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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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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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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通道


   

      下了地铁,甚挤,拼了命从熙熙攘攘人群中挣扎出来,幸而还是个完整的人。

      匆匆联系老友,他告知了位置。我收到命令即打开导航,开始寻路。等等,且先别急。说到这我觉有必要提提车站街头这派光景。就我看到而言。我觉车站,不论是我前所见过的车站,还是这一个,给我感觉,且都是一个人生百态五味杂陈的地方。同样,也都是一个人生命运最好对比写照的地方。其中不乏有珠光宝气的气质妇女谈笑逗趣;汗流浃背的小商小贩的叫嚷声萦绕在耳;饥饿哭啼的婴孩儿的无助充斥空气,窘迫流浪的乞丐的随遇而安也是看得出的,自言自语的疯子的一副淡然面孔格外瞩目。同样的人,异样的人生,好的,坏的,惨的,美的,都在这小小车站各个角落,开始着,上演着,结束着。

       其中来往的旅人,穿梭于各个陌生城市,毫无半点时间驻足停留,他们是那样的急啊!匆啊!难道这不是一种无情的表现形式吗?就我觉得,这是!

        叹归叹,路还是要寻的唷!按照导航从所在地(对目而望高高挂着两个红色大字:成都)左行了二十来米,到了栅栏边停住了。再向左走了三十米前后,到了头,邻靠水泄不通的马路边。接着照指示,很听话的沿着马路向右直行过去,行走了七分钟左右路程。人稀了,车少了,路宽了,且再次到头了。环顾四周,茫然了,心中甚至有点小小慌乱了。

         这时便产生了个念头,寻人问问。正准备张口询问时,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我视线,他直至我眼前,立住了。男子的头发是银灰的且有些油了,发量不多,灰白混杂的眉毛下面一双略凹陷的眼睛看着有些岁月的痕迹了,鼻翼两边深深的皱纹里似乎藏着些风尘,那干瘪的皴裂的嘴唇看着有些落魄,身着灰色夹克衫,不知是真灰色还是因穿太久而变了色,亦或是太久未洗了,下身套了一条褪了些色的蓝色粗布裤子,绿色鞋子是有些破旧的。他轻描淡写般问:小伙子,坐车吗?我摇摇头否了。这时他故意提高嗓门又问:小伙子,你去哪儿嘛,说不定我知道,可给你指条路,犯不上导航。(他瞧见我手中的手机及我迷茫的眼神,自信的推测出我在寻路。)这时我并没摇头拒他,我答之:“云景豪庭” ,知道吗?果然他是知道的。他大体给我描述了路线。我记了记。答谢后便匆匆离开了。

       按照那男子指的路线,直行会瞧见白色房子一幢,房子后面则是一个地下通道。直行的白房子我是瞧见了的,但是设若要瞧得地下通道则需拐右手(四川方言,向右行)小走几步再拐左手才会看见一个地下通道。当然了后面线路则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探索而出。设若按照那男子所说,白房子后面就是地下通道,当然确而有之。设若照那样说,岂不是我应直接从白色房子穿过?还省了事儿!显然不能为之,且先不说有无路,再则我也没那穿墙法术呀!您说呢?

         经二拐,一条很不太起眼的通道,跳入我眼里,我仔细端详了一番。我昂首瞧去,楷书题着:火车北站地下通道。八个斑驳的几乎都快掉下来且字体边缘多都被岁月腐蚀了些的红色楷书字体。显然是有些年头了。不得不说虽看似经历了些年岁,不过依旧能给人一种很抓眼的感觉,似乎能让你一眼望去便就记住。是这样的,我记住了,且现在还写出来了。

         没多驻留,紧接我便踏进了地下通道。由于我去的时候正值下班高峰。整个通道给我的感觉就两个字“杂”与“噪”。

         先说“杂”。“杂”虽“杂”,但它杂的齐。为什么?待我说完便知。整个通道应有四米左右。通道左右两边是人行道,有铁栅栏拦着,因人行道紧贴车行道,甚险。人行道窄的出奇。成人两人并肩而行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排着队,一个接着一个,神似南极企鹅,姿势是欠缺了些。人行道中间则是车行道,车行道中间另有栅栏,将其分为两道,便于疏通。人,车,动物(狗见的最多)就在这纤细的通道里,很有秩序的,急匆匆的来来往往着。故杂却奇齐。很神奇的一条通道。

        再来说说“噪”。通道汇集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豪不夸张,设若喜鹊,黄鹂,百灵,画眉一些些声音婉转悠扬的鸟儿在这地下通道待上一年半载,绝会失掉那莺声燕语,被同化为乌鸦声般的鸟儿让人厌恶。就我耳朵听到的就有犬吠声,孩童哭声,催促声,车子刹车声,鸣笛声,甚有火车从头顶驶过的声音。种种声音给人耳是一种很消极烦闷的感觉,甚至乎听久了这些声,心情也会随之变得消极不堪。

         所有声音中,唯独对火车驶过声最为惊喜,我是没想到的。一只庞然大物居能从这结草之固般通道上安全驶过,且通道还好好的,不得不提一提。当我从这声音下走过时,内心不自觉产生一种觳觫感。我怕,我怕如果这大东西突然压下来了该怎么办?是不是就没了?应该就没了吧!我脚步下意识就加快了些,差些就跑起来了。再加上所有的噪音汇集于一耳,让我能想到的只有赶紧逃离这鬼地方去。

         出了通道,我先是呆滞了几秒,才猛醒来。映入我眼里的是一派街景市民般怡然自乐的很真实的优哉游哉的一种极慢节奏的生活场景。有妇女在街边择菜;有小孩儿在街头追逐打闹;有老人围坐喝茶下棋;有中年男人光膀打牌。是多么的真实自在呀,我一路走着一路观察着,渐渐我嘴角有微笑藏着了,我当然没有笑出声来,可是我心里在笑,大笑!当然了也是有“噪音”的。有手艺人的揽活儿声,有大妈的叫卖声,有少妇的还价声,有店家的招呼声。可是,可是这些都是美好幸福的“噪音”呀。不是吗?我可以看得出他们是那么的悠游自在,那么的享受着这般幸福时光。

        通道里的消极催促,一切一切不好的情绪,凡通过这通道后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真是条神奇的通道。不妨也可换一种说法,则可说,只要人人通过这通道,就不再是公司领导,工厂工人,课堂教师,学校学生。有的只是一个此地的普通的市民身份,如此而已。

         相比他们通道里的那副消极情绪面孔,我更喜他们这副真实简单的模样。

         你们呢?

         真是希望人人都能在心里修筑这么一条神奇通道! 至少我是这样想的,且也一定是会去修筑的!

        “云景豪庭”我是已望见了,可我的心,却还在那通道里啊!

         每一座城市都可能会有“云景豪庭”,可是!可是每一座城市都会有那么一条神奇通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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