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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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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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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访牛鼻溪

牛鼻溪,是天湖村的一个组。

走近牛鼻溪,是下村走访牛鼻溪“还路归耕”的事。

开车的司机是天湖村支委干部,原湖凹村的村党支部书记,我们都称龙山书记。

牛鼻溪的故事,牛鼻溪的风景,牛鼻溪的人,在龙山书记的记忆里,是一本“活”字典。

牛鼻溪原来是牛皮溪。

1935年2月3日,蒋介石为保障其追剿部队侧后的安全,解除红二、六军团对湘、鄂等省的威胁,调集湘、鄂约10万兵力,分6路纵队,对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发动大规模“围剿”。红二、六军团获悉敌人的行动,由红六军军团团长萧克指挥,在溪口镇的棉花山(现称新街社区),打响反“围剿”第一仗。溪口镇棉花山阻击战的后勤供给,游击队就是从水路、陆路绕牛鼻溪,上天桥、卓家山、湖凹,经过丁周到(新街社区)棉花山阻击主战场。

阻击战打响以后,牛皮溪人发现有伤员一批一批的从这里下山,转送到溪口红军医院。

一天深夜,前方传来消息。敌情发现红军转送伤员路线,伤员在牛皮溪受阻。伤员中有不少红军咳嗽不止,疼痛撕心裂肺,饥寒交迫之时,感动牛皮溪人,感动牛皮溪的族长。族长是有名的中医传世家。深夜,族长组织牛皮溪人杀了牛皮溪唯一的一头大黄牛支战。牛骨熬汤、牛鼻子做药引子,熬了整整两大锅药汤,让伤员及时服用止咳。

阻击战结束后,贺龙派人专程送来了黄牛钱,牛皮溪人拒绝不收。

至今,牛鼻溪人支持棉花山阻击战的“黄牛故事”成为一段传世佳话。

牛皮溪也改为牛鼻溪。

天湖村原来不是天湖村,是卓家山、‌天桥、‌湖凹合并,组建的天湖村。路远、弯长、坡陡,熟悉牛鼻溪的司机都不愿意去牛鼻溪。

天湖村下山,途径有丁周村、新街社区、老街社区、镇政府,绕过杜坪村交界,又沿澧水河跑一段无人区,到镇交界处拐进山。

开车进山,刹车踩得子嘎子嘎响;开车出山,油门踩到顶,车轮挖式弯道前行。尤其是雨水季节,坑坑洼洼在无人区的澧水河段,开车走过的人深有感触,“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奇峰秀美景,静水育清鱼。牛鼻溪是张家界境内,澧水河流域的一段。天气好的时候,慕名而来的探险人,在河滩露营、野炊、垂钓,一来就是好几宿。河滩边、牛鼻溪路上,出现有车辆抛锚、弃车而去也不足为奇。 龙山书记笑称,“野渡无人舟自横”钓鱼勇士的足迹。

龙山书记一声“抓紧”,面包车明显的颠簸起来。一冲一簸、一拐一刹,车内人仰后拥,妇女主任坐在车窗边,看见车轮在悬崖边走,吓得“哎呦呦”、“哎呦呦”的叫唤,直呼“小心”。左一轮右一把,刹车踩得滋滋响,后窗看见尾气浓烟飘飘。干部在车上也憋不住了,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牛——鼻溪的路。”

天湖村村干部年初走访牛鼻溪。驻村工作队建设牛鼻溪提出“道路+乡村红色旅游”宏伟目标。计划赶不上变化,澧水河段建设一个规模性的电站,省里申报成功。天湖村澧水河牛鼻溪段列入移民计划。

牛鼻溪的道路,牛鼻溪人提出自己的想法。牛鼻溪道路建设不用机械,就用人力解决坡陡弯急。天湖村“一事一议”提供水泥,牛鼻溪人河滩里挑沙、抽水、搅拌,道路路基平整、装模、铺整水泥,砂浆路面硬化,自己施工,自己出力,自己监管。

牛鼻溪人“自谋”、“自建”、“自管”硬化简易路的事迹,感动天湖村驻村局,副局长带队,驻村工作队、村干部,点赞牛鼻溪人自力更生的勇气、硬气、志气,点赞牛鼻溪的事迹成了镇里一时的热讯。

车到山根,明显的平稳。一条宽敞、平缓、清澈见底的澧水河,随着山峦叠嶂起伏的牛鼻溪山,随影荡漾开来。抓一把冬日阳光洒在河流里,‌波光粼粼。虽然没有春天的秀丽,夏日的丰满,秋天的耀眼,还是有冬日的灵气。河流经过树木投下的阴影,‌使得水面上的光斑也随之缓缓移动。

龙山书记在天湖村分管安全生产、社会维稳等工作,调解牛鼻溪两叔侄“还路归耕”的事,龙山书记说出了自己的经验。

牛鼻溪民风好,讲感情。干部陪他们聊聊天、说说鼓励的话,也就打开了结。

临近春节,牛鼻溪的人也回来了。调解牛鼻溪两叔侄“还路归耕”的事,就是当面锣、对面鼓的说道说道,疏通两家人“还路归耕”彼此的心结。

车刚刚停稳,龙山书记打开车门,还没有站稳脚跟,亮起嗓子喊开了。院子里的人闻声而动,走出来了。

一个是叔,一个是侄。车旁边的这栋房子是叔的。

龙书记眼睛盯着他们来的方向,向我介绍。

互相客套的打个照面,叔引着我们和侄一起,走进偏房的火坑屋里,一圈凑坐在火坑边。你一句我一言打开了话茬子。

退耕还林。侄儿的屋后以前是一块自留田,我是小组长,我带头,就变成了现在的林地。退林还耕。八月份伐木不起虫,我八月份开始伐木。

我背树,侄媳妇晒红辣椒。侄媳的一块竹垫子把路拦了。

第一天,我没吭声。

第二天,我忍了。

第三天,我找了家族的兄长说道说道。

兄长当着我的面,在侄媳的竹垫子边,晒红辣椒的位置说了下山背树拦路的事。

你把这个竹垫子往右拖一米,不拦在路上,不绕弯,背树轻松一些。

竹垫子移不得,就是那块地方晒光好。

背树过路碍事,可以走老路。组到户的公路是我修的。

要我走老路,可以。你修入户路占我的田、占我的地也要恢复,我是无偿的,我现在不要补偿。我和侄媳妇不争、不吵、不闹,侄儿回来了,镇联村干部、村干部都在这里,我的要求不高,恢复!

她不讲道理,我就不讲人情。

龙山书记双手一摊,笑了。

叔侄之间,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解不开的结。朝不看见晚看见,讲一讲我们牛鼻溪的红军精神、团结精神,你也是一名老党员、老组长,讲一讲党员风格、和谐精神。

家里的事不出门,牛鼻溪的事不出村。这句话还是你老组长讲给我的。我一直学习呢,农户之间的事不出组,组里的事不出村。

牛鼻溪的故事,牛鼻溪的风景,牛鼻溪的人,牛鼻溪的长长短短,在龙山书记、牛鼻溪人之间反复印证。

返程的时候,天已擦黑。

龙山书记还是开着心爱的面包车,我们还是在面包车上,一阵惊吓一阵笑谈中,让我更深爱一层。

村干部办的都是小事,在牛鼻溪群众的眼里就是大事。小事办好了,牛鼻溪离我们就是再远,牛鼻溪的群众离我们更近。

虽然,干部很辛苦,想一想为群众办成了事,也很有乐趣。

一晃,离开溪口镇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天湖村的干部、牛鼻溪的故事、牛鼻溪的风景、牛鼻溪的人,让我始终记忆犹新。

最近,我的朋友圈有牛鼻溪人拍了好多村干部与水利、环保、移民等部门在牛鼻溪走访,入户移民搬迁的工作照。我在欣赏中,又身临其境牛鼻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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