去,粉红舌头舔着嘴巴,又腆着脸等你再扔一块肉!你不给可要发威了!“汪”地一声,前爪已搭在你的膝上,你一抖索,裤腿上朵朵梅花悄然绽放。

吃饱了,就退后几步转着圈子追咬尾巴跳起舞来,还“呜呜”地欢叫。表演结束,一溜烟地跑到门外管管闲事,一骨碌趴在门口晒起太阳来了。饭后,你吃着水果经过它的身旁,听到声响,立马爬起来,跟着你打转,直直地看着你。你吐掉的桂圆核,扔掉的苹果把,也含住嚼一把。这时,儿子常戏谑地叫“小笨狗”。可不在乎,仍就低着头干自己的大事。

点点颇通人性,是个机灵的小调皮。大门一响,就知道儿子要去上学,丢下手头的活儿,一溜烟地跑出大门,粘在身后。不费点口舌和力气,很难将灰溜溜地赶回去。放学回家时,似乎也懂得钟点,早早地巴在大门缝里,前爪竖起,亲切等待着。锁一开,灵活地低头顺耳,倏地从微开的门缝跳出来,亲热地扑在你的身上,再也寸步不离。走到哪,它就跟到哪,围着你跑来跑去。你进了屋,也跑进屋转一圈,再呼哧呼哧地到门外盆中喝水。天天这样,日日如此,就像久别的孩子见到了亲人。

夜深了,还不想睡,恋恋地出门转转,再回来看看,像有什么挂心事似的。我不忍轰出门,总对他说:“点点,去睡吧!” 才依依不舍地出门钻进狗窝,不一会就又发了轻轻的呼噜声。

早上六点,又早早地候在门前了。我一旦起晚,便举爪门,非把你起来不可。进门打个回花,立即立起身,推开里屋门跑到儿子床前,又立起身,双爪搭被,把儿子吵醒。做完这一切,就心满意足地叼起鞋、袜一道烟地跑了。好不容易连哄带吓抢回鞋、袜,那边又咬起绳索、抹布来;要不院内扒几个窝,菜地里乱跑着追蝴蝶,跟着狗哥们满街乱窜,总也不想安宁片刻。

就这么无忧无虑、逍遥自在的点点,曾带给我们那么多麻烦和欢乐的点点,前几天突然不吃不喝、连吐加泻,最后离我们而去。儿子在那个早晨失声痛哭,我也不禁热泪潸潸了。我将头东尾西面向故乡埋葬在每天上学的路旁,我得以路过时念想起的种种好处来,也让听着熟悉的脚步声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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