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中往事之吃“结余”

徐牧龙

吃“结余”一词，我觉得他的特殊含义，也只有四中的同学才能明白。

她是四中学子心心念念，难以磨灭的一道美味，是人生长河中一段带有香气的记忆。

所谓“结余”，是食堂把一个学期所得的利润回馈学生的一次慈善活动。这是一次免费而丰盛的午餐。

吃“结余”对于四中学子而言，无疑是一道标签，是同门师兄日后见面的一种接头暗号。 “结余”的菜品有两种，一种是油炸藕夹，一种是红烧茄子。如果上学期吃的是红烧茄子，那么这个学期吃的“结余”，就是油炸藕夹。在记录这段往事时，我的口水四溢，思绪丰满，一股红烧茄子的浓香只入脑海…

我看到当年的我，穿着家制的迷彩服，挤在兴高采烈，密密匝匝的队伍里，翘首企盼着食堂的窗户打开。

长龙一样的几只队伍，近千张脸上都荡漾着兴奋和期盼，无不伸颈，侧目，微笑，默叹，满座寂然，无敢哗者。窗户打开，一大盆一大盆的红烧茄子端上来…香气一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油光发亮的紫皮茄子，经过四中那些身怀绝技的厨师烹制后，变得通体发亮，丰满而润滑，夹杂着些许面浆，裹着粘稠的汤汁。这是茄子的一次完美蜕变和升华，这普通的红烧茄子竟然比红烧肉做的更加美味！进口滑嫩，通体入味，有面香，有肉香，有淡淡的大料的香味。

得到“结余”的同学撒丫子一样奔向水泥平台，一口馒头一口红烧茄子，上千人蹲在小树林里，只听到啪叽啪叽的吃饭声，再没有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的场景出现。静默，肃然，埋头苦吃，舌头裹出一丝丝红烧茄子的香味，最后还得用馒头把剩余的汤汁一点点的蘸尽，然后再去打来开水，涮涮杯子来喝，生怕丢掉一丝红烧茄子的香味。

每个人的脸上荡漾着惬意的微笑。

整个校园到处飘荡着红烧茄子的香味。这种悠悠茄香飘过食堂的窗棂，飘过小树林的树梢，飘过大路口的上空，穿透岁月，穿透时空，永远留在每一位四中学子的心里。

以至于多年后同学相聚，提及四中往事时，第一件事情想到的，就是美味而稀少的“结余”。

每每提及，必怀念，必留恋，必咋舌，必流口水，必进入梦中。

多么期盼能再次品尝到美味的“结余”啊！