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
午饭桌上,正埋头吃饭,“你头上怎么有白发了”!坐在我左侧的母亲说。
话音刚落,母亲就用手在我头上轻轻地拨弄着,我也极自然地把头缓缓地转向母亲。头埋着,嘴里还嚼着未咽下的饭菜。母亲将藏在黑发从中的孤立的两根白发一一挑拨出来,小心翼翼地将白发和黑发分离,再轻轻地拔掉,放在桌上,又回到头上寻觅一阵。
随即我便将桌上的白发捻在手中,低头细瞧。这一瞬,幼时的种种情形又在我脑中开始放映。
初冬里常常会在屋前的坝子里晒太阳,每每我都是将头放在母亲的膝盖上,母亲的双手很自然地放在我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时光匆匆,转瞬即逝的它在母亲的头上也耕种了不少白发呢!每次不经意和母亲撞了个面,我都会立马把目光转向别处,刻意避开,不去看母亲的头发。我不忍看到母亲头上的白发一天一天的增多!我不忍看到母亲脸上的皱纹一天一天的加深!我不忍看到......
父亲常会让我给他拔白发。那时贪玩,也无耐心,当然不愿意干那种无聊的事!父亲便会和我做交易:一根白发一毛钱!我乐意极了!便开始工作,我仔仔细细 地在父亲头上寻着。父亲也同我今天一样,乖乖地低着头,任凭我在他头上肆意翻弄。有时竟错拔了黑发,我便偷偷从背后丢掉,寻到白发就洋洋得意,拿到父亲面前炫耀。交易都有兑现。后来,父亲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了,他也就不再在意了,我也便失业了!
都老了!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