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龙
《云南看云》这篇散文,我不是第一次读了,具体多少次,我也记不清楚。
但是确切的说,我从来没有通读过,只是开头结尾精读,中间略略看了一下大概。不是说沈先生的文笔不好,像他这样的大家,本来就是我望其项背的。我倒是觉得云南看云的开篇和结尾实在是太好了。云南因云而得名,起端非常简洁明了。多年前我曾经用笔做过标注:“起笔非凡,沉着而含气度”。
我去过昆明几日,也不曾看到过沈先生笔下描绘的云,倒是返回山东时途径贵州,在山上看到过缭绕的云层,一大片一大片的,飘忽不定。衬托着绿水青山,倒是很有意境。 云南看云这篇文章写的很开阔,很松散,一会写云,一会写人,一会写时局。一会写云南,一会写河南湖南四川青岛,让人觉得很杂乱。这其实是沈先生最妙绝的地方所在。他用现实的云层,暗喻了当时的政治。“说不定倒是明白许多地方各有各的天气,天气不同还多少影响到一点人事”。看到松散处,又紧紧抓回,回到云南,回到云南的云。 写文章的精妙之处就在于将自己的学识,见识,阅历,感悟都糅合到文字中去。
湖南我也是去过的,我觉得云也没什么特色。 四川我也是去过的,也没特点。 河南的云确实厚重,沈先生说一片黄,抓一把下来似乎可以做窝窝头。我去郑州的时候,河南的云已不能做黄色玉米面的窝窝头了,我觉得又掺杂了几分高粱面的,黄不黄,黑不黑的没有一点轮廓。有一个秋日的黄昏,我登上三十三层楼的顶台,很惊奇的发现从黄黑云后面还有一个灰黄的太阳。我很惊讶。
青岛的云似乎比以上这些地的云好看一些。我经常在晚饭后坐在五四广场上看云,看人。看五湖四海的旅人,看他们五彩斑斓的服饰。因为我没有再好的去处了。吹着海风,我在五四广场待了四个春秋。
《云南看云》里提及的地方没有东北三省。我掐指一算。当时东北区域应该是敌占区, 沈先生去不了,我去了。在一个金秋时节我穿过八一农垦大学的校园,大庆的天很蓝很空阔。每天正午,天空遍布像沈先生笔下描绘的云。天上的云变化的出奇,尤其是傍晚的时候,云的颜色,云的形状,云的风度,实在动人。
我曾经拍摄过一组大庆的云。我觉得和我幼年时在老家看到你云彩一般无二。我的老家是一望无际的黄淮海冲积平原,这里密生着各种植物和人。看着浓厚,飘逸的云彩,我总会幻想着是各种美好的食物:面包,棉花糖,冰激凌,肉馅满满的大包子。 我觉得一块云彩的漂移就是神仙坐车回老家探亲访友,就像我每个月都不远万里的奔跑回家。
各地的云,再飘逸,再浪漫,再多彩,都不及我老家上空那一片巴掌大的云彩。
《云南看云》的中间部分我略略看了看,大体的意思还是把云和时局结合起来,看云知天气,看云知时局。我还是觉得结尾好, 收束有力,总揽全局,又把散漫处收了回来。 “所以我觉得卢先生的摄影,不只是给人看看,还应当给人深思。”
只不过不同的是,沈先生看的是时局,徐先生写的是心情。
他乡纵有当头月,不抵家乡一盏灯。我觉得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